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朝錦官君莫知 >第十三章 溜之大吉
    花朝要出宮,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別的人只當她是因爲思家心切,全然不知其中因由。

    她雖然是由一棵植物修煉而成的人,身負靈力,但無奈自己並不知該如何運用這些靈力,所以現在,她根本無計可施。

    經過幾日的摸索,她雖然已經對宮內的道路有所熟悉,也知道宮門在何處。但因爲錦官,她成了宮裏的紅人,走到哪兒,都有人對她另眼相看,以至於她沒有任何能夠逃出去的機會。

    而且,出宮需要令牌,她沒有,所以她心生一計,去偷。

    能夠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青禾殿只有兩個人有,一是錦官,二是宋元。這二人平日形影不離,而宋元又時刻監視着錦官,若是偷錦官的,極其容易被宋元那雙眼睛發現,所以花朝覺得,要偷,只能去偷宋元的。

    白天偷東西,被發現的概率極高,不適合動手,晚上宋元並不和錦官在一起,自己又必須和錦官在一起,這就有些難辦了。

    不過好在,七夕佳節那一日,錦官喝得酩酊大醉,宋元將其送回屋內時,並未有所提防。花朝趁其不備,就把宋元的令牌偷了。如此輕易就得手,這讓花朝欣喜萬分。

    錦官大醉,宋元走了,令牌在手,現在不走,還等何時?

    於是乎,花朝拿着令牌,匆匆忙忙就來到了宮門處。

    此時正值夜間,看守宮門的侍衛尤其地嚴格,見着花朝獨自一人,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何事需要這個時辰出宮?”

    “大哥,我家主子有急事讓我出去交辦!”

    “令牌呢?”

    花朝小心翼翼將令牌遞了過去,“這兒呢!你仔細瞧瞧,如假包換!”

    “你是哪個殿的?”

    “青禾殿!”

    “青禾殿只有十六殿下和宋公子有出宮令牌,你一個宮女,怎麼會有?”

    “不是說了嗎,主子有急事讓我出去辦,不然,你以爲這大半夜的,我願意出去啊!”花朝覺得這些皇家侍衛雖然個個身強體壯的,但就是腦子不太好,不會轉彎,而且喜歡刨根問底。

    “什麼急事?”看守侍衛一個勁兒追問,花朝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得笑臉迎人,回道:“主子交代了,此事不便讓外人知曉。”

    “這……”問話的侍衛和一旁的另一個侍衛眼神交流一下,似乎對花朝的出宮之事仍有疑義。

    花朝轉動着眼珠,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許是因爲緊張,掌心都捏出一些虛汗來。

    “怎麼,本殿下的人你們也要攔?”

    突然從身後傳出的熟悉之聲,讓花朝肩膀一抖,臉色一白,心想,糟了。

    “十六殿下!”兩名看守侍衛見了錦官,趕緊行禮,“屬下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們是秉公辦事,本殿下不怪你們!”錦官說着,轉頭朝着花朝喊道:“走吧,本殿下帶你出去!”

    花朝擡頭,一臉疑惑,但現下,也只能跟着錦官的屁股後面出了宮門。

    “本殿下就知道,有了令牌,你也難以脫身!”錦官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花朝不得不仔細審視起他來。

    花朝發現,此刻的錦官特意換了一身衣服,而且很奇怪地帶了佩劍,而且也沒了醉酒的樣子。難不成,先前那爛醉如泥的模樣,是裝的!那麼,自己偷令牌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是算準了時間,專門這時辰來領自己的?

    可他何故要如是大費周折呢?他究竟要幹嘛?

    二人出了宮門,錦官朝着城東頭而去。

    行至半途,花朝忍不住叫住他,“臭小子,你到底要幹嘛?”

    他要幹嘛?其實和花朝並沒有什麼關係,現在她已經出了宮,便想着和錦官分道揚鑣各奔東西,日後誰都別遇見誰。不過,她很是好奇這人費盡心思裝醉,然後又趁着深夜溜出來是爲何。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錦官故作神祕。

    “算了,本姑娘不想知道了。不過,我要問一句,你現在是要繼續往東邊去是嗎?”

    錦官點頭。

    臉上突然躍上一抹笑意,花朝朝着錦官拱手道:“那本姑娘就不陪你了。”轉身,朝着西邊,欲與錦官背道而馳。

    “幾日後,仙門天淵閣招新,你不想去瞧瞧?”

    仙門招新,以前花朝還在卜谷山的時候,聽山茶爺爺說起過,說是四大仙門之首天淵閣每隔五百年纔會開山門招一次新,能被天淵閣選中的人,便能夠在天淵閣修習仙術,日後修爲定能極大提升。所以三界之中,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對這一日翹首以盼。

    花朝這才明白,錦官今晚裝醉是何意。

    而她,對天淵閣招新一事,也頗有興趣。一來,萬一自己成功被選上,則可以學有所成;二來,自己不至於飄零在外,至少有個庇身之所。

    再說了,現在她剛剛化爲人形不久,若是在外面飄着,指不準那天靈力不支,就被打回原形,被人撿了回去,惜花之人可能還會悉心養着,不惜花之人,鐵定將她攔腰折斷,要了她的小命。所以,在天淵閣那種地方待着,無疑最爲安全。

    這樣一想,花朝連忙轉過身來,朝着錦官笑道:“殿下之意,是要捎上我?”

    “捎上你未嘗不可,不過,你得答應我,你要片刻不離我身,隨時都待在我身邊。”錦官一臉壞笑,心裏的小心思卻是:這顆仙草,只能是本殿下的。

    花朝遲疑着,心下一個勁兒罵道:有病吧!在宮裏就算了,出來了,還這樣?我又不是你的什麼東西,憑什麼?

    “怎麼,做不到?”

    “遵命,”花朝不情願應道,“殿下高興就好。”兩個人去天淵山,好歹有個照應,怎麼也比一個人強。花朝這樣想着,便委屈自己和錦官一同前行着。

    二人一路來到了城東頭陳之軒的木匠鋪。

    遠遠地,就聽見裏面傳出諸葛昂的笑聲,錦官推來破舊的木門徑直走了進去,看樣子不像第一次光臨。而諸葛昂見着錦官,並不奇怪,見着花朝,頓時瞪大了雙眼,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着花朝問道:“小子,我讓你給我帶酒,你沒事給我帶個姑娘來幹嘛?”

    “那麼多酒,我只有兩隻手,就算想給你通通捎來,也做不到啊!至於這個姑娘,你仔細瞧瞧,是姑娘嘛?”

    諸葛昂上下打量花朝一番,道:“難道是個公子?”

    “無關性別,你再瞧瞧!”

    “不是人!”門外,忙着修理兵器的陳之軒悠悠地開口。

    “不是人?”諸葛昂遂再仔細瞧了瞧,驚道:“小子,你哪兒去撿了這麼個寶貝?這能化成人形的花精,可是少之又少。我就說你這靈力,怎麼提升這麼快!原來是因爲她啊!”

    “花精!”錦官和花朝同時叫道。

    錦官:“不是花仙?”

    花朝:“原來我是花精!”

    “是什麼不重要,總之萬物有靈,能夠幻化成人的東西,其身自帶的靈力必然強於一般東西,所以你小子纔會在短時間內靈力大增。”

    聽諸葛昂這樣一說,錦官心想,自己這還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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