五皇子有些竊喜,這麼快就制服了這丫頭嗎?可是未見得。
不過還是將人輕輕放下了,跟隨行的侍衛耳語了幾句,侍衛便大步出了丞相府。五皇子一副無賴樣手臂緊緊箍着方蘊:“好不容易到手的娘子,可不能跑了。”
方蘊羞得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手中的紈扇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裏,只拿着隨身的帕子微微擋臉。
女子纖弱的身軀散發着陣陣甜香,若是太子見到了,想必也會後悔爲了掣肘方家錯過了這麼個尤物。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方丞相家府門大開,一隊侍衛擡着無數箱籠堆到了書房的院子裏,侍衛後頭還有不少丫鬟婆子,她們又上前,將箱籠挪到方蘊住的院子裏去。
這天昭王殿下給未婚妻下聘,財帛珍寶綿延數裏,成爲京城人家的熱門話題。
昭王離開後,方丞相與方如傑站在那,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方如傑,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一登徒子這般這般不覺怒從心頭起,一股邪火竄起,他一腳踹在了身旁一個箱籠上。
木質的箱籠受到外力一震,碎裂了一塊,裏面露出的東西又讓方如傑眼前一黑。
“這這是傑越公主的首飾規制啊!”方丞相正唉聲嘆氣,聽見巨響也不免回頭看一眼,就這一眼,他手抖着蹲下身去,捧起從箱子裏掉出來的一身衣服。
五皇子來者不善,不只是爲了方蘊,方丞相咬牙切齒道:“去,讓如越滾回來見我!”
“父親,這使不得啊,二弟此刻還沒打穩根基,如此一來只怕於我們不利。”方如傑連忙勸阻。
方丞相冷哼一聲:“這個廢物,都讓人家打探到家門口了!這根基還能打下去纔是奇了!”
這邊方府將將派人去尋人,這邊蓬萊山莊就也炸開了鍋。
門外的小廝通傳說昭王殿下駕到的時候,江若也是剛接到線報,還沒看呢,這混世魔王便找上門來了。
“江少爺!”昭王一臉的人畜無害,可其實是擅自闖進來的。
“昭王殿下,你這不是君子所爲啊。”話裏雖然帶着指責,但是其實江若也習慣了他這性子,只是扶額,頭痛道“你是大張旗鼓從正門進來的?”
“哎呀,放心,來之前喬裝繞了城幾圈纔敢來,不然你要是被發現了,我豈不是要心疼了。”司徒文婧擡手掂起了江若的下巴,模樣輕佻。
江若還不及揮開,門口就一陣噼裏啪啦的碎裂聲。
“啊!!!”江依尖叫的聲音驚起了院裏的鳥兒。
江若瞬間閃過去,趕緊捂住了她的嘴:“你快噤聲吧,你師兄我還要做人呢!”
“什麼做人?”五皇子微微一笑,如沐春風,只是更騷氣了。
江依瞪大了雙眼,看着這二人,被捂住的嘴嗚嗚的出聲。
饒是江若也震驚了:“你這**子,休得胡言,給我師妹嚇到了!”
江依冷靜下來,也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黝黑的男人,兩人都是稚氣未脫的樣子,但是江依稚在心理,司徒文靖稚在表面,氣場是不同的。
看着二人都不鬧騰了,江若才鬆開了小師妹。
“師兄,這位是?”江依決定先確認一下爲好。
“在下司徒文靖,姑娘叫我文靖就是。”他正經的樣子要更溫柔一些,收起了戰場上的血腥殺伐之氣,宛如鄰家大哥哥一般。
“這是我朋友,有什麼事我不在,他也可以照看你的。”
江若如此說的目的,就在於提醒江依,這個人值得信任。江依點點頭表示明白,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公子眉頭間有一絲黑氣,是中毒的緣故,不知公子要如何處理?”
許久沒聽過誰這樣稱呼自己了,可見這姑娘不甚熟悉皇室:“姚姑娘說笑了,我身體無異,怎會中毒?”
江依心中一震,怎麼他竟知道,細細琢磨,發現她的確故意裝作不熟悉皇家,這都被看透了?微微一嘆:“是我不好,對殿下有所保留,只是家中之事比較繁複,不好解釋,殿下還是不要提起了。”
小姑娘誠懇的認了錯,司徒文靖才滿意,不過他這樣欺負人家師妹,也是不妥,便不追究了:“妹妹方纔說,我中毒了,那是什麼毒呢?”
“殿下且將手腕露出可好?”江依掏出了一方帕子,示意司徒文靖伸出手來。
對方很是配合,她將手帕蓋在他的手腕上,細細探脈,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道:“殿下中毒數月,已傷及心脈,不過依兒這裏剛好有解藥,您將瓷瓶中的藥丸倒在沐浴的水中,不過要冷水纔行,過半個時辰便可解毒了。”
可見江若很是在意這位五皇子,忙吩咐人去準備,江依見師兄這般,又道:“既是這麼着急,師兄不妨準備冰塊倒入水中,水溫越涼越好。”
現下已經春日了,只怕冰塊已經不好尋了,江若毫不吝嗇開了地窖,將冰室中準備用於夏季的冰塊起了出來。
五皇子看他緊張,笑道:“莫要心疼,回頭我吩咐人將我府上的送來就是。”
“還鬧,皇后娘娘知道了定要責罰你的。”
“母后心疼我還來不及,怎會責怪?”司徒文靖還是一副浪蕩公子樣兒,惹得江若氣也不是,痛也不是。
莊裏的人手腳都麻利,有人從前院喚來了阿織給江依打下手,免得她用別人用不慣。對於五皇子,莊子裏的人尊敬異常。
浴室裏頭司徒文靖已經泡在了桶裏,外頭江依也沒閒着,從藥房調來了不少驅寒的藥材,斟酌用量,調配了不同的藥方,以便五皇子出來及時服用效果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