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雒朝着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這一抹熱烈而燦爛的紅足夠讓她的目光爲此停駐。
空氣裏似乎都在瀰漫着花的幽香。
許是這朵花開得真的太過燦爛,富有生命力的顏色更令人不捨,白酒只是猶豫了一秒,接過了這朵花。
他緩緩勾起脣角,終於露出了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
“這朵花只是我爲你帶飯的謝禮而已,你可不要以爲我收了這朵花就有其他的意……”她話音未落,已是被人擁入懷中。
她渾身僵硬。
尹雒抱着她,放在她背後的手輕輕的拍着,眼角的笑意透露出滿足,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老爺爺爲了哄孫女入睡,一邊和孫女講故事,一邊拍着孫女身上被子的場景。
白酒被腦海裏浮現出來的這一幕給嚇到了,她推開他,又退後一步,矜持的說道:“不可以對異性動手動腳,再有下一次,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尹雒乖乖點頭。
白酒很想問他之前那些離開的第七樓的管理員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現在帶着電子項圈,說不了話,而且,她所拿到的控制器只能操作電子項圈釋放電流令他痛苦,能解開電子項圈的控制器,只怕在包旦那裏,她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能讓包旦解開尹雒脖子上的項圈。
更何況,電子項圈的存在本來就是爲了控制他的,包旦也不可能答應解開。
白酒注意到了他正在上色的畫,他的這幅畫依舊與之前的不同,花盆裏除了有綠色的莖葉,還綻放着一朵紅色的玫瑰,不僅如此,畫裏溫暖暈黃的光線,還代表着有了陽光。
白酒算是見證着他的畫作發生變化的人了,她回頭好奇的問他:“你以前畫的畫,都只有花盆和綠葉,爲什麼現在有了花,又有了陽光?”
他看着她,伸出手指着手握玫瑰的她。
白酒想了一會兒,不確定的說道:“因爲……你看到了玫瑰花?”
他搖頭。
白酒又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花,她再擡眸,“因爲……你看到了我?”
他眼角緩緩上揚,眼裏的笑意雖然淡淡的,卻正如畫裏暈黃的光線一般,很溫暖。
白酒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與他站在這個冷冰冰的,白色的房間裏,她是如此強烈的感受到了,他對於生命有着一種熱愛,之前他的畫裏只是讓人感覺到了線條,色彩的冰冷單調,但此刻,她能感受到在他的畫裏,那從豐富的色彩裏透露出來的人性。
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能讓畫也釋放出溫柔的他,會是那個殺了許多人,染了不少血腥的吸血鬼。
在她頗有感慨之時,他已經熟練的把畫板移到了另一邊,再把椅子搬到了她的旁邊,隨後,他再把飯盒放進了她的手中,
白酒無言。
這是又讓她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