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靳斜睥我一眼:“你這後媽做的挺稱職的。”
我笑着對他說:“清辭是我的親生兒子,難道他們沒有一個人告訴你嗎?”
宋靳瞪大眼睛震驚的望着我,隨即故作無所謂道:“老子又不熱愛八卦,不屑知道!”
他頓了頓,問:“你和北庭五年前就認識?”
說好不八卦的呢?!
我大致的給他講了兩句,他驚歎道:“五哥守身如玉五年竟然是在等你!”
我笑問:“你不是說他身邊鶯鶯燕燕很多嗎?”
宋靳笑道:“我那話就是氣氣你的!”
宋靳對我態度的改變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我曾經以爲我們兩個永遠成不了朋友,沒想到如今和他的關係還算比較聯絡!
我翻了一個大白眼,宋靳將段鬱年的喜好告訴我,我心血來潮買了很多玩具回家。
段北庭回家時看到很驚訝,他用修長的手指挑玩着火車玩具偏頭問我:“段鬱年眼界挺高的,你覺得那小子會喜歡這些東西?”
我喝着熱水解釋:“宋靳說他會喜歡的。”
“看來你最近和宋靳的關係挺不錯的,如若我記得不錯你曾懟他懟的挺厲害的。”
我笑着說:“誰都有悔改的時候。”
宋靳變的好了,算不錯的人。
段北庭放下手中的玩具,伸手解開自己白色襯衫的鈕釦詢問:“明天下午有時間嗎?”
我疑惑問:“什麼事?”
他神祕道:“我帶段太太過二人世界。”
他伸手將我抱在懷裏,親親摟摟又抱抱,覺得不夠還低頭埋在我的鎖骨裏吸.允,簡直像個……忠犬!
姑且這樣形容他!
段北庭口中所說的二人世界我特別期待,所以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都惦記着這事。
陳桐見我一臉欣喜的模樣,問:“時小運,你都笑成一朵花了,有什麼喜事?”
我笑道:“不告訴你。”
中午時陳深派人喊我去他的辦公室,當時我的心一咯噔,他該不會責怪我吧?
因爲我將他的事告訴了薄光。
我將他又悄無聲息的推給別人!
陳深真的挺在意這點的!
我懷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陳深的辦公室前敲門,他冷漠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進來。”
這聲音聽着就讓我心驚膽戰。
我顫顫巍的打開門進去,一擡頭就看見陳深冷着一張臉,他望着我沉默許久。
半晌纔出聲問:“你告訴她的?”
我抿脣沉默。
沉默一般都是默認。
陳深攏着眉頭,神情忽而很悲哀道:“阿運,你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感到難過,但你一個勁的將我推到別人的身邊……我很失望。”
陳深的語氣很平靜,神情卻令人心疼。
我惶恐解釋:“我看她那麼喜歡你所以……薄光昨晚是從境外飛回來陪你的,她對你很有心,她甚至考都沒有考慮就放下一切到你的身邊。”
“她喜歡我是她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陳深漠然的語氣說道:“薄光她有那個能力做任何任性的事,她可以什麼都不懂,但阿運你怎麼能故作不知?我需要的是她的陪伴嗎?”
薄光並非什麼都不懂,她反而比誰都看的通透,昨晚那件事她心底應該也很難受。
因爲她心裏從未想過主動接近誰,關於陳深她要的是順其自然,並不是她的死纏爛打。
薄光有自己的驕傲,只是陳深看不見。
“對不起,下次我不會自作主張了。”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道歉。
“嘖,開批鬥大會呢?”
一抹清淺又明媚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我慌亂的轉身看見薄光正無所謂的眼神望着我們。
她什麼時候來的?她又聽見了多少?!
薄光站在我身側望着陳深無所謂的語氣笑着說:“纔多大點事值的你老人家冒這麼大的火?如若你不喜歡以後我不接近你便是。”
陳深比薄光大了將近十一歲,對於薄光這個小丫頭來說陳深的確更像老人家。
但陳深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薄光也特無所謂的將一個信封扔在陳深的面前,聲音淡淡道:“我的辭職信。”
我驚訝,她要辭職?!
昨晚她和陳深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逼的薄光這樣的女孩辭職?!
薄光打扮的很時髦,很暴露更帥氣,她脣上塗着精緻的口紅,笑着說道:“我喜歡你的確與你無關,但陳深你要明白喜歡並不是愛,我薄……櫻桃兒會繼續喜歡你,但不會遷就你,所以下次我再聽見你喊我薄光我定打你!”
“辭職要走正規流程,不該遞我這裏。”
陳深真的比想象中冷漠。
“呵,你說的對!”
薄光直接拿起辭職信從中間撕成兩半,淡淡的語氣道:“我答應過我爸要在警局待一年,所以警局的事誰泄露出去我會搞誰,包括你陳深!拜拜,本姑奶奶走了,不陪你逗了!”
估計薄光是氣着了。
等她離開以後我立即追上她愧疚問:“薄警官,昨晚陳深是責怪你了嗎?”
聽見我這麼問,堅強的薄光眼圈忽而紅了,她低落的語氣說:“他罵我是活該的。”
“陳深……”
薄光打斷我說:“我的確不知廉恥,的確死纏爛打,但我媽和我大姐教過我的,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就是要厚臉皮,就是要強幹!我以爲昨晚是絕佳機會,怎麼在陳深這裏就行不通了?”
“薄警官……”
她又打斷我說:“時警官,我老爸大我媽八歲,姐夫大我姐九歲,陳深大我十一歲,是不是我們年齡差距太大所以這事就行不通了?”
我輕聲解釋:“陳深面冷心暖。”
薄光低聲說:“可能是我遇見他的時間太晚了,他的心裏裝着時警官,是我越線了。”
“薄警官你別難過,你真要離開嗎?”
“陳深不喜歡我是他自己的事,但我是軍人世家,所有的傷痛都要去戰場上受過傷,得去挨兩顆子彈,面臨生死才能換回來……我不能給祖父丟臉,更不能給我小叔的丟臉。”
我特愧疚:“對不起,昨晚是我的錯。”
“時警官,你沒有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以後就拜託你照顧陳深了,我等會要和小叔即刻離開北京的,等我哪天缺胳膊少腿的時候我一定回來看你!因爲你是我薄光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薄光先前是沒有朋友的嗎?
等薄光離開後我轉身看見陳深,他的眉頭緊皺,似在煩憂什麼事,我提醒說:“她離開了,她應該會去很危險的地方執行任務。”
陳深淡淡說:“這是她的生活。”
“陳深,她與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哪怕你面對她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她生活在一個軍人世家,有豁達的胸懷以及灑脫的性格,她生機勃勃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乃至榮耀。”
陳深漠然的語氣問:“阿運,你想說什麼?”
“她的信仰、榮耀都是我所羨慕的,她的自由豁達都是我不曾擁有的,陳深……你應該也被她有所觸動過吧,只是你很理智。”
陳深很容易守住自己的心思。
“阿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喜歡那一個人,而薄光又正因爲活的太自我灑脫,所以不適合任何人,所有人都配不上她,包括我。”
陳深漠然的語氣解釋說:“薄光年齡太小,她要的並不是我,而是她心中的那份執着!有些事你恐怕不瞭解,因爲她的父親,她的小叔,她的哥哥性格同樣的冷淡拒人千里之外,所以她要找的配偶也是這麼一個性格,而我恰巧是。”
陳深的性格的確和薄時很像。
我問:“你覺得她愛的不是你本身?”
“她年齡小,能懂什麼愛?再說她喜歡誰,愛誰都與我無關的,更何況她生活在那麼一個環境,所以你不必去擔憂她。”
陳深頓了頓說:“薄光的世界離我們很遠。”
他沉默許久又說:“你處在現實,計較的是眼下的日子,她處在遠方,拼搏的是信仰以及榮耀,所以你羨慕她的生活,這很正常。”
陳深一語戳破我的內心。
我輕聲說:“她就像一個標本。”
許多人都想活成她那個模樣。
“但阿運,你必須得計較眼下的日子。”
陳深說的沒錯,很多事都只是幻想,我永遠得不到的東西一直去奢想是沒有任何好處!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但接起來的聲音如此熟悉。
她輕笑:“阿運,我們能見見嗎?”
是蕭柔!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驚訝問:“怎麼是你?”
她笑說:“難道你不知道我出獄了嗎?”
應該是蕭九月最後妥協了!
我冷聲問:“你有什麼事?”
“我們見面吧。”
我敷衍了一句掛了電話,到的時候卻大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