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考慮了太多,所以最後明知可爲而不爲,在我還有能力去反擊的時候,我選擇了放棄,把你和凌天的心血拱手送人,不管我怎麼樣去說服我自己,我都知道我放棄的對於我,對於你來說是什麼。爸,這纔是我最對不起你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將來要如何面對你。”
“可是爸,你知道嗎,我也是現在,失去了一切我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對於我來說纔是真正最重要的。我也是真正意識到,如果能夠讓你、讓凌天回來,那麼無論是老兵集團還是三元集團,我都可以不要,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和凌天。所謂的集團和事業,都是人創下的,而只要有人在,不管有沒有這些事業,爸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也最愛我的爸爸,凌天也永遠是我最愛的男人,我愛你們,從來不會因爲有沒有三元集團、有沒有老兵集團而改變。”
“而且現在,你們都不在了,我剩下能做的,只能是保護好孩子們,不惜一切代價去換取他們的安全。就像你當初爲了保護我所做的一切,我知道我有別的辦法,我可以找人來幫我去對抗到底,去把孩子們的安全風險降低到最低,可是孩子對於我來說,是我的唯一我的全部,他們有任何半點意外,對於我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所以我寧願帶着他們離開這些是非和紛爭,去到安全的地方去。”
“爸,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理解我會不會原諒我,但是我相信你都懂,你會理解,不然的話你當初就不會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只把一切都託付給凌天,因爲你的內心裏,對我的唯一要求,不是我奪回三元集團,而是我能夠平安幸福地度過這一生,是不是?我到現在,自己到了這一步,才終於明白和理解你的苦心和安排,原來父母對子女的要求和心願,都是一樣的,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爸……”李雨欣說着,已經是泣不成聲。
“爸,你能聽到我說的這些嗎?如果你能夠聽到,爸,請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保佑凌天他也平平安安的。他是你最看重的人,你看人從來沒有看走眼過,所以你說他是個可靠、可以信賴的人,他就默默地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一直貼身保護着我,照顧着我,在你離開之後,又一直陪我走下去,還把答應你的事情也做到了,拿回三元集團那麼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都做到了,我現在只是希望他能夠回來,能夠回家,這麼簡單的事情,他一定可以做得到的,爸,你說對不對?”
李雨欣說完,含着淚跪下來,給李先元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人都是自己做了父母之後,才能夠更加地理解自己的父母,如今的李雨欣終於懂得了李先元,只是這些話,她不知道李先元還能不能聽得到。
葉康來到之後,給李先元可彎頭以後,就被李雨欣安排到了一邊去等,因爲李雨欣不想他聽見自己對父親所說的那些話,不想兒子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等葉康回來,看到李雨欣的眼睛有些發紅,擔心地問她:“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外公了?”
葉康其實很敏感,他知道李雨欣一定是哭過了,他不可能不擔心李雨欣。李雨欣已經恢復了平靜,握着他的手說道:“媽媽的確是想外公了,剛剛跟外公說了會話。媽媽沒事,只是風有點大,迷了眼睛。”
這是李雨欣對李先元的保證,也是她爲了孩子,即使沒有任何保證也必須做到的,她要讓孩子們看到的媽媽永遠都是堅強的。
從墓地回來,當天李雨欣做了最後的安排,遣散了保姆,給了一大筆補償金。她是馬上帶着孩子們都要離開這裏,這個家也不存在了,包括房子她也已經委託律師賣了,不可能讓保姆一個人待在這裏。而保姆是從葉康出生之前就已經來了,在這個家裏已經呆了好幾年了,跟葉康和詩怡都已經有了感情,加上李雨欣一直對她也特別的照顧,保姆難過地哭了起來:“夫人,你們是準備去哪裏,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康康少爺和詩怡小姐兩個都還小,哪怕是去別的地方,也需要有人照顧。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再說我是真的捨不得他們,你帶我一起走吧?”
詩怡還不太明白到底要發生什麼,但是看着保姆哭,她也跟着哭,摟着保姆不撒手不讓保姆走。李雨欣看了也是心酸,畢竟這麼多年的相處,她也從來沒有拿保姆當成是下人看待,一直都是特別尊重,所以彼此感情也都很深,只不過她帶着孩子以後會是什麼樣,她自己也不知道,而且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沒有必要拖着保姆放棄東海穩定的生活和一切,跟隨他們去那麼偏遠荒涼的地方。再說她也不知道未來到底還有哪些需要她去面對,總之他們一家人是綁在同一條船上,但是沒有必要把保姆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