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提到女友的時候,韓池的神色都柔軟了許多。
白醫生笑着問:“你這麼愛你的女友,爲什麼不考慮向你的朋友介紹你的女朋友呢?”
“我沒有朋友。”
“朱邊他……”
韓池冷漠無情的說:“他只是催稿的,不是朋友。”
“好吧。”白醫生微微一笑,“那你有考慮結婚嗎?”
“結婚……”
“你們感情這麼好,年齡也合適,也是到了要結婚的時候了。”白醫生就如同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輕聲細語的說道:“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會來很多賓客見證的吧。”
他眉間微蹙。
白醫生敏銳的問:“韓先生是沒有想過與你愛的人舉行婚禮嗎?”
“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她。”
“爲什麼?”
他垂着眸,就像是無意識一般的呢喃着說道:“她只屬於我。”
白醫生在桌子上放着的一個記錄本上又加上了幾個字:危險的佔有慾。
半個小時之後,朱邊走進了這間辦公室,他看了眼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的韓池,把門關上後,他迫不及待的問坐在辦公桌後的人,“白醫生,我朋友他情況怎麼樣?”
朱邊是用自己要和老朋友敘敘舊的藉口才能讓韓池乖乖坐在外面等着的,韓池這個人提前不善交際,但他耐心十足,就算沒有人和他說話,他也能自己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坐上很長時間。
“那……那他還有救嗎?”
“他的情況很嚴重,他鐘情於自己幻想出來的人物,並且對這個人物有了一定的佔有慾,也或許是因爲他的潛意識裏大概明白那個女孩並不存在,所以拒絕他身邊的人接觸她。”
朱邊頭疼的扶額,“他以前看起來明明沒有這個情況的……”
“就像是缺愛的孩子會幻想出一個朋友來陪自己玩鬧一樣,成年人出現妄想障礙的情況雖然不像孩子羣體那多,但也還是存在的,這很正常,說實話,像他那樣,要治療的話很困難,因爲他並不會樂意於接受醫生的治療,我們也很難與他建立友好的醫患關係。”
朱邊越往下聽就越發的心情沉重,他知道韓池沒有什麼朋友,韓池父母從小離異,他是跟奶奶長大的,後來奶奶也去世了,他就沒有什麼親近的家人了,朱邊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應該多關心韓池的,這樣他也不用在幻想裏尋找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