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事兒會不會查到咱們頭上?”顧茜眼皮跳了跳,手心裏全是汗。
陶氏按住了顧茜的手,“查什麼,此事與你無關,和大房無關,一個屋檐下住着脫不開一個顧字,李國公府一而再的言而無信,置咱們大房於何地?”
顧茜一想到李謙的無情和心狠,心底那點子愧疚很快煙消雲散,眸光劃過一抹狠戾。
“要怪就怪二房不仗義,明知道大房丟了臉,還偏要上趕子和李國公府結親,這門婚事也是顧瀲自找的,怪不得旁人。”
連續幾個月瞧張氏得意洋洋的樣子,再看張氏宛若潑婦一般哭哭啼啼,憋在心裏這口噁心終於出了。
“母親說的極是。”
這時丫鬟進門在陶氏耳邊嘀咕幾句,陶氏冷冷一哼,“把人看緊了,可別鬧出什麼幺蛾子。”
“是。”
顧茜看向陶氏,陶氏緩緩開口,“斕姨娘剛纔出門一趟,說是去買衣料,這幾年也算乖覺沒惹出什麼禍端,否則哪能容她至今?”
對這事顧茜並不關心,淡淡嗯了一聲便罷了。
一連幾日二房的氣氛都很凝重,在二房伺候當差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哪位主子不高興捱了罰。
時常能聽見二房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一波一波的玉器輪着換。
陶氏瞥了一眼單子,眼皮跳得厲害,“這一套上等的玉蘭花青瓷就這麼砸了,二弟妹也真下得去手。”
張氏聽了只道,“不過失手罷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也值得大嫂這般心疼。”
“你!”陶氏被噎了下,深吸口氣,努力壓抑着心裏的怒火,“二弟妹財大氣粗,大房是比不上了,顧家這幾年中公一直緊得很,照理說這事兒我也不該過問,只是再大的家產也經不住二弟妹這麼揮霍。”
見張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陶氏反而惹了一肚子怒火,“自然是盼着二弟妹手腳輕一些,別再”
“啪!”
話音未落,一隻上等的青花瓷盞掉落在地,啪嗒一聲碎了數瓣,清脆聲響起格外刺耳。
“大嫂,我手滑。”張氏不以爲然道。
陶氏一忍再忍,“罷了,我也知道二弟妹心情不好,有些事也強求不得,只盼着瀲姐兒將來嫁過去能享福,起碼還是個世子妃,無人敢輕怠。”
陶氏故意提起此事,惹的張氏連連蹙眉,怒火中燒直接和陶氏吵了起來。
“我女兒是世子妃,將來茜姐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大嫂又何必幸災樂禍”
吵着吵着就動起手來,將屋子裏砸了個亂七八糟,陶氏氣不過,懶得和張氏糾纏不清,甩袖而去。
張氏氣的坐在地上掩面哭,丫鬟不敢勸,只能安靜在一旁陪着。
等了莫約半個時辰後,丫鬟上前,“夫人,奴婢有要事稟告。”
丫鬟輕聲在張氏耳邊低喃幾句,張氏猛然擡頭,“你說什麼?”
“是縣主身邊的錦玉親自來傳話。”
張氏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扶着丫鬟的手站起身,“人在哪?”
“在後房。”
張氏忙不迭站起身,去了後房,見着了錦玉。
“二夫人。”錦玉行禮,張氏伸手扶起錦玉,“翩姐兒有什麼事要交代?”
“縣主偶然得知李世子墜馬一事並不簡單,追查之下,發現了這個。”
錦玉將一枚雕刻着雲紋式樣的木牌遞給了張氏,張氏瞳孔猛然一縮。
“這這是顧家暗衛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