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60.他喜歡我
    趙金燕的離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我還處於內心的震驚中久久不能言語。

    許久,我流着眼淚問:“陳桐,我媽她……”

    “阿姨是流血過多死亡。”陳桐伸手拍着我的肩膀,安慰說:“時小運,別難過了。”

    我閉了閉眼:“我想去見見她。”

    陳桐扶着我去停屍房,我到她的牀前伸手打開遮蓋她的白布,看見她一臉猙獰和痛苦。

    趙金燕活的這一輩子都在和別人抗爭,無論是鄰居還是誰她都會懟上幾句,哪怕是我她都要欺負着,她活的膽大妄爲也活的現實造作。

    她總是喜歡將錢聚在自己的存摺裏,平時也是捨不得用,可是到死……她又真正的享過什麼福呢?我怪過她,恨過她,可更憐憫她。

    我拉住她的手流着眼淚說:“媽,從小的時候你就對我很不好,再加上長大後你又一直打我罵我,所以我也因此恨了你很多年,更從來沒有將你放在心裏惦記過。而那天……那天我說斷絕關係只是想讓你消停一陣子,對不起。”

    她再也聽不見了,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伸手擦了擦眼淚說:“走吧,去看看叔叔。”

    繼父還在昏迷中,畢竟趙金燕是他放在心裏寵的女人,他受了太大的打擊!

    其實無論趙金燕再差,無論別人再怎麼討厭她,繼父都是唯一一個會維護她的男人。

    趙金燕這輩子挺值的,她管住了老時、繼父兩個男人,她甚至對其又打又罵,老時和繼父都不會和她計較,甚至任勞任怨。

    我對陳錦樂叮囑說:“趙金燕離開以後沒人再和你爭什麼了,等會你爸醒了你別說趙金燕的壞話來刺激他,還是多順着他安慰安慰他。”

    陳錦樂不滿道:“我知道,不用你教。”

    我難受的回到病房,陳桐將我的挎包遞給我說:“我剛剛去岸渡取證,看見你的包,所以藏了個私沒有帶回警局,給你帶來了。”

    我打開挎包取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凌晨四點了,你明天還要上班的,快回去休息吧。”

    “小叔吩咐我照顧你。”陳桐給我削了一個蘋果遞給我解釋說:“我等你睡下再走,小叔在警局走不開,他正在處理李小萌的案子。”

    我接過蘋果:“李小萌應該會認案。”

    陳桐狐疑問:“你怎麼知道?”

    “李小萌是個瘋子,她是屬於有仇必報的那種人,她殺了我媽又想殺我,更將自己所有的財產給了那兩個男人,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逃跑。”我握緊手機,後怕的說:“她是想以命換命,她是打算將我殺了,如果你小叔……”

    如果陳深沒趕來救我,那我現在……

    剛剛經歷過生死,心裏充滿着恐懼感,陳桐不知道怎麼安慰我,他提議說:“時小運,你別怕,要不我去找蕭檢讓她過來陪你?”

    我擡頭問:“蕭九月還不知道這事對嗎?”

    陳桐解釋說:“凌晨的時候我給蕭檢打電話過去是關機的,我現在可以去她家……”

    我搖搖頭打斷陳桐說:“你別拿我的事令她擔憂,她最近因爲蕭家的事正忙着呢。”

    陳桐點頭:“那等她上班再說。”

    我嗯了一聲:“我睡了,你回去吧。”

    “好的,你先睡吧。”

    清晨醒來的時候身體又疲憊又酸楚,我迷糊的睜開眼覺的頭痛的厲害,我偏頭看見坐在身邊的陳深一怔,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陳深伸手替我理了理被褥,語氣輕和的答道:“李小萌認案,沒什麼複雜的。”

    我忐忑問:“那兩個男人呢?”

    那兩個男人打我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我身上的淤青大多都是他們留下的。

    “已經被關押了,這件案子會開庭,到時候就會具體審.判,李小萌應該會判死刑。”陳深垂眼望着我,解釋道:“她非法購買槍支,又……審.判後至少是無期徒刑,但根據她的狀態,她會接受心理醫生的檢查,倘若她有精神病……她就屬於無刑事責任能力,會被免除死刑。”

    “陳深,我……”我恐懼的看着他,猜測道:“我是學心理學的,她多半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因爲李小萌做事都是偏執,一意孤行的!”

    “嗯,等檢查結束再告訴你進展。”陳深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語氣溫柔的叮囑道:“你先安心養傷,明天再處理阿姨的後事。”

    我感激:“謝謝你。”

    按照警局的規定,趙金燕的屍體是要在停屍房放幾天等警局調查結束後再火化的,但陳深說明天就可以處理……他一直都在替我着想。

    “陳深,我一

    直都疑惑一點,按照李小萌的脾氣她不會接受那十三萬元的,爲什麼……她說是警局的脅迫,你做過什麼?”

    “說不上脅迫,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走的,根據鑑定的傷勢結果再加上精神方面的賠償,十三萬是個正常的數字,只是她不滿足。”

    陳深側了側臉,猶豫說:“我挺厭煩糾纏不休的女人,所以警告她,警局並不是她的地盤。”

    陳深冷着臉說這話,恐怕誰都會當成威脅。

    我笑了笑:“的確像脅迫。”

    陳深怔了怔,隨即笑開。

    他陪着我在醫院裏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我拿着手機給鄉下的舅舅打了電話。

    告訴他們趙金燕去世的事。

    他們要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我低聲說:“舅舅,我明天會帶着我媽回老家安葬,你和姨在那邊安排一下,給我媽搗鼓一塊地。”

    “嗯,舅舅知道了。”

    掛了電話以後我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手機鈴聲響的時候我看都沒看是誰就接了起來,一個歡脫的聲音傳來:“阿姨,你在做什麼啊?”

    我拿開手機看了眼號碼,勉強的笑着問:“你又將段北庭的手機偷了出來?”

    段鬱年歡脫的笑着:“我怎麼會偷?我是光明正大的從他手裏邊拿過來的。”

    他的聲音很有治癒的能力。

    我忽而說:“謝謝你,鬱年。”

    “啊?爲什麼突然謝我?”段鬱年懵逼。

    我咬了咬脣,難受的說:“阿姨昨晚受傷了,阿姨的媽媽也去世了,阿姨現在很難過,謝謝你還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心裏很感動。”

    “時運,在哪裏?”

    段北庭的聲音,他一直都在聽我和段鬱年說話,我緘默將手機放在枕頭邊。

    “時運說話!”

    我沉默,並不願理會他。

    “時幸,等着哥哥。”

    我神情一怔,段北庭剛剛稱呼我爲時幸,他……糾結了這麼久終於肯面對我了嗎?

    我掛斷電話側着身子閉着眼睛,原本想睡覺但是腦海裏成了一團漿糊。

    段北庭剛剛說,時幸,等着哥哥。

    他那片刻的柔軟全都給了時幸,段北庭脫口的那一瞬間我便明白他還在意時幸。

    五年前的時幸稱呼段北庭爲哥哥?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的三個小時,正打算起身去廁所的時候病房突然被大力推開。

    我看着他一怔,段北庭一如既往的英俊,他眼睛慌張的望着我,隨即將我猛的抱入懷裏,輕聲溫和道:“時幸,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他的氣息熟悉且冷冽,我怔了怔,推開他提醒說:“我是時運。”時幸和時運終究是不同的,時運沒有那年的記憶。

    段北庭又伸手將我擁入懷裏:“我知道你是時運,也知道你是時幸,無論是時幸還是時運,你們都是我喜歡的那個女人。”

    我又一怔,段北庭是在告白?!

    我帶着僥倖的語氣問:“你喜歡我?”

    段北庭突然將我打橫抱在懷裏,望着我道:“傻丫頭,爺就是喜歡你!正因爲喜歡你所以才固執的找了你五年,正因爲喜歡你所以纔會耍小性子生你的氣。”

    我凝着聲音問:“爲什麼生我的氣?”

    “都成我未婚妻了卻一直不告訴我真實的名字,害的我辛辛苦苦的找了你五年!”

    所以他就氣這個?!

    我抿着脣說:“段北庭,我是想離婚的,我是一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正因爲這樣,所以吳旭背叛我請求我和好的時候我堅決的要離開。而你……我承認我一開始就喜歡你,但我們是一場交易我不能奢望那麼多!我一開始真的沒有奢侈,可是你卻用一句又一句的甜言蜜語哄着我,讓我心裏存着一絲希冀,期盼你能收心安生的和我過日子。段北庭,那時我是真的很想跟着你過好日子的,哪怕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我都不計較,可是……你給我希望又給我失望,甚至拿着時幸的事欺負我,你是欺負我不記得以前是嗎?所以一副全都是我錯了的模樣冷眼看着我!甚至甩脾氣走人將我丟在北京!”

    段北庭的脣角噙着一抹笑,我越說越委屈但看見他這樣,我質問道:“你笑什麼?!”

    “說完了嗎?”段北庭伸手輕輕的撫.摸我腫起的臉,不爭氣道:“你總是將自己弄的傷痕累累,昨天晚上的時候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哪怕我再生你的氣也不可能不會管你,而且是我錯了,我將氣生錯了地方,我不應該責怪一無所知的時運,不應該責怪向我祈求溫暖的時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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