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68.生平逢着對手
    “嗯,爺爺接我回家的。”段鬱年咬着筆說:“我剛學習中文沒有幾個月,寫的很差勁,段北庭就笑話我字醜以後娶不到媳婦。”

    我:“……”真的服了段北庭。

    “智障會寫嗎?”我斜他一眼問。

    “會。”說完還立即垂着腦袋認認真真一筆一劃的寫出智障兩個字道:“挺簡單的。”

    我斜眼看了眼他的作業本,簡單的字輕而易舉的寫錯,偏偏智障這麼複雜的字卻寫的對。

    我嘆息一聲拿起挎包打算去上班,段鬱年伸手扯着我的衣角,怯怯的問:“我能跟着時運阿姨去上班嗎?我保證我會乖乖聽話的。”

    我時運是一個心軟的人,一直都禁不住別人的請求,特別是面對這麼一個軟萌帥氣的小男孩。

    我偷偷摸摸的將他帶進辦公室,陳桐看見打趣道:“嘖嘖,時小運,兒子都有了!”

    “瞎說什麼呢?”我無語道:“是我侄兒子,他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放心,所以……你幫我照看着他,我去隔壁檢察院看看蕭九月上沒上班。”

    段北庭的侄兒子應該也是我的侄兒子吧。

    陳桐智障似的看着我:“你打一個電話不就行了?自己爲什麼要腿賤的跑一趟!”

    我堵他:“我停機。”

    呵,我特麼不知道打一個電話確定?

    我只是有些事要和蕭九月談談。

    到檢察院三樓找到蕭九月的辦公室,我打開門進去她正萎靡不振的癱在辦公椅裏,她看見我立即恢復元氣責怪道:“我昨晚才知道李小萌那個賤女人禍害你,你怎麼將這事一直瞞着我啊?”

    “你在忙蕭家的事,而且我也沒有出事所以讓陳桐先別告訴你。”我想了想說:“你昨晚跟着他們出過任務?這事是劉隊告訴你的?”

    “蕭家的事哪有你的事大?那你以後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她的話令人感動。

    蕭九月忽而興奮道:“我昨晚閒着無聊,所以陪劉隊蹲點,沒想到還抓着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我問。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蕭九月在查什麼案子。

    蕭九月從桌上拿過一份文件遞給我:“嘖嘖,原本是蹲貪污逃跑犯的,但沒想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接點,我和劉隊還拍了一張清晰的照片。”

    說完,蕭九月遞給我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裏的女人我認識!!

    竟然是沈智。

    我驚訝問:“嫌犯只是和她碰面,她怎麼能算是大魚?”我將照片還給蕭九月,她拿在手裏問:“看你驚訝的樣子,你認識她嗎?”

    蕭九月大學四年也修了心理學,所以會從人的神態揣摩,她已經肯定我認識照片裏的女人!

    她的手指隨意的彈着照片玩,我點頭道:“認識,是段北庭曾經的未婚妻,你不記得了嗎?上次在遊輪上你們見過的,當時她挽着段北庭的胳膊。”

    蕭九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對!就是遊輪上那個打你臉的女人!我特厭惡她,所以也沒仔細觀察她長什麼模樣,沒想到竟然是她!”

    我疑惑問:“你具體在查什麼?”

    “我說她是大魚是有原因的。”蕭九月隨意的將照片扔在桌上,解釋說:“我最近在查盛開企業的一起金融案,裏面更牽扯着命案,而盛開企業只是盛世集團的子公司,法人代表是沈華。”

    沈華,沈智,難道是……

    蕭九月笑道:“沈智是沈家的二女兒,你說貪污犯昨晚爲什麼要和沈智碰面?按照常理他不應該是要躲着沈家的人走嗎?”

    我瞭然問:“你在懷疑他們監守自盜?”

    “監守自盜倒沒什麼,但裏面牽扯了命案,所以這件事要查到底,而且下午警局會傳沈智到審訊室,但……我估計沒什麼用。”

    蕭九月無所謂的語氣說:“我們昨晚抓了貪污犯,沈智那邊應該也有所警惕!她或許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畢竟沈華的女兒她不是傻子!”

    我記得,陳深說我的失憶就是沈家和宋家造成的,如今宋家沒個蹤影,沈家卻開始蹦噠了。

    我其實很疑惑,事情的前因後果。

    “既然沒用,爲什麼還傳訊她?”我問。

    “我原本沒打算傳訊她啊!你看早上警局並沒有什麼動作,我只是剛聽說她是沈智,所以我就想傳她過來聊聊天,你知道的……”蕭九月挑了挑眉道:“我又不是一個正經的檢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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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蕭九月也護短更記仇。

    我無奈的搖搖頭笑着說:“沈智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太過份的事,你也難的浪費時間。”

    她道:“我反正也待着無聊。”

    我扯開這個話題,眼睛看向她的肚子,聲音低低的問:“你是打算留着他了嗎?”

    蕭九月一怔,說:“他可能是我的最後一個孩子,更可能是我留在這世界最寶貴的禮物。”

    蕭九月的神情很絕望,我很少見她這個模樣,所以故意開玩笑道:“說這麼悲傷做什麼?你以後會和你的奧地利帥哥養二胎甚至三胎。”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蕭九月的處境,更不知道她一個人硬生生的承擔着許多事。

    隱瞞着時琛,隱瞞着我。

    “時琛還有半個月大婚,而我的奧地利帥哥還有一個周就到中國。”蕭九月笑了笑說:“我從來沒有做過如此大膽的事,但我知道只有做了我心裏纔會覺得好受一些,才能夠讓他心塞一些。”

    我問:“你知道……”

    “我知道時琛喜歡我,也知道怎麼樣才能報復他讓他心裏難受一些。”蕭九月忽而蹲在地上痛哭道:“時小運我沒有辦法了,我這輩子只能到這了,我這輩子只能和時琛懟上了。”

    我蹲下身將她抱入懷裏,勸慰道:“想做什麼就去做,想報復誰就去報復,但你別哭。”

    我離開檢察院的時候心裏覺得壓抑,似感覺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東西,似感覺蕭九月有什麼事藏在心裏不肯說,而那件事足以讓時琛悔恨一輩子,更足以讓我悔恨一輩子。

    我回到警局看見陳桐正拿着筆教段鬱年寫字,他不成器道:“笨蛋兩個字我怎麼教一遍就會,而尊師重教幾個字怎麼一直寫不會!!你是不是傻?”

    正常的,他會寫智障肯定也會寫笨蛋。

    我從陳桐手中取過筆,責怪陳桐道:“小孩子不會寫字很正常,你耐心一點要你的命?”

    陳桐沉臉:“嘖,時小運你還敢怪你哥?我辛辛苦苦的教他寫字我還錯了嗎?”

    我說:“他不太會中文,你多花耐心別責怪他。”

    “孩子遲早被你寵壞!而且我敢責怪他嗎?我剛剛罵他笨蛋他竟然用法語罵我智障,他以爲哥聽不懂?哥好歹也在法國留學了兩年。”

    我垂眼看向段鬱年,他故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模樣低着腦袋寫字,見他這樣我沒忍心怪他。

    陳桐看見樂呵道:“行,哥也算生平逢着對手了,我去小叔那兒溜達喝兩杯茶,你陪他寫作業吧。”

    陳桐離開後,我伸手替段鬱年理了理衣領輕聲細語說:“小孩子要懂禮貌,剛剛那個哥哥是好心的,他罵你笨蛋也只是順嘴,並不針對你。”

    段鬱年擡頭,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我心肝一顫,聽見他說:“段家的孩子是知禮的,只是他太沒耐心了!我錯一個字就伸手敲我的腦袋甚至還說我笨蛋,更甚至說他小時候多麼的聰明,而段北庭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欺負到我的地盤上我選擇沉默就是代表我沒有骨氣。”

    五歲的孩子,語言組織能力強的令人驚歎。

    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問:“所以你用法語罵他?那他聽不懂豈不是白罵了?”

    “但段北庭也說,人欺負到我地盤上我必須得斟酌自己是不是能打的過他,如果沒有能力就啞着,等有能力的時候再報復。但我啞不着,所以就想罵他一句智障,哪知道他能聽懂法語。”

    我忽而想起以前段北庭就教我有仇必報,但在沒有能力的情況下他卻不希望我爭一時嘴快。

    他希望我能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再耀武揚威,比如身邊有他守着的時候。

    我好笑的揉揉段鬱年的腦袋,安慰他說:“等會我去幫你報仇,你做作業吧。”

    段鬱年歡快的笑着:“時運阿姨對鬱年真好。”

    我隨口道:“嗯,我會一直對你好。”

    “我知道,謝謝時運阿姨。”

    段鬱年低着腦袋做作業的時候我接到段北庭的電話,他啞着聲音問:“段鬱年在你那兒嗎?”

    “嗯,在我這兒。”電話那邊安靜了但也沒有掛斷,我看了眼外面的雨色問:“感冒了嗎?”

    段北庭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啞着道:“昨晚你睡覺蹬被子,害的我受涼了。”

    他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我無語解釋道:“現在冬春交換的季節,感冒是很正常的事。”

    “是嗎?我以前怎麼沒有季節交換就感冒的毛病?你這是在怪我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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