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吳總叫你站住呢。”
王大頭這時卻在一旁大聲叫住我。
媽比的,這廝就他媽賤,剛剛那麼被吳總羞辱了,還不長記性,還在巴結討好吳總。
這下,老子是再也不可能假裝沒聽見了,老子只得站住,但老子沒有轉過臉去。
“怎麼了,吳總?”
張主任有點詫異的對吳總道。
“那個……你,轉過臉來。”
吳總卻沒理會張主任,反是對着我道,聲音雖然帶着疑惑,卻特別的強硬,跟命令老子似的,敢情,這廝平時在公司作威作福頤指氣使成了習慣,到哪裏都狗改不了喫屎,把這當着他們自己的公司了。
看來,老子那晚上在酒店給他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刻呀,儘管當時打得他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擡頭看都不敢正眼看我一眼,可這纔沒過幾天,便全給忘記了,反是要想反過來騎在老子頭上了。
“蕭雨,吳總讓你轉過臉來。”
王大頭又在一旁衝我重複吳總的話道,媽比的,跟個復讀機似的,音量還提高了不少分貝,老子又不是他家老人,年紀大了,聽不到。不是礙於非常時期,老子真會按捺不住,一個轉身,就一巴掌直接拍在他那張下賤得讓人噁心的奴才嘴臉上!
然而,眼下,我卻不得不慢慢的轉過臉來。
我一轉過臉來,我便看見吳總咬牙切齒的怒瞪着我,用鼻子冷哼了句:“果然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呀!”
“什……什麼意思?”
張主任詫異的道,又是看吳總,又是看我,當然,更多的是看吳總。
別說張主任詫異,就是王大頭跟崔領班也在詫異,甚至,吳總帶在身後的那幾個同行的人也都在詫異。
但王大頭很快就似乎明白了什麼,特別幸災樂禍的瞟了我一眼,便看着張主任,一副特別討打的小人得志嘴臉,興奮的道:“還能什麼意思,很明顯,蕭雨跟吳總有着私人恩怨,估計是蕭雨這人渣什麼時候得罪吳總了。”
說到這,王大頭又別過臉去,也不怕再次熱臉貼了冷屁股在吳總面前當衆丟人,對吳總特別巴結獻媚的笑道:“吳總,不知道我分析得對不對?”
吳總再一次沒有理他,甚至看都沒看他。這廝便又一次又羞又愧的臉紅到了耳根,見我對着他譏諷的笑了笑,便在吳總旁邊,背對着張主任,惱羞成怒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得出來,這廝大有以後再好好找我算這口惡氣的意思。
“這個人叫蕭雨是吧?”吳總反是冷笑着,看着我,對張主任道,卻又不等張主任回答,便接着更加冷冷的道:“有這個人在,合作的事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然後,吳總帶着孫嫂,還有跟在他身後的那一行人,便打我身邊怒衝衝的經過,特別把自己很當回事那樣,揚長而去了。
“吳總,吳總,等等,我想這其中肯定存在什麼誤會,什麼都可以好好商量的嘛。”
張主任愣了愣,忙一邊道,一邊向吳總追了上去。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吳總背對着張主任道,然後,再不說任何一個字的話,更加向車間大門外加快了腳步。
而我卻是在站在原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反正都被暴露了,等張主任轉來,該是什麼結局就是什麼結局。不過,我還是特別慶幸,吳總只發現了我,沒發現就在離我不到兩米的任盈盈。只要任盈盈的處境安全了,我就放心了。
我忍不住就拿笑眼去看了眼任盈盈,卻見任盈盈正看着我,表情特別複雜,是說不出的爲我緊張和擔驚的那種,還似乎想對我說什麼,卻礙着王大頭和崔領班在,更有別的那麼多的廠妹,便只有在那
裏着急而又無奈的看着我,一個字也沒有對我說。
崔領班這時卻在一旁,特別幸災樂禍的譏諷我道。
“是啊,蕭雨,快快快,把那筐廢料搬那邊角落去就過來,當着大家,給我和崔領班講講你蔑視權貴怒懟吳總的英雄事蹟。”
王大頭這時也更加火上澆油的道,果然,吳總一行人和張主任剛出門,他就在這找我算賬,發泄之前在吳總面前,幾次三番拍馬屁不成,反被吳總給羞辱了,卻看見我在一旁悄悄的譏笑的惡氣了。
“快你媽比,老子不幹了!”
既然張主任和吳總一行人已離開,既然老子已暴露,既然老子估計因這筆重要業務的事老子不可能再留在公司,老子已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老子就毫不顧忌,更不可能給王大頭面子了,老子直接衝王大頭怒道,還一把就將扛在肩上的那筐廢料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個筐便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裏面的廢料被拋出來灑得好大一段過道里遍地都是,筐還給變了形,扁了。
“好啊,蕭雨,你他媽反了不是,在老子面前猖狂,老子看你還猖狂得了幾時,只怕這次,是連張主任也保不了你了,要知道,這筆業務,雖然是張主任親自去拉的,可卻完完全全是上面更高層的意思!”
王大頭對我惱羞成怒又無比得意的怒道。
然而,王大頭卻話剛一說完,便突然換了一副表情,有所顧忌滿臉堆笑的表情,而且,還是對着我。
老子當時就被這廝搞懵了。
老子本來將那筐廢料摔在地上之後,便要轉身離開的,現在,看見王大頭忽然這樣,變臉比變天還快,剛剛還是陰雲密佈急風暴雨,一轉眼就雨過天青陽光燦爛,詫異得老子大腦都一時短路,思維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一時不記得轉身離開了。
“張主任,你……你回來了,他們……他們走了?”
卻聽王大頭這時對着我身後道,聽上去,語氣有些怕怕的,臉還微微有點心虛的紅,敢情,是擔心張主任聽到了他剛纔對我的那一番口吐言狂大放厥詞。畢竟,他那天在張主任辦公室外的過道里上了我的當,以爲我和張主任之間有着特別親密的特殊關係,並且,張主任又比他位高權重,他剛纔那番話又明顯有揹着張主任將張主任的軍的意思。
而我也是直到現才弄明白,原來,王大頭不是對着我變臉比變天還快的突然換了表情,而是對着我身後。在我身後,張主任突然回來了!
“蕭雨,你跟我來一下。”
張主任理都沒理王大頭,在我身後,對我道。
我沒有來得及回過頭去看,但從張主任的聲音,我也可以準確無誤的判斷,張主任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的不好,她的聲音竟然是冷冷的,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冷冷過的冷冷的。
我看到王大頭被張主任如之前的吳總一樣沒有給面子,臉刷的一下就就變了,幾乎紅到了耳根,一雙眼睛卻悄悄的閃着怨恨而又邪惡的光。尤其是,當張主任話一說完,就轉身走了,我只聽到她踩着重重的高跟鞋的腳步聲恨恨的離去時,王大頭更是在那邊對我露出了特別幸災樂禍而又得意洋洋的報復的邪笑。
在一旁夫唱婦隨同樣幸災樂禍得意洋洋而又惡毒的笑着的還有崔領班,媽比的,真是一對臭味相投的狗男女!
老子恨恨的瞪了王大頭和崔領班一眼,便轉身離開,快步走出車間大門,要追上張主任而去。
“蕭雨!”
不想,我剛剛走出車間,還沒拐過過道的拐角追上張主任,便聽身後一個急急的聲音衝我喊道,並且,還有高跟鞋的腳步急急的向我追過來。
竟分明是任盈盈。
我忙站住,別過臉去,看着任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