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聽完,嚥了一口唾沫,嘴角不停抽搐着,臉色十分難看。
而山茶爺爺更是來了一句:“那就麻煩小哥兒你了!”
花朝乾笑兩聲,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見花朝那不情願的模樣,錦官衝着她囔道:“怎麼,你有意見?”
花朝白眼回敬他,咬牙說道:“我哪敢啊!十六殿下親口承諾,小女子惶恐不及,如此恩賜,感恩不已。”雖然是假模假樣地說着,但山茶爺爺聽着卻覺得寬慰不已,於是他欣慰地笑了起來,衝着錦官繼續說道:“花朝涉世未深,諸多人情世故都不甚瞭解,平日裏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十六殿下多多包涵。”
這一番言辭懇切的話語讓花朝聽着怎麼都不是滋味,但在錦官那裏卻很是受用,他故作不在乎地笑着,擺手道:“言重了言重了,花朝作爲我的貼身侍女,雖然做事莽撞而且不講禮貌,對我呢也全然不當個主子對待,但沒辦法,習慣了宮裏那些侍女的低眉順眼和低聲下氣,她這般直爽倒是和我氣場相合,本殿下覺得甚好。所以你們二老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
聽着錦官這番言論,花朝卻露出一臉的不解和疑惑來,心想,這臭小子胡謅的本事真的是無人能及,說起謊來臉都不帶紅一下。而山茶老夫婦在他這般忽悠之下,真就覺得錦官是個大好人,於是拉着他的手十分滿意地感謝道:“如此,就麻煩十六殿下了。”
“花朝啊!”山茶爺爺和錦官還在一旁說着,山茶奶奶則拉過花朝,在她耳邊悄聲問了句:“這十六殿下,莫不是歡喜你?”
此話一出,花朝張大嘴巴,一時之間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良久之後,連連搖頭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但說話的同時,臉頰已經不自覺浮現出一抹害羞的臉色出來,嘴上仍然一個勁兒地說着:“他只不過把我當做提升靈力的工具,所以才那般在意的,絕對不可能是山茶奶奶想的那樣。”
“哦?是嗎?”山茶奶奶說着,轉過頭瞥了瞥那邊正在和山茶爺爺說得正歡的錦官,看着他繼續說道:“看着倒是挺真誠的,要是真歡喜,倒也不錯。”
“山茶奶奶,你在說些什麼啊?”山茶奶奶聲音有些小,花朝沒有聽清楚,但從她的神情之中花朝能夠看出,她似乎相當滿意錦官這個人。花朝不由覺得,山茶奶奶一定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根本不知道錦官平日裏的囂張有多讓人討厭,要是讓她見識一下他在皇城裏面的作風,在去大街小巷聽一聽別人對他的評頭論足,她一定會瞬間改變對錦官的看法。
花朝此刻就當她是不懂內情,也不想破壞錦官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畢竟比起讓她擔心,讓她放心讓自己跟在錦官身邊在天淵閣修習,比什麼都重要。若是此時因爲擔心她而讓她回卜谷山,花朝自己都有些不情願了,畢竟和錦官還有朽兮他們混熟了,彼此之間早已建立起身後的友誼,所以若要強行讓她離開,她暫時是不會願意的。
山茶奶奶摸着花朝的頭髮,欣慰地笑着回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這樣我和你山茶爺爺才能放心回去。”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花朝有些不捨地問着,緊張地抓住山茶奶奶的手,“就不能在這裏多陪我幾天?”
“花朝啊,我們此行本來就是前來看望你一眼,知道你平安無事就放心了。再說了,近期天淵閣招新之事繁忙異常,我們也不好在這裏多加打擾啊!”和錦官聊完的山茶爺爺走到花朝跟前,溫和地說着,然後又從包裹裏面掏出一個東西來,遞給花朝:“這個東西給你,說不定以後有用。”
“這是什麼?”花朝接過那個用一塊布小心包着的東西,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根羽毛,不解地看向山茶爺爺問道:“這雞毛是幹什麼的?”
“雞毛?”山茶爺爺聽了,哈哈笑了起來,“這可不是山腳下那隻百年大公雞的毛喲,總之你拿着,日後或許需得着,若是需不着,你也可當它是我給你的護身符,一定要隨身帶着,不要弄丟了。”
聽了山茶爺爺的話,花朝趕緊將那一根羽毛小心收起來,放進胸前的袋子裏面。
山茶爺爺看了看屋外,衝着花朝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和你山茶奶奶要趕緊回去了。”
“現在就走?”
從花朝的語氣之中,他能夠看出她的捨不得,但沒辦法,他們出來得急,卜谷山還有許多異獸等着他倆回去照管呢,要是那一個因爲餓了發起狂來,遭殃可就是山下的那些無辜百姓了。
於是他看着花朝說道:“你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再說了,這十六殿下雖然傳聞不靠譜,但剛纔通過與他交談,發現他也並非和他人所說的那般不可一世,所以把你託付給他,我放心。你呢,就安心跟着他在天淵閣修習,日後學成了,記得回卜谷山來看看就行了。”
花朝聽着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對勁,這感覺就好像嫁女兒一樣,說得好像她以後會長年跟着錦官一般,而卜谷山不過就是要偶爾回去探望的孃家一樣。一旁的錦官聽着山茶爺爺的話卻不自覺露出了一臉笑意,這莫名其妙的笑意看得花朝覺得瘮得慌,心裏咯噔一下,想到:這臭小子不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花朝想到這裏,不由地覺得後脊樑一陣涼意,而錦官察覺到她的目光時,擡起頭來和她對視一眼,隨即嘴角斜勾,扯出一個自戀的笑臉來,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說:“你是在覬覦本殿下英俊的美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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