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傅懿書去基地的時候看見他,就順手送給他的,是一個很精緻的、和真品沒有什麼區別的模型,雖說姜松音的箱子裏至今都還藏着一把真槍,但是畢竟太扎眼了,不能拿出來,這個就不一樣了,可以擺出來玩兒。
教官今天大概是教了拆解和組裝槍支,姜松音不厭其煩的將槍拆了裝裝了拆,速度逐漸快了起來,姜咻捧場的鼓掌:“我們家寶貝真厲害。”
傅沉寒嗤笑一聲:“太慢。”
姜松音擡起眼睛看着自己的便宜爹。
傅沉寒說:“我剛摸槍的時候,比你快多了。”
姜松音伸出三個手指,表示自己只有三歲。
傅沉寒:“巧了,那時候我也是三歲。”
姜松音懷疑的看向姜咻。
姜咻看出他的意思,怒道:“姜松音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你是在懷疑我拉低了你的智商嗎?
!”
姜松音嚴肅的說:“從理論上來講,這是很有可能的。”
姜咻說:“從理論上來講,媽媽打兒子是不犯法的。”
姜松音:“……” 姜松音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一家人回了重夢水城,姜咻困得很,洗了澡就想要睡覺,看見傅沉寒往牀上躺的時候也沒有攆走他,只是往牀裏面挪了挪,劃了條三八線,說:“不準越界。”
其實每次越界的都是她自己,傅沉寒點了點頭,沒有點破,說:“好。”
姜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迷迷糊糊的滾進了傅沉寒的懷裏,傅沉寒笑了一下,剛想要閉上眼睛,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過來看,是一條沒頭沒腦的短信:兩敗俱傷。
傅沉寒看完就按了刪除,姜咻含糊不清的問:“怎麼啦?”
傅沉寒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沒什麼,睡吧。”
姜咻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她又做了夢。
夢見了一些難以啓齒的東西,她有些疑惑自己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睜開眼的時候,她明白了。
因爲某人的頭就埋在她脖頸裏,又吸又咬。
姜咻面無表情的一腳將人踹開,怒道:“你幹什麼!”
傅沉寒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怎麼了?”
姜咻看他,狐疑道:“你剛醒?”
傅沉寒:“……被你踹醒的。”
姜咻有點猶疑,難道剛剛傅沉寒的動作都是無意識的?
她記得傅沉寒好像是有這麼個破毛病。
傅沉寒看見她雪白脖頸上一片曖昧的紅,問:“你被蚊子咬了?”
姜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好氣的道:“對啊!好大一隻蚊子呢!”
傅沉寒煞有介事的:“讓佟姨來噴些驅蚊的藥水。”
姜咻:“……” 姜咻簡直不想理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就去洗漱了。
喫早飯的時候姜咻才消了點兒氣,但還是拒絕了傅沉寒送自己的提議,坐上了衛叔的車,留下姜松音和傅沉寒大眼瞪小眼。
姜松音說:”姜小咻是忘記了我昨天跟她說的期末典禮嗎?
傅沉寒遲疑了一下:“可能是忘了。”
姜松音對佟姨道:“佟奶奶,你給姜小咻打電話,讓她回來吧。”
佟姨還沒說話呢,傅沉寒就皺眉:”你這典禮,只能媽媽去,不能爸爸去?
“ 姜松音搖頭:“沒有啊。”
傅沉寒問:“那你爲什麼不邀請我?”
“……” 姜松音沒有說話,但是嫌棄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傅沉寒面無表情的決定:“你的這個期末典禮,我去。”
姜松音呲了呲牙:“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吧。”
傅沉寒一聲冷笑:“不需要。”
於是星光幼兒園的老師們就看見了像是被人搶劫了保險箱的臭臉父子兩,搞得老師也很尷尬:“這是……松音爸爸吧?”
松音爸爸。
這個稱呼還挺新鮮的。
傅沉寒勉爲其難的點頭:“是。”
老師對姜松音道:“松音是和爸爸鬧矛盾了嗎?”
將送醫呢思索了一下,今早上他誓死不讓傅沉寒來參加典禮,傅沉寒這個陰險的男人竟然用他最心愛的拼圖威脅他,還一點都不溫柔的、強行的將他塞進了車裏。
姜松音覺得,小朋友要是遇見這樣的事情,都是會生氣的,於是嚴肅點頭。
老師就笑了:“爸爸是松音的爸爸呀,是很親近的人,他做的事情肯定都是爲了松音好,松音怎麼能跟爸爸生氣呢?
來,跟爸爸握手,達成和解好不好?”
聽見老師的話,父子兩的臉一起綠了。
老師有些疑惑的:“……這位先生,您真是松音的爸爸吧?”
傅沉寒:“……” 姜松音一把拉住傅沉寒的手,想要快點應付老師,倒是一下子愣住了。
傅沉寒的手和姜咻的柔弱無骨又溫暖不同,他的手很大,彷彿無所不能,給人一種非常非常安心的感覺。
傅沉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會兒,忽然彎腰單手將姜松音抱了起來,姜松音嚇了一跳,趕緊摟住他的脖子。
傅沉寒個子高,被他抱起來後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能夠看見很多之前看不見的東西。
而後他聽見自己的便宜爹說:“以後想要抱,就直接說,拉手撒什麼嬌,你以爲我會像遷就你媽那樣遷就你嗎?
一個男孩子像什麼樣子?”
姜松音緩緩的打出一個:“?”
我只是想要跟你握手言和?
什麼時候要你抱了?
老師拍拍手,滿面笑容:“對嘛,父子之間,血濃於水,是很親近很親近的人,能有什麼解不開的矛盾呢?”
她看了看周圍,道:“典禮要開始了,松音爸爸,我帶你去座位。”
傅沉寒點頭,禮貌道:“多謝。”
老師臉一紅,心想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福氣給他生了個兒子,一定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