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朝錦官君莫知 >第七章 涅槃新生
    錦官爲了給諸葛昂偷酒,幾乎每個夜晚都夜不能眠。

    爲了防止被宋元知道,他每天都要等宋元歇了後再爬起來,然後偷偷溜出去,穿過皇宮後院,繞過御膳房,輕手輕腳經過打瞌睡的看守人員身邊。

    每次只能偷兩壺,多了他帶不走,而且容易被發現。

    今夜,六月二十五,下玄月透出的光難以照亮宮內的那些隱蔽小道,錦官只能點着個小火照明,一邊還要防範着巡邏的侍衛。不過幸好,經過了前幾日的摸索,他已經熟門熟路了,所以不一會兒就得手了最後兩壺酒。

    不過,今晚似乎出門沒看黃曆,他在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木架,好巧不巧那木架上面放了一排空罐子,於是在一排空罐子的落地聲中,打瞌睡的看守們統統醒了過來,看着眼前這個黑衣蒙面的人,操起傢伙就起來了。

    “抓賊啊!”

    錦官提着兩壺酒,一溜煙兒倉皇而逃。看守門緊追其後。錦官逃跑途中,又撞到巡察的侍衛,猛地打亂了他們的陣列。看守們口中高喊:“抓賊!抓賊!”侍衛們一聽,便跟着看守們一起追着錦官在宮內跑起來。

    錦官跑到後院的假山處,迅速拐進去,藏在假山後面,將兩壺酒藏在了假山的洞中,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腳邊的那株虞美人嫌棄地轉過自己的花朵,嘀咕着:“又是你!”看到他一個勁兒地脫自己的衣服,花朝心裏罵道:“不害臊,臭流氓!”

    錦官脫完衣服,然後整了整自己的頭髮,走了出去,站在那裏若無其事地等着。

    侍衛們見了他,停了下來,錦官佯裝鎮定,問道:“何事讓你們如此慌張?”

    “回殿下,宮裏發現盜酒賊,我們正前去捉拿!”

    “什麼?”錦官刻意高聲囔道:“偷東西偷到宮裏了,膽子也忒肥了,趕緊去捉了來,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

    “是!”

    侍衛走後,錦官鬆了一口氣,四下望了望,發現沒人後轉身又進了假山。

    花朝對這幾晚上見到錦官習以爲常了,她也知道他把偷來的酒都藏在哪裏,只是她搞不懂的是,這錦官並非嗜酒之人,弄這麼多酒幹什麼。不過,她管不了這麼多,她現在唯一希望的是,他趕緊走,別一會兒壞了她的大事。

    今夜子時,是她幻化之時,她必須在沒人的時候幻化成人形,否則被人看到了,一定會以爲她是什麼妖魔鬼怪。

    可這個錦官,過了半響都沒有離開之意,這可有些急壞花朝了。

    花朝能夠從錦官的身上感受到微弱的靈力,她也知道這人對尋仙問道之事神往已久,要是一會兒看到自己幻化的場景,把自己認成什麼仙人,纏住自己可就不好了。

    錦官隨意地坐在一旁,看着花朝小聲說道,“小花兒,你這開了得有一個月了吧,咋一直開着,也不見半點凋敗,莫非真是個什麼仙草之類?上次沒把你拔出來,不如今天再試試!”錦官不懷好意地走到花朝身邊,伸手便要拔。

    花朝下意識地扭了扭身體,佯裝被風吹歪了的假象。

    “看來你十分不願讓我動手啊!”

    “你要敢動手,我以後一定殺了你!”花朝狠狠說道,也許是動了怒氣導致神思不穩,她感覺到身體開始一陣一陣地疼痛起來,好像自己的莖稈快要炸開一般。

    難不成,時辰到啦?

    “得了,那我就留你一命!”

    錦官說完,正欲要走,卻在轉身之際發現那株虞美人周身泛起光暈,星星點點的光芒縈繞全花。

    這種異象,讓他停住了腳步。

    花朝覺得自己好像快死了,一會兒像是被拖入了寒冰徹骨的海底,一會兒又像是進入了炙熱難耐的火爐,一冷一熱的交替中,她感覺十分難受。

    原來,幻化之苦,如此難熬。

    看到虞美人周身的光暈開始逐漸擴散變大,錦官向後退了幾步,心下暗暗作想,這怕不是見鬼了吧!

    正在歷經冰火兩重天的花朝強忍難受,身體爆發出一道光芒,而後,冰與火同時消失。而在錦官的眼中,看到的是那株虞美人慢慢長高變大,周身的光芒也越來越耀眼,慢慢的,光芒裏面竟然浮現出若隱若現的人影來。

    半響之後,光芒散去,裏面人影逐漸清晰,但出現之人,竟毫無衣物蔽體。

    花朝還未來得及細細觀看自己好不容易幻化而成的身體,就突然眼前一黑,腦袋就被什麼東西給罩住了。

    她掙扎一番漏出腦袋來,看見那邊的錦官用手蒙着自己的眼,嘴裏念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啊!”花朝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看光了身子,正欲大喊,就被錦官捂住了嘴。

    “姑奶奶,你要是現在把人喊來了,那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我倆深更半夜在此處幽會了!”

    幽會?花朝瞪大雙眼,想要掙開錦官。

    “你別吵,我就放開你!”

    花朝眼神示意後,錦官鬆開了手。花朝趕緊將剛纔錦官甩給她的袍子裹緊自己的身體,心裏覺得十分委屈。心想,自己幻化爲人形的第一晚,就被男的看光了,着實太虧。

    而錦官這邊,心裏更是洶涌澎湃起來:所以說,這個女子就是平日我經常悉心澆灌的那株虞美人?所以說,本殿下的小兄弟全被她看光了?

    二人頓時都覺得自己委屈之極。

    “臭小子!”花朝正要發作,錦官連忙上前說道:“我剛纔什麼都沒看到!我發誓,我絕對、什麼、都、沒、看、到……”

    世間女子把名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錦官就算再隨性,也不會把這種事情拿來當做別人的笑話和把柄。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以前本姑娘也什麼都看到,咱倆,兩清了!”花朝說完,又奇怪地問他:“你不奇怪我從怎麼來的?”

    錦官呵呵一笑,“不奇怪,你不就是那株虞美人嘛!我奇怪的是,你是花妖呢,還是花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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