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傭人知道主家的難處,收拾東西就走了,但是有些就不一樣,莫名其妙的丟了工作,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氣,走的時候難免手腳不乾淨,這個扇子吊墜就是那時候沒的。
但是時隔八年,傅沉寒又把它找回來了。
兩個扇子吊墜擺在一起,一個鑲嵌的是藍寶石,一個鑲嵌的是紅寶石,在燈光下顯出寶光,十分的漂亮。
姜咻拿着那個藍寶石的扇子看了看,發現扇柄上果然也刻了一個字,是一個“讓”字。
這個字有些奇怪,姜咻一時間也不能判斷是不是一個人名。
傅沉寒道:“這個扇子上面原來還刻了別的字。”他的手指在扇子最大的那個扇骨上點了點:“就在這裏,四個字,但是被人爲的消掉了,有些年頭了,想要復原比較難。”
傅沉寒指的地方一片光滑,一點字跡都看不到了,姜咻也不在意這些,將另一個扇子掛在了手腕上,想了想,紅着臉親了傅沉寒一下:“謝謝你。”
傅沉寒手指點了點沙發:“口頭感謝啊?”
姜咻:“……”又來了,這個老男人他又來了!
姜咻站起身道:“我困了,要睡覺了。”
傅沉寒拽住她,道:“跑什麼。逗你的,叔叔是那種人麼?”
姜咻:“……”你對自己的認知可能是有什麼錯誤,你就是那種人。
傅沉寒道:“德育樓八樓我裝了監控,要不要看看?”
姜咻來了興趣,立刻就不說睡覺的事情了,“看看看。”
傅沉寒輕笑一聲,把監控視頻投影到了大電視上,入目是一片暗沉,還有嘈雜的風聲。
姜咻聽着聽着竟然覺得有些冷,縮進了傅沉寒的懷裏,靠着他的肩膀認真的看監控。
金嫿縮在天台的角落裏。
監控器的質量很好,夜攝彩色高清還帶聲音,金嫿抱着自己的胳膊喋喋不休的唸叨着什麼,但是因爲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忽然,一聲貓叫,金嫿整個人都抖了抖,更緊的抱住了自己,小心翼翼的擡頭,就見一隻黑貓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站在天台的護欄上,一雙在夜色裏顯出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一雙眼睛像是在夜裏飄動的鬼火,幽幽的,嚇得金嫿立刻就尖叫了一聲,拼命的往牆角里縮。
黑貓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又叫了一聲,然後跳走了,
它走是走了,但是並沒有走遠,一直在叫,尖銳、綿長,比靈異片裏的bg恐怖的多,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不停的尖聲哭叫,別說金嫿已經快被嚇瘋了,就是姜咻渾身也起了雞皮疙瘩。
傅沉寒摸了摸她的腦袋,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害怕?”
姜咻道:“還好,我被關在天台上的時候,也有一隻貓,不過我不是很怕貓,就摟着它取暖了。”
傅沉寒:“……”
貓叫持續了五分鐘左右才停止,金嫿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已經出了汗,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表情惶恐之急。
姜咻:“……”
她無語的說:“那只是一個白色的塑料袋。”
但是金嫿已經快被這詭異的環境逼瘋了,她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撲到了天台的門邊,拼命的拍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嗚嗚嗚嗚……快點放我出去……這裏有鬼啊!這裏有鬼!!”
但是沒有任何人理她。
金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更加用力的拍門,不停的哭喊,從爸爸媽媽叫到爺爺奶奶,最後開始懇求姜咻,但是沒有任何迴應,她無助的跌坐在了地上,哭的滿臉是淚。
傅沉寒微微皺起眉,他無法想象姜咻當年也遭遇了這些,還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那麼小的年紀,金嫿如今都被嚇成這幅模樣,更別提當年的姜咻有多害怕了。
姜咻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塊紅心火龍果,道:“她看起來膽子那麼大,其實也就那樣嘛,我不想看了,睡覺了。”
傅沉寒摟住她的腰:“叔叔抱你上去。”
姜咻:“……我有腿的。”
她根本就沒理解到來自老男人的溫柔。
傅沉寒的心臟一陣陣鈍痛,但是他不想再問及姜咻當年經歷這些的事情,那樣子只會讓姜咻再回憶一遍那些恐懼,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不由分說的把姜咻打橫抱起來,姜咻只好摟住了他的脖子,小聲說:“叔叔,你怕鬼嗎?”
傅沉寒抱着她往樓上走,淡淡道:“我從不信鬼神。”
姜咻軟軟的笑了:“我外公也是一個無神論者來着,但是我媽媽很信這些的,她膽子很小,但是偏偏很愛看恐怖片,經常把自己嚇哭。”
傅沉寒腳步頓了頓,道:“那你呢?你怕嗎?”
“我沒有見過,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一半一半吧。”姜咻說:“我覺得我遺傳了我外公的無神論,但是又被我媽看的恐怖片嚇到過,所以有些半信半疑的。”
傅沉寒已經帶着她上了二樓,道:“我母親很信佛,我小的時候,她經常帶着我和傅懿書禮佛,傅家老宅裏那個小佛堂就是我父親專門給她修的。
她很誠心,喫齋茹素,可是到了死亡關頭的時候,神佛並沒有救她,所以我不信鬼神。“
姜咻認真的想了想,突然道:“那也有可能她求得並不是自己平平安安呀。”
傅沉寒垂下眼睫:“是麼?”
姜咻道:“母親求佛的話,應該都是保佑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吧,你看,你和家主都長這麼大啦!”
她聲音脆脆的,帶着幾分小奶音,逗得傅沉寒笑了,低頭將下巴抵在了她肩窩裏:“是啊,這麼大一個叔叔放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親一下。”
姜咻:“……”
她推了傅沉寒一下,嘟嘟囔囔的道:“你又開始不正經了……”
傅沉寒笑出聲:“那你親不親一下?”
姜咻:“……那還是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