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把戲,太過於拙劣,誰能不知那是演戲。
“找個機會潛伏進去,看看裏面是什麼情況。”
“是。”
王景行轉到梯田那邊去,自上而下,他發現水稻的品種跟他認識的不一樣。
這怕不是蘇靈雨研究出來的新品種,或許能擴大種植。
扯下一株穀穗,這米粒大一些,除了苦苦的澀味,他聞不到別的味道。
“這是新品種,少水也能種活,小姐研究了三季了的。今年春季缺水,正好少了功夫。
這秋季的成熟了,馬上能當種子賣,乾旱的地方也能種植。最適合少水的地方,這穀粒雖然不多,但一株也有七八顆。”
阿貴驕傲地說:“等這種子賣出去,很多百姓不怕沒飯吃了。”
王景行贊同,“她很了不起。”
阿貴又謙虛了,爲小姐謙虛,“小姐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研究這奇奇怪怪的東西。”
王景行在山中走了一圈,隨意找個理由打發了阿貴。
他還想去尋找山莊的祕密,結果轉身就遇到了阿貴的傻兒子。
二傻憨憨地,抱着只鴨子,說道:“小姐請你到那邊去,說要請你喫螃蟹。”
二傻吧唧嘴,“螃蟹好喫,燒蝦子也好喫。”
山莊看着大,卻處處藏有視線,想要獨自行走,還真的不行。
不管她隱藏什麼祕密,他都會知道。
“帶路。”
“這邊走,這邊路近。”二傻帶路過去。
靈雨山莊的綠籬笆裏,隱藏着一堵牆,用以阻隔外人的窺視。
同時在開扇門,方便各處人員往來。
二傻遞個牌子,給守門人,守門人才放行。
憨憨的二傻邊走邊回頭,好幾次回頭,見城主大人都不說話,有些焦急。
心裏急了,他主動問:“你說話啊。”
王景行先是奇怪,隨即問道:“要說什麼?”
“你問我啊。”
“爲何?”
“小姐說你會問我問題,小姐吩咐我,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你快問,你快問。”
王景行一行都笑了,真是個傻子!
爲了滿足他,王景行問了:“這是去哪?”
二傻咧嘴大笑,城主大人終於問了。
二傻說:“去牛頭山坳。這裏邊有魚塘,小姐的雞鴨鵝都養在這裏。”
王景行上心了,他問道:“除了你,這裏邊還有誰?”
“我娘,譚超,譚不平,花二妞,花大姐……”
二傻唸了一大堆名字,王景行暗中算了算。
牛頭坳裏養的人,超過了百人。
“這些人在裏邊做什麼?”
“養雞啊,他們可厲害了,養的雞鴨鵝都非常好賣。你不知道吧,這鴨子啊得要從幼苗養起,放入舍裏時,得要鋪上一層稻草……”
二傻從養鴨第一步,說到養鴨的最後一步。
聽得王景行有些煩惱,又不好意思打斷他。
二傻說起養鴨,真是滔滔不絕,即便沒人迴應,也能說上一天。
好在很快下山了,進入了魚塘範圍。
魚塘邊上趴着好些鴨子、白鵝!
水面上兩隻青褐色的鴨子,盡情嬉鬧,一隻向水下深潛,好一會兒才露出頭來,嘴裏銜着條小魚。
另一隻也不敢落後,朝水裏深扎,在更遠的地方浮出水面。
它們好像在較勁,看誰潛得深,看誰捉的魚大。
一羣白色的長腿大鳥,俯衝落到蓮塘上。
這裏的魚塘很大,好幾畝地挖成,算得上是小型湖泊。
跟着過去,見蘇靈雨在調魚,坐在水邊也不怕冷。
踩着青石板,一路到她跟前,在邊上坐下。“你倒有閒情逸致。”
“小本生意,用不着天天看着。”蘇靈雨收起魚線,釣起一隻螃蟹一隻蝦。
原來魚線上有三隻魚鉤,能夠同時釣起活物。
王景行沒玩過這東西,當阿蘭送來魚竿來給他,他拿過去研究了一下。
“放肉,會釣起螃蟹,放蚯蚓能釣起蝦子。”蘇靈雨說道,“前段時間,夏末時分蝦子最多,魚鉤放下去,不到三呼吸便有蝦子上鉤。”
“我上面有好些蟹黃油,等會兒帶些回去。”
王景行將魚線扔出去,等着獵物上鉤,“你叫我到這裏來,是想問什麼?”
蘇靈雨莞爾,她就知道瞞不了隔壁小王。
隔壁小王自小聰慧,進入官場更是變成小狐狸,她這些小心思,不加掩飾真瞞不住他。
蘇靈雨回頭,讓身後的人走遠一點,再遠一點。
蘇靈雨將掛上肉的魚鉤,扔出去,說道:“我有些後悔,後悔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上。”
蘇山是走孫將軍的路子,纔會坐上現今的職位的。蘇重一開始就跟着王景行的步伐走,如今王景行與孫將軍反目,蘇家兩兄弟要是不能退出,兩人總有一戰。
或是兩人總有一死,更甚至一個連累一家。不管蘇重、蘇山誰出事,都會連累彼此。
“路不是你選的,你無須後悔。”王景行見他的魚線有動靜了,拉起魚線,發現自己釣上了螃蟹。
這螃蟹可不小,有他的拳頭大。
她說:“蘇山跟着孫將軍,孫將軍現在被奪權了,像只被栓進鐵籠的老虎。咬不了人。蘇山算是失去了靠山,他今後的路怕是難走了。”
“蘇重跟着你,而你出賣了孫將軍,被將軍收下的兵恨之入骨。蘇重跟着你也沒什麼好前途。”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王景行拋線出去,“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聞言,蘇靈雨笑了,“該不會,京都那一場,是你與孫將軍做的戲?”
王景行的態度冷上幾分,“你的聰慧,比我瞭解的要高上許多。”
“哈。”蘇靈雨徒然一笑,“我也沒往你身邊派臥底,也沒監視你。只是裏應外合、假裝反目的戲碼,權謀劇裏演爛了。”
“權謀……劇?”
“你所圖不小,可別把我家大郎,當炮灰用了。”蘇靈雨又開始收線,摘下螃蟹放入水桶。
王景行動了殺心,隨後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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