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碗碟破碎的聲音,錦官的怒吼聲也從裏面傳了出來:“宋遠志,我告訴你,本殿下跟你沒完!外面的,給本殿下聽着,立刻馬上去通知宋遠志,本殿下要找他算賬!你們要是不聽本殿下的,信不信我將這屋子給你們拆了!”
房門在錦官用力的敲打之下,已經有些搖搖欲墜起來,士兵們相視一眼,皆是一臉不知所措,但又不敢回話,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碰了錦官的雷區。
但裏面之人敲擊房門的聲音弄得他們惴惴不安起來,思考再三,一名士兵上前一步,緊張地回了句:“殿下,屬、屬、屬下立馬就去通報!”
聽見有人迴應,錦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悅地說道:“最好趕緊去,不然……”
“是、是、是、殿、殿、下、下……”錦官還沒說完那些恐嚇的話,士兵就連忙應了下來,然後退了下去,看着一旁的另一名士兵,眼神交流了一下,小聲問道:“這是去還是不去?”
另一名士兵思量再三,說道:“若是十六殿下見不到宋國公,恐怕真會拆了這屋子,所以你還是去通報吧!”
於是乎,這名士兵便趕緊去近衛隊找宋遠志去了。
士兵來了近衛隊,將事情如是稟告給近衛隊的人,得到的迴應卻是宋遠志接到榮貴妃殿中的人的消息,趕去榮貴妃那裏去了。於是乎,這名士兵又趕緊趕回青禾殿中,將這一信息隔着門告訴了錦官。
“榮貴妃又怎麼了?”錦官有些疑惑,朝着外面的士兵焦急問道。
“說是榮貴妃胡言亂語,說聖上被妖物附體了!”
士兵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如是告訴了錦官,錦官卻愈加按捺不住,開始猛烈踢着房門起來,並大聲囔道:“趕緊放本殿下出去!”
“殿下,沒有國公大人的命令,屬下實在不敢開門,還望殿下體諒!”
“整個大羲朝,以父皇爲尊,而我乃是父皇之子,大羲朝十六殿下,難道我說的話,抵不過他宋遠志國公大人的命令?你們這麼聽他的話,難道是想造反嗎?”情勢所逼,錦官不得不搬出階級之分來壓制外面的士兵。
士兵被他這一席話弄得慌亂起來,齊刷刷跪了一片,“殿下恕罪!”
“若你們放我出去,我定不治罪於你們!”錦官在裏面繼續循循善誘,但外面的士兵卻仍有疑慮,不敢貿然打開房門。
錦官於是繼續說道:“本殿下知道你們是聽令辦事,但宋遠志的命令和我的命令,你們試想一下,哪個更爲重要?”
越是緊要的關頭,越是要沉着冷靜,錦官深知這個道理,於是努力讓自己保持着鎮定,以免被怒氣壞了節奏。
外面的士兵聽了他的話,紛紛在內心權衡一番,然後面面相覷,遲疑再三,一名士兵突然小聲說道:“要不我們開門?倒是就說殿下自己拆掉了門逃出去的?”
“那我們怎麼辦?萬一以後殿下自由了,秋後算賬可怎麼辦?十六殿下這人,可向來不按牌理出牌,整起人來可不好受啊!”
“可國公大人那邊……”
“國公大人和十六殿下,哪個大?”
“算起來,的確是十六殿下大!”
“那不如……”一名士兵做出了艱難的決定,說道:“放了殿下?”
“喂,你們在外面嘀嘀咕咕什麼,趕緊給本殿下開門啊!”
錦官在裏面拍打着房門,焦急地催促着。
士兵們遲疑之際,胡嬸孃突然跑來,慌張地喊道:“太好啦太好啦,陛下醒啦!”
士兵們見着胡嬸孃匆匆忙忙地跑來,又聽得她所說的信息,均是一臉的驚詫。剛纔還有人說羲皇被妖物附體了,現在就有人說他醒了,這前後矛盾的信息,讓士兵們越發疑惑起來。而錦官聽到這個信息,更加好奇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陛下醒來後,急着要見十六殿下,各位,趕緊開門讓殿下過去吧!”
聽了胡嬸孃的話,士兵們一臉懷疑,一名士兵問道:“陛下召見十六殿下,爲何讓你來通報?”
“通報的人稍後就到,我實在路上看見了一行人過來,打聽了才知道的,所以先行過來將這好消息告訴殿下,免得他擔心罷了!”胡嬸孃冷靜地神態倒是不像撒謊,士兵們聽了,卻仍有遲疑。
“既然這樣,等通報的人來了,我們再開門也不遲!”
“反正都是要開門的,倒不如現在就開門,免得一會兒又耽誤功夫!”
“這……”
“別磨蹭了,趕緊開門!”錦官在裏面焦急地催促着。
“既然通報的人一會兒就到,我們先把門打開,一會兒免得耽誤也行!”
“那,打開吧!”說着,掏出鑰匙,打開了錦官的房門。
錦官出來後,推開兩名士兵,便迎着胡嬸孃走了上去,“我先去見父皇!”說完,快速離開了。
但是,錦官走了一會兒後,士兵都沒見着前來通報的人,於是便將目光投向了胡嬸孃。
“你說的通報的人呢?”
胡嬸孃露出莫名的笑意來,那眼神似乎並不像一個常年在宮裏當廚孃的老實婦女,這讓士兵們看出了一些端倪,於是拔出劍來,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說,誰指使你的!”
即使這樣,胡嬸孃也依然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來,反而笑道:“在這裏爲難我一個婦人倒不如快去追已經逃走的十六殿下,你們還是仔細掂量一下,孰輕孰重吧!”
她這話,的確在理,於是帶頭的士兵留下兩名士兵看住胡嬸孃後,便帶隊前去捉拿錦官去了。待到士兵們離開後,胡嬸孃卻突然變了神色,莫名其妙開始笑了起來,自言自語着:“看來這招,挺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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