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受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
正如今日在民政局的時候,他因爲吳旭那一腳可以直接爆發脾氣將拳頭給他砸過去!
其實段北庭平常鮮有表情,但是有時候又特別鮮活,他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魅惑人。
或許他不是故意的,畢竟他無論站着還是坐着,都是一副令人驚心動魄的風景畫。
不動聲色的魅惑人。
用四個字形容他——
矜貴冷豔。
從這幾日的交流中,我大概可以猜出段北庭是上流社會的人,從小生於富裕家庭。
天生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氣質。
甚至握有絕對的掌控力。
而且無論我多麼的會揣摩人心,無論我的觀察力多麼的敏捷,但我還是看不透他。
段北庭,神祕莫測。
喫過晚飯之後,我收拾了廚房出去看見他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本英文雜誌。
頭頂的紫色水晶燈微光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又落在房間四角,光芒微微的流轉。
不知是不是他洗過澡的原因,平時露出的光潔額頭,此刻被溼潤的黑髮微微遮掩。
顯得他整個人柔和了不少。
段北庭似聽見我的腳步聲,他放下手中的雜誌頭也不回的吩咐說:“去換一身衣服。”
“呃,換什麼衣服?”我問。
段北庭耐心解釋說:“去換一身漂亮的衣服,化一個妝容,等會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
什麼聚會?原本我想問出口的,但隨即一想太多管閒事索性放棄。
剛進房間的時候,段北庭就跟過來站在門口說:“算了,你脣角還有輕傷,不用化妝。”
“哦,好的。”
我剛打開衣櫃,段北庭就從我身後伸手取出一件黑色的大衣以及一條裙子。
裙子是花蕾的,很漂亮的顏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從他手中接過衣服對他眨了眨眼,段北庭識趣的轉身出去帶上門。
我換好衣服後還是簡單的化了一個妝容,畢竟他帶我去參加的聚會,那些朋友應該不簡單。
出門的時候,段北庭換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顯得他比之前更加的沉穩,冷漠。
坐在他車上的時候,我隨意問:“段先生,你的那些朋友知道我的存在嗎?去了會不會唐突?”
聞言段北庭看了我一眼,他手指敲打着方向盤搖搖頭反問:“他們知道與否很重要嗎?你跟着我段北庭進去,沒人敢質問你。”
我哦了一聲,接着沉默。
再快到達酒吧的時候,段北庭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時運,你認識一個叫時幸的嗎?”
他的語氣有些顫抖。
“什麼時幸?”在我記憶裏我從來沒有聽過時幸這個名字,而且同我一個姓氏。
時家裏貌似也沒有一個叫時幸的。
“沒什麼。”段北庭的語氣冷了下去。
他脾氣經常有些莫名其妙,我也覺得習以爲常,所以沉默也沒有再自討沒趣。
到達酒吧的時候是宋靳出來接我們的,他視線在我們身後落了落,隨即低落的語氣問我道:“時運妹子,你的那個朋友呢?”
我的那個朋友也只有蕭九月。
成年人的世界我懂,宋靳是看上她了。
但在段北庭的口中宋靳是個花花公子,他身邊的燕燕鶯鶯熙熙攘攘的,他不適合蕭九月。
而且蕭九月最近情傷,沒有興趣談下一任。
我笑着解釋說:“剛回國,在家呢。”
宋靳低落也只是一瞬間,他笑着說道:“兩位趕快進去,裏面的人等你們都着急了。”
宋靳帶我們去了一個隱祕的卡座,那個卡座裏男男女女加起來大概有八個人。
他們看見段北庭過來,連忙遞酒笑着道:“你跑過來沒有幾天,宋靳也拉着我們趕緊過來玩。”
“我過來處理一些事,年前就會回去,你們過來做什麼?”段北庭也難得的笑了笑,從他們手中接過酒杯豪爽的一飲而盡。
段北庭坐下,我想了想坐在離他遠點的地方,宋靳遞給我一杯酒好意的解釋說:“都是北京的朋友,這麼多年也一直跟着北庭打拼。”
段北庭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他們也立馬跟着跑過來,說到底就是太閒。
有錢人的生活很隨心所欲。
我接過宋靳的酒想起自己身上的淤青,所以握在手心裏沒有喝,等他們敬了酒才放下。
“哪是我們着急?”其中一人邪笑了聲,看了眼坐在旁邊打扮時髦又露骨的女人,打趣說:“是我們珊善想你了,一直督
促我們趕緊過來。”
那人說完就與那個叫珊善的漂亮女人換了座位,珊善聞言立馬坐在段北庭身邊,身體全部貼上他的手臂,將胸放在上面摩擦。
我覺得礙眼,但我始終保持冷靜。
而且他們稱呼段北庭爲五哥。
五哥是排行嗎?還是什麼意思?!
段北庭端起手中的酒又一飲而盡,視線落在自己空了的酒杯裏,嗓音淡淡的說道:“珊善恐怕想的不止是我,還有宋靳這小子。”
“你又拿我打馬虎眼。”宋靳笑出聲,落井下石道:“誰讓你長那麼英俊惹那麼多桃花債。”
聞言段北庭摸了摸自己的臉,忽而出聲問:“時運,他說我長的英俊,你覺得呢?”
我一愣,我覺得呢?
我擡頭望着他深沉的一雙眼,酒吧的燈光折射在裏面泛不起絲毫的波瀾,他就這麼堅定又安靜的望着我,專注的讓人容易浮想翩翩。
我強烈的忽視靠在他手臂上的女人,微笑着客觀的評論道:“段先生的長相的確英俊。”
他的長相無與倫比,屬上層。
段北庭勾脣笑了笑,重新倒了一杯酒對我碰了碰,我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
而他一飲而盡。
段北庭有心灌醉自己,奈何酒量太好。
他微微晃着身子去了洗手間,之後宋靳也隨他過去,但十分鐘過去也沒有回來。
我心裏擔憂找了個藉口離開。
在走廊的轉角處,我看見段北庭背對着我抽菸,而他的正面是宋靳,似有事要談。
我腳步先於思維躲了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們有事要商議。
良久,我聽見宋靳說:“你抽了三根了。”
“是嗎,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段北庭淡淡的聲音。
宋靳語氣不善問:“什麼事?就是想着怎麼與那個剛離了婚被墮過胎的破.鞋結婚?段北庭我一直都沒有攔過你什麼,但這次你做的簡直過了。”
破.鞋,原來宋靳是這麼想我的。
其實他說的對,我是破.鞋,別人用過的甚至不要的,但不知爲何心就是痛。
一種被撕裂的疼,踩在腳下狠狠蹂.躪。
段北庭的聲音靜默了一會,隔着長長的走廊,他聲音淡淡的說:“她睡了我,我想娶她。”
他曾經說過,我睡了他就要對他負責。
“你他媽又不止是睡過她!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難道還差一個破.鞋?別說我不同意這件事,你爸媽絕對會阻止你的!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一無是處只需要你庇護的兒媳婦,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比珊善還名媛的名媛,比如沈智。”
宋靳的語氣很激烈,甚至透着不理解。
這就是他們的世界觀!不需要一個破.鞋,需要的是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人。
比如沈智。
但沈智又是誰?!
段北庭情緒也有些怒了,他厲聲警告道:“別一口一個破.鞋,我認定的人比誰都好!”
宋靳直言問:“比珊善都好?比沈智都好?”
“或許呢?”
宋靳錯愕,隨即罵道:“你真是中毒不淺!不知道她給你下的什麼迷魂湯,你明知道自己如果娶了她,就要承受很多方面的壓力,甚至大家都會議論你,戳着你的脊樑骨罵你。”
“罵我什麼?”段北庭不可置否,他輕飄飄的丟下一句,“有時間幫我把吳旭廢了。”
“怎麼廢?她的麻煩你讓我去處理?”
宋靳十分不樂意,段北庭隔了一會道:“算了,我女人的事我自己處理,不用你操心。”
走廊那邊漸漸傳來腳步聲,我連忙回到卡座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段北庭與宋靳從裏面出來,宋靳的臉色很難看,但段北庭的神情卻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坐下似煩躁的點燃一支菸,望着指尖的火光有微微的出神,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抽完一支菸,段北庭摁在玻璃桌上掐滅,隨即拿起一旁的大衣,問我道:“回家嗎?”
我乖巧的點頭,段北庭拉着我的手腕離開,即便身後傳來留他的聲音,他也不管不顧。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但也不敢出聲詢問他什麼。
更不知道他執意娶我的目的是什麼。
段北庭剛打燃車子,似想起自己喝過酒,他偏頭對我說:“我剛喝了酒,你來開車。”
我恩了一聲下車和他換了位置,一路上他都靠在副駕駛上閉着眼睛睡覺。
在剛回去將車停在車庫的時候,段北庭睜開眼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