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着姜松音在一邊看戲,覺得這兩撥人可能要打起來。
灰雞看見那個指虎,瞬間就慘白了臉。
他知道有個人打架的時候愛用這東西,他剛剛還搬出了這位來恐嚇對面的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東城這邊忽然出了一個打架不要命的少年,三年前他一戰成名,差點把對方的腦漿給打出來,自此他徹底成了東城一霸,所有都不敢惹他,自然也引來了無數的追隨者,竟然就這麼成了東城的“大哥”。
這位大哥和別的大哥都不一樣,別的大哥功成名就後要是再需要打架,通常都是叼着雪茄坐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戲,這位年紀輕輕就揍服了整個東城的大哥不,他骨子裏就像是壓抑着一隻兇狠的兇手,只要打架,他必定親自動手,那枚指虎,讓多少人聞風喪膽。
但是對面從西城剛來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人到底有多恐怖,還在不知死活的挑釁:“臭小子,你這是想要動手?”
少年似乎是擡眸看了他一眼,沙啞道:“廢話那麼多。”
對方一下子就怒了,呼喝一聲,一場街頭鬥毆拉開了序幕。
姜咻和姜松音躲在一邊看的很熱鬧,姜松音比姜咻有良心一點:“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姜咻說:“報什麼警,這邊這些地痞流氓警察不知道嗎?
恐怕一個個的都熟得很,最多拉回去關兩天,罰點錢。
鬥毆又不會做坐牢,出來後該怎麼橫就怎麼橫,但是報警的人就慘了。”
姜松音受教的點點頭。
姜咻嫌棄的把五味子探出來的狗頭壓回去,道:“你看什麼看!”
五味子很委屈,但是又不敢反抗暴政,只能趴在姜咻身邊。
那邊勝負很快就見分曉了。
那少年打起架來兇得要命,誰跟他對誰一臉血,他和他帶來的人呈壓倒性優勢將西城的混混打趴下了。
領頭人趴在地上吐血,還不忘放狠話:“臭小子……你到底是誰?
!我怎麼不知道東城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少年壓根就沒有打算理他,陰鷙的眼神看向了腿一直抖個不停的灰雞。
“……”灰雞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抹眼淚道:“石哥!!多謝石哥的救命之恩!!”
姜咻:“……”不,我看你石哥不是想救你,是想連你一起揍一頓。
領頭人終於知道了少年的身份:“……你就是石哥!?”
灰雞告狀:“石哥!這羣西城來的畜生不懂規矩,搶我們地盤不說,還看不起你!他剛剛還說你連根蔥都不是!”
石哥轉頭看着趴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吐血的領頭人。
領頭人:“……”他咬牙道:“石哥,是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但是這是我們和灰雞的事情,我知道在東城您是老大,但是我們輝哥也不是喫素的!”
“輝哥?”
領頭人愣了愣:“……爲什麼?”
“因爲那時候,他跟着的大哥被我把腦漿砸出來了。”
少年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他失去了庇護,不得不離開東城。
怎麼,王輝沒有告訴你,見到我要躲遠點?
“領頭人:“……”媽媽我要回家!!他嚇得不行,哆哆嗦嗦的道:“石哥……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剛剛出言冒犯……您看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恩怨,都是我和灰雞的事……”“你剛剛說了。”
少年冷漠的道:“我是東城的老大,你們搶江陽路那塊兒地,就是打我臉。”
領頭人一下子哽住了。
少年蹲下身,看着被揍的爹媽都不認識的領頭人,活動了一下指關節,低聲道:“告訴王輝,哪兒來的就滾回哪裏去,否則,我要他腦袋開花。”
領頭人嚇得都要失禁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告訴輝哥的!”
少年淡聲道:“滾吧。”
一羣人趕緊連滾帶爬的滾了。
灰雞趕緊道:“石哥!他們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呢!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少年回眸看着他,手指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道:“你在質疑我?”
“……”灰雞說:”沒沒沒沒沒有!我怎麼敢質疑您呢!“少年道:“滾吧。”
灰雞五體投地的滾了。
姜咻眯眼看着那少年,那少年感官十分敏銳,看向了這裏,姜咻想了想,往牆角後面縮了縮。
但是來不及了,那少年直接邁步朝這邊過來了,姜咻喝了一口果茶,慢吞吞解釋:“……我就是個喫瓜羣衆……”石哥打不打女人?
姜咻不知道哇。
她正忐忑呢,擡眸就對上了少年一雙戾氣深重的眸子,姜咻愣了愣,在這雙眸子裏看出了一些很複雜的情緒,不等她想明白這複雜的情緒是什麼,她就已經被人一把抱住了。
姜:“……?”
小哥哥,你連喫瓜羣衆都不放過嗎?
“姐姐……”忽然,姜咻聽見耳邊沙啞的聲音,竟然帶着些讓人難以置信的哽咽:“……姐姐,是你回來了嗎?”
石哥的小弟們一個個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明白他們一向不近女色只愛打架的老大怎麼會突然抱住了一個女人。
都看清了女人的臉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明白了。
姜咻擡手拍了拍少年的背:“……你叫我啥?”
少年這才如夢初醒的鬆開她,臉上的冷漠和陰鷙全沒了,反而有點可憐巴巴委屈感。
姜咻這才注意到,這少年的五官是長得很出色的,有種十分利落鋒利的美感,讓人想起一把薄刃的刀,見血封喉。
只是此時此刻,這張臉的主人莫名的就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了多年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