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搖了搖頭。
對於陸晉淵來說,這不算什麼,不過,她一個纔剛剛上位沒多久的設計總監,還沒做出什麼成績就消失許久,一定會引來不少人閒言碎語。
溫寧不懷疑陸晉淵無法處理好這件事,但終究,那她又欠了他的人情。
既然,母親如今病成這樣都不肯欠他一絲一毫,她這個做女兒的,又怎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這種優待?
“不用了,媽媽的病,不是一時半刻能治好的,我要離開工作崗位很久,我不想讓公司因爲我白白遭受損失。”
陸晉淵還想說些什麼,但溫寧卻繼續開口,打斷了他。
“更何況,我也不喜歡那種強烈的競爭氛圍,人人都勾心鬥角,恐怕還會失去本心。”
聽到溫寧這麼說,陸晉淵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雖然,知道面前的女人一向是不喜歡明爭暗鬥的安寧性格,但是,突然說要辭職,還是讓他心裏不安。
他總覺得,不過短短的幾個小時,溫寧就變了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雖然你這麼說,但……我會爲你保留你的職位,如果你想回來,隨時可以回。”
溫寧見陸晉淵堅持,也沒有再說什麼。
公司是陸晉淵的,他要做什麼,她也無法插手。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稍微有點尷尬,就在一片沉默時,溫寧的手機響了。
是陸安然打過來的電話。
現在,幼兒園已經放學了,陸安然到了家,發現溫寧也不在,陸晉淵也不在,整個人就不高興了。
難道,是他們出去過二人世界,把自己扔下了?
“喂,安然。”
溫寧聽出來陸安然鬧小情緒了,本來有點低落的心情,倒是稍微放鬆了點。
不管怎麼說,聽到陸安然那稚嫩卻充滿了活力的聲音,就讓她感覺到一種人生的希望。
“媽媽,你們去哪兒了?我回來了,怎麼一個人都不在,是不是你們出去玩,把我忘了?”
陸安然撒嬌地說着。
溫寧想了想,“其實,是你外婆生病了,剛剛做了手術,我們在醫院看她。”
陸安然一聽到這兒,立馬急了,“什麼?外婆病了?你們怎麼不告訴我!我馬上也過去!”
陸安然雖然和白玲玉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白玲玉對他卻是很疼愛的,畢竟是女兒唯一的孩子,每次見面,都會把自己能拿出手的最好的東西給他。
陸安然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聽到白玲玉生病,自然也擔心起來。
“現在外婆已經睡下了,改天吧。”
陸晉淵搖了搖頭,本來,他是打算帶着陸安然來探望白玲玉的,畢竟是孩子的外婆,怎麼能坐視不管,不過白玲玉怕自己現在瘦的脫了相的模樣嚇到孩子,便沒有同意。
陸安然聽到這話,“那等改天外婆精神好了,你們可要帶着我去看看她。”
兩個大人都應下了。
溫寧想了想,正巧,她還有一些事情想做,陸晉淵在這裏並不方便,“安然一個人在家肯定無聊寂寞了,你先回去吧,陪陪他,今天我就留下來,陪着媽媽,這樣我也安心一點。”
只是,他看着溫寧那似乎有點急切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溫寧一直在惦記着白玲玉所說,賀子安那些事,被陸晉淵這麼猛地一問,心裏一驚,卻還是下意識的否認,“沒有。”
陸晉淵眯起眼睛。
說是沒有,可他看着,完全不像。
“真的沒有?”
想着,男人慢慢地走了過去,溫寧嚇了一跳,但是,陸晉淵卻把她慢慢地逼到了牆角處。
“你幹什麼?”
眼看着那張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湊得越來越近,溫寧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腳步,已經退無可退了。
溫寧伸出手,推着男人結實的胸膛,“這是在走廊,你別鬧了。”
“我不喜歡你有事瞞着我,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陸晉淵並不理會她那點撓癢癢一樣的抵抗,反而是更加逼近,溫熱的氣息,打在了溫寧白皙的頸項上,她忍不住身子瑟縮了一下。
呼吸一瞬間亂了幾分。
不得不說,這樣近的距離,不管是誰,都很難以抵抗陸晉淵的魅力。
只是,溫寧只是晃神了片刻,就強行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讓意識清醒過來。
“我想,我有保持一點隱私的權力。”
溫寧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光裏沒有膽怯,也沒有心虛,澄澈的眸子,似乎要看穿別人的心。
陸晉淵的心突然頓了一下。
若是他真的強行逼迫,本來和溫寧之間還算和諧的氛圍,恐怕又會變得緊張。
畢竟,他曾經的緊追不捨,已經讓兩個人白白受了太多的苦難。
僵持了片刻,陸晉淵眸光暗了暗,退後一步,“我知道了,我先回去陪安然。”
溫寧這才鬆了口氣。
賀子安和陸晉淵的關係實在尷尬,她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再讓他們起衝突的。
“你這裏,遇到什麼問題,隨時打我電話,嗯?”
陸晉淵整了整袖口,隨即,又伸出手,把剛剛溫寧身上衣服的些微凌亂整理乾淨。
“嗯。”
溫寧這次沒有再表現出抗拒,淡淡的點點頭,看着陸晉淵離開,走出了醫院的門,這才按照白玲玉所說的去找她那個保姆。
“您找我?”
得知溫寧找她,周然很快便過來,看着面前這個所謂的保姆,溫寧忍不住地皺眉。
面前的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模樣,與其說是保姆,倒是更像一個女白領,雖然一直在做一些雜事,但是身上的衣服不見絲毫的邋遢,反而一絲不苟,看起來很是利落。
溫寧直覺,這個人不簡單。
“嗯,你就是一直照顧我媽媽的周小姐,是吧?”
周然本來平靜無波的眼神,在聽到溫寧自報家門的時候,一下變得十分震驚。
“你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