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虞兮虞兮奈若何 >第198章 合歡大典
    虞歌,算得上是楚瀟登上大炎皇位第一位正式舉行迎娶儀式的嬪妃。

    君上納妃子,向來只要按照規矩選好合適人選,再經過層層篩選,最後送到君上面前,若是君上喜歡此人,就賜花,若是不喜歡,就會給些銀兩遣回家去。

    哪裏有這般繁重的儀式,再說,合歡大典,那可是君上迎娶君後才能用的儀式,這個女子,還未經過美人婕妤才人嬪妃的級別,竟然能得到君上的青睞,這也更加引得衆人猜想。

    據說這個消息剛一傳出,就有許多的江湖俠客都聚集到了洛陽城,無數的高官小姐都在翹首期盼,不知道是怎樣絕色的女子,才能讓這大炎的君上傾了心,甘願冒天下大不爲,用最高規格的儀式娶這樣的一個女子?

    但是君上迎娶這女子是又有三大不同。

    第一,這場納妃的典禮上只有這樣的一個美人,而且據說成親典禮是在太陽落山之後,也就是夜裏。

    第二,舉行成親儀式的場地,定在了天山外的雲崖旁,要知道,那裏風景雖好,卻是離亂葬崗很近的地方,是一個不祥之地。

    第三,今日參加合歡大典的人,包括大炎的君上楚瀟,都是身穿一襲白衣,明明該是喜慶的日子,卻是將氣氛弄得相當嚴肅。

    這哪裏是成親典禮,這更像是一場高規模的大型葬禮。

    “徒兒,你要想清楚了,小心中計。”

    “師父,歌兒心裏有我,我知道的,她不會騙我。”那五年的朝夕相伴,她的傾心付出,都不是假的,如今她肯回頭,他必定還會等她。

    洛陽城今日倒是很熱鬧,這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稀奇事件。

    在通往雲崖的前半部分的道路,都是一些寬大的街道,街道兩邊是茶鋪,酒館,當鋪,作坊。

    在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這許多賣各色小玩意的商販。

    洛陽城今日的人流量很大,川流不息,就連最偏僻的小客棧,現在也是人滿爲患,就在這短短的三天內,洛陽城不知道涌入了多少外來面孔。

    熱風拂面,行走在這一處處繁華的街道里,感受着百姓們的喧囂,望着來來往往的行人,熱鬧極了。

    尤其是到了夜晚,這一場大戲,纔是真正的拉開了序幕。

    這也是理所當然,因爲這一場合歡大典,可就是在入夜了之後才舉行的,而趕來的這一衆看官,也皆是爲了這一件事而來。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到了夜晚,從皇宮裏浩浩蕩蕩的出來了一行人,其中規模龐大,氣勢恢宏,可是卻無一人敢大聲喧囂。

    楚瀟坐在九龍寶座上,穿着一襲白衣,眼眸之間,全是君王的威嚴氣度。

    江湖上的看官一路跟隨着這行儀式極大的接親隊前進着,卻發現,在這隊伍的四周,暗含了不少暗衛,看來今晚上,這楚瀟和那新美人的合歡大典,防的是滴水不漏。

    這接親隊的後方,還能看到一美人,她坐在轎子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應該是當今備受寵愛的靈貴妃了。

    靈笙雙拳緊握,和轎子外騎在駿馬上的靈司耀對話。

    “父親,若是笙兒有難,你會不會幫笙兒?”

    “別胡說,這只是君上的納妃儀式而已,你肚子裏有皇胎,以後慢慢來,這後宮還是你的天下。”

    女子苦笑:“父親,你何曾見過君王用這麼大的儀式納妃子?”

    “笙兒,你莫要~”

    “父親,如今母親也不在我身邊,外祖母又被幽禁,笙兒身邊,可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若是發生意外,父親是不是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當然了,你是靈貴妃,也是我靈司耀的女兒,做父親的,怎麼會看着女兒受苦?”

    靈笙放下轎簾,剛剛父親的神色認真,她始終是他的孩子,就算是母親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也不會將這些怒氣撒在自己身上。

    楚瀟,這可是納妃儀式,你竟然舉行合歡大典,你當初娶我做攝政王妃時,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當年的百里紅妝,靈笙以爲自己已經是最幸福的人,沒想到今日,楚瀟卻是用了更加盛大的大典儀式迎娶另一個女人。

    楚瀟,現在我還有着身孕,你怎麼就因爲那女人的一句話,一句希望到時候滿朝文武都能來參加你們喜宴這一句話,硬生生的讓我套上白衣,坐着轎子,來陪你迎娶她?

    不僅如此,楚瀟還爲了不讓虞歌看到自己礙眼,而將她堂堂的貴妃放在了隊伍最後。

    三日前,楚瀟昭告了天下,雖說沒有告訴大家那女子的名字,但是靈笙知道,那個女子,肯定是與虞歌十分相像的“雲昭郡主”。

    你終究,還是忘不了她。

    虞歌是楚瀟刻在骨子裏的傷痛,楚瀟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對他,又是情深不知幾許的程度,靈笙爲了楚瀟,都已經卑微到了塵土裏。

    文武百官,身穿素衣,走過繁華寬大的街道後,擠進了狹窄的小道,一路顛顛簸簸,總算是到達了天山的雲崖旁。

    雲崖這邊,賈冰人早早就命人裝飾好了照明用的夜明珠。

    今日是虞歌的大婚之日,卻也不是虞歌的大婚之日。

    這個儀式,是楚瀟欠曾經的那個虞妃的。

    女子一席白衣,背對着衆人坐在雲崖上,雙腿不停的晃動,下面,是面壁光滑的萬丈懸崖,一旦掉落,就算你武功再高,沒有借力的地方,也是爬不起來,就算不摔死,也會被活活的困死。

    楚瀟下了寶座,領着文武百官,緩緩步上雲崖頂端。

    靈笙被人攙扶着,靈司耀跟在她旁邊,照料着女兒。

    這夜明珠將這雲崖上的光景都照亮了,雖然不如白天明亮,卻也是清晰可見。

    楚瀟伸了伸手,衆人停在了原地。

    他上前三步,對着清麗的那道身影說道:“歌兒,我來接你,我們回家。”

    靈笙卻在聽到這句“歌兒”時,如遭雷擊,楚瀟絕不可能用如此溫柔的聲音對一個替身這樣說話。

    而且他喚她爲歌兒。

    除非這女的就是虞歌!彷彿是爲了印證靈笙的猜想,那雲崖上的白衣女子徐徐轉身。

    一張傾城絕麗的臉,就這樣呈現在衆人眼前,那女子的額頭,攜着一抹花痣。

    她,分明就是虞歌!是四年前的那個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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