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滄海遺珠 >第六章 一念之間
    未待劉玄清反應過來,頭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腥甜涌入口中,順着額頭流下的鮮血讓他不得不緊閉雙眼,他嘗試着抽離雙腿,卻傳來一陣劇痛,一隻手臂已經沒有了知覺。

    他伸出另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一個身體泛着淡黃色光芒揮動着翅膀的美貌女子正對着他微微一笑,“我這是要進天堂麼,”劉玄清腦子昏昏沉沉,他突然很想念他的母親,很想念那個有着十八歲臉蛋的姑娘,一滴眼淚帶着血水從眼角滑落,女子用白嫩纖細的手擦去他眼角的淚珠,細聲軟語地說道:“睡吧,睡着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劉玄清不知不覺陷入了黑暗……

    “哥,是不是那白毛乾的?”謝桔兒看着監控視頻上一隻夜叉控制着一輛卡車,飛快地撞上了前面急停着的車輛,六七輛車瞬間擠壓變形,劉玄清所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基本看不出車型,司機當場死亡,“我們找白毛理論去。”

    謝桔兒憤憤地說:“要不我今晚就去把那些妖全都收拾了,”謝桔兒說着踢了一腳正在舔着新鮮魚湯的銀川,“你看看你,被白毛封印在貓的體內什麼都做不了,你看看你的那些手下都在做什麼,你看看。”說着謝桔兒將白貓摔到了電腦前。

    銀川喵嗚地叫喚了一聲,自從上次他私自帶洛兮去水月城後,洛笑天就封了他的音。

    白色的貓咪歪着可愛的腦袋看着視頻,時不時地下意識地舔舔自己的爪子,“聖衣?”他呆呆地看着視頻中的黃衣女子,女子肌膚勝雪,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至腰際,視頻模糊,看不清她的臉,銀川心中她的模樣卻那樣的清晰,看着聖衣跟着其他三隻夜叉一起飛離的身影,有些黯然神傷。

    “這就是你部下乾的好事,”謝桔兒接着毒蛇道:“你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死了,還給水月城增加負擔,你就是個廢物。”

    “哇,”謝桔兒大聲尖叫起來,用力地狠狠地甩着手臂上的白貓,“銀川,鬆口,鬆口。”

    “銀川,別鬧了。”洛笑天淡淡的聲音讓白貓送了口,白貓擡起頭驕傲地叫了一聲喵嗚,便跳到了洛笑天懷裏。

    謝桔兒看了看自己出了血的手臂,生氣地說道:“咬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咬那白毛啊。”

    “劉玄清傷勢怎麼樣了,”洛笑天纖長的手撫摸着貓咪柔滑的白色絨毛。

    “正在做腦部手術,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過兩天的接替儀式。”謝桔兒一邊清理着傷口,一邊瞪着白貓繼續說道:“洛兮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她這樣一個女娃能接替疏影當引渡人?”謝桔兒搖了搖頭將電腦關閉。

    “她的力量,是你想不到的,”洛笑天淡淡地笑了笑,酒窩裏掛滿了溫馨,謝桔兒發現只要提到洛兮,洛笑天的臉上總是掛着笑意,每每她想問,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或者說以什麼樣的身份問及。

    貓咪舔了舔洛笑天的手指,洛笑天低頭笑着說:“銀川,是不是很想說話?”

    “喵嗚,”白貓跳下洛笑天懷裏,在他的腳底打轉,然後使勁地蹭着洛笑天的腳踝。

    “你這麼可愛的模樣,我還真有些不捨呢。”說着洛笑天按在白貓額頭,一道紅光閃過,白貓額頭又出現了火焰的印記。

    白貓對着謝桔兒做了個貓類的鬼臉,然後高傲地搖了搖尾巴。

    “這不是白毛做的,”銀川昂首挺胸地踱着步,繼續說道:“就算夜叉全都滅了,聖衣也不會給白毛做事,至於他們的目的,我一時也搞不清楚。”

    “聖衣?她可是以爲你死翹翹了,”謝桔兒將狐皮披到洛笑天腿上,對着白貓說道:“女人心很善變,誰知道呢,指不定給白毛做了小妾也不一定,哈哈。”

    喵嗚,銀川聽了謝桔兒的話,全身白毛乍起,惡狠狠地瞪着謝桔兒。

    “走吧,我們去聽聽齊王大人怎麼說吧,”洛笑天邪邪地笑了笑,“這場戲是越來越好看了呢。”

    熟悉的醫院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夾雜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讓劉玄清確定自己還活着,他睜開眼,映入他眼簾的是白色的牆,牆壁上掛着一副油畫,藍天白雲下盛開着滿地的向日葵,透過窗戶是滿滿的黑暗,輸液瓶的水一滴一滴不急不慢地墜落着,劉玄清動了動手指。

    “你醒了,”趴在牀邊的白露站起身,“知道我是誰麼?”

    沒把握的手術後劉玄清就喜歡問病人這個問題,“知道我是誰?”

    劉玄清搖了搖頭。

    “你仔細看看,看看我,”白露的眼底閃動着淚光,“是我,還認識我麼?”

    劉玄清繼續搖了搖頭。

    白露的眼淚順着眼角無聲的落下,然後她撞入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你討厭,”白露掙脫出劉玄清的懷抱,像以前一樣敲打着劉玄清的胸口,“你怎麼能騙我。”白露一邊哭着一邊笑着的樣子讓劉玄清心疼不已,以爲自己要死的那一瞬間,他學會了放下……

    “很痛耶。”劉玄清皺了皺眉頭,“有沒有看到我的檔案袋。”

    “沒有啊,什麼檔案?”白露坐到牀邊說道:“這次車禍太慘烈,傷亡五十多人,我們醫院離得最近,接到電話立刻趕了過去,誰知道居然看到了你。”白露說着又淚眼婆娑起來,“你要是怎麼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還以爲你要說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劉玄清笑着摸了摸白露一頭的短髮,“遭了,洛兮還發着燒在家裏呢,她什麼都不懂。”

    白露瞪着一雙大眼睛深深地看着劉玄清。

    “白醫生,我跟洛兮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前兩天救了她,她失憶了怪可憐的,”白露不理他轉過身就準備走,劉玄清一把抓住白露的手,疼得滿頭大汗,“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今天還去給她拿檔案,幫她尋找家人來的。”

    白露十八歲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又沒說我要走,我只是想給你倒點水而已。”

    “早說麼,痛死我了。”

    “頭痛麼?”白露轉身緊張地看了看劉玄清光禿禿的頭上的傷口。

    劉玄清笑了笑露出一口亮白整齊的牙齒,“嘿嘿,逗你呢。”

    “白露,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洛兮,這姑娘除了喫,其他什麼都不懂。”劉玄清繼續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你還怕她餓死不成?”白露有些生氣的說,“我明早安排人去看看,現在都凌晨一點多了。”

    “白露你就去看一下,好麼?”劉玄清擔憂的神情讓白露有些惱怒,要是以前她一定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此刻,分別了三年,經歷過生死,她淡淡地嘆了口氣,“好吧。”說着她拿起手機走出了病房。

    “你剛剛是不是喫醋了?”不一會兒看着白露推門進來,劉玄清壞壞地問道:“你一直在牀邊?”

    看正3版l"章節j7上@,zx

    “我那是怕我的病人,醒來不認識人了或者癡呆了好不好,”白露穿着一身醫生制服嘟着嘴巴的模樣都讓劉玄清愛得不行,曾經他是那樣瘋狂地追求着眼前的這個女孩,那些青蔥的歲月再也無回不去……

    “你呀,少用腦子了,好好休息,我會安排好的。”白露一邊給他喂水一邊嘟着嘴巴問道:“你跟她真沒什麼,她那麼漂亮。”

    “我的小白兔,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啦,來陪朕就寢,”說着劉玄清往一邊挪了挪,“快點。”

    兩個人相擁而臥,劉玄清聞着懷裏小人熟悉的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內心獲得了三年來從未有過的滿足與安寧。

    ……

    年輕的司機按了n遍門鈴,無人應答。

    他將白露給的鑰匙插進齒孔轉動,打開門,“請問洛兮小姐在麼?”依舊沒人應答,藉着走廊裏的燈光,他將客廳的燈打開。

    “洛兮小姐在麼,是劉玄清先生讓我來接你的。洛兮小姐在麼?”夜安靜得似乎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廚房,書房,臥室,洗手間……

    認真負責的司機先生,想了想,也許在鄰居家也不一定,說着他關了燈,關上門,按了一會兒門鈴,門開了,一個穿着黑色絲綢睡衣的短髮女人睡眼朦朧地出現在他眼前。

    “羅恆,你是跟蹤狂麼,”謝菊兒問道:“你知道現在幾點?”

    “謝菊兒?怎麼是你啊。”年輕的司機笑着說:“我剛剛還說會不會太打擾了呢,是你就好了。”

    “快說,什麼事?打擾本記者的好夢。”

    “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還敢給陌生人開門?”說着羅恆越過謝菊兒直接走進了她的家,“給我點水喝,我快渴死了。”

    謝菊兒給羅恆倒了杯水,一臉的不高興說道:“你都調查我這麼久了,我對那市長老頭不感興趣,你跟那母夜叉說清楚沒?別整天跟着老孃屁股後面轉,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追我呢。到時候壞了我的好姻緣。”

    “今天是小姐安排我來找人的,”羅恆說道,“隔壁的洛兮你認識麼?”

    “見過,”謝菊兒繼續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她跟一個很漂亮的穿黃色呢子大衣的女孩有說有笑地走了啊。”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