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131.將話化成鋒刃
    段鬱年是個小孩子所以他不懂大人之間的矛盾,我仔細的想着措辭說:“今晚我帶你回家好嗎?你睡覺的時候我給你講你喜歡的故事。”

    段鬱年從我身上爬下去,隨後跑到段北庭的懷裏眼睛裏瞬間霧氣騰騰的,他小手抱着段北庭的脖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我想一直和媽媽住在一起,但爲什麼他可以而我就不可以呢?”

    說着說着就委屈的哭出聲了。

    我一瞬間感到無措,宋靳見了忍不住的打趣道:“哈,我們的段小少爺還喫醋了!”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

    段北庭冷着一張臉,又呵斥道:“再哭我就讓你小叔帶你離開。”

    他雖然呵斥但是一雙手卻緊緊的摟着段鬱年,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盛朗忽而起身:“我在外面等你。”

    我正欲留住他,盛朗搖頭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很落寂,我感覺自己真對不住他。

    不僅對不住他更對不住自己的親生兒子。

    “時運,那個男孩是誰?”宋靳讚賞的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說:“很孤傲的一個小子。”

    “是我在國外領養的孩子。”我突然很疲憊,但還是溫柔的說:“清辭,我是很願意和你住在一起的,但你和我住在一起爸爸就沒人陪伴了。”

    ”還有盛朗哥哥從小就被父母排斥甚至被父母拋棄,對比他你幸運了許多,有些話我相信你也能聽的明白——我很愛你,但也很愛盛朗,我希望你以後能尊重他,別一口一個他,畢竟在我眼裏他是你的哥哥,是你最親的人。”

    段鬱年抽噎着,我抽了一張紙巾替他擦着眼淚說:“你相信我,我很想和你住在一起。”

    說這句話時我的視線是落在段北庭的眼眸裏的,段鬱年低聲問:“你是怕段北庭沒人陪伴所以才讓我和他住的嗎?因爲我沒有在媽媽的身邊所以你才帶着盛朗哥哥回家陪你的嗎?”

    “嗯。”我笑着說:“盛朗哥哥也會陪你。”

    恰巧這時牛排上桌,我起身說:“外邊在下雪,盛朗哥哥一個人在外面很冷。”

    他乖巧道:“那媽媽去喊盛朗哥哥回來吧。”

    段鬱年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有些事你一說他就明白,我轉身時聽見宋靳對段北庭佩服的說:“時運可比五哥會教孩子多了。”

    段北庭涼涼的問:“是嗎?你有孩子教嗎?”

    宋靳吼道:“你就欺負老子沒孩子!”

    北京在下雪,我將頸上的圍巾取下替盛朗捂着手說:“清辭還小所以對你有些敵意,但我剛剛給他解釋了,他承認你是盛朗哥哥了。”

    “姑姑,他喫醋了。”盛朗默了默,說:“小孩子會爭東西很正常,我不會生氣的。”

    我就是擔憂他生氣,見他這樣我心裏寬舒了許多,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提議說:“外面的天氣挺冷的,我們進去吧。”

    盛朗嗯了一聲跟隨我回餐廳,我拉着他坐在段鬱年的身邊,段鬱年可能覺得自己剛剛做錯了事,所以忙討好的遞給盛朗一杯果汁,盛朗微微的低着頭,忽而說:“外面不冷。”

    段鬱年童音軟軟的問:“我剛在想外面冷不冷,凍沒凍着盛朗哥哥。”他說完,又好奇的問:“盛朗哥哥怎麼知道我在想這個?”

    盛朗眯着眼答:“你表現在臉上了。”

    “我表現的很明顯嗎?”我見段鬱年似有十萬個爲什麼,忙打斷說:“清辭,牛排都冷了。”

    聞言段鬱年趕緊消滅自己的牛排。

    晚上喫過飯以後宋靳提議去打牌,我想着時間還早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就抱着段鬱年去蕭家的娛樂場所,爲什麼是蕭家?

    段家絕對不會去,宋家更懶得去,所以最後宋靳提議去蕭家,恰好蕭九月將公司轉到北京以後在市裏也開了一個紙醉金迷的場所。

    我們四人外加兩個孩子去五樓,管事的一個一個時總的喊着我,待他離開以後宋靳才說:“現在你也不得了了,時年越做越大不說,蕭家也合併收購了,九月的公司最近遇上了什麼困難嗎?不然她怎麼會想到融資時年?”

    我將孩子放下坐在麻將桌前解釋說:“的確有一些原因但具體什麼原因就是商業機密了,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九月正在歐洲那邊旅行,可能會過幾個月才考慮回國。”

    宋靳想打聽的無非就是蕭九月的下落,只是有些話我不能明說,只能告訴他大概的。

    宋靳嘆了一口氣道:“打牌打牌!你們幾個都是公司的老總今晚必須要輸些錢給我。”

    我摸着牌說:“還需要我輸嗎?

    你一個宋家的嫡公子應該比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強百倍。”

    宋靳呸了一聲說:“屁的嫡公子,我爸看重宋伽南纔不理會我這個花花公子呢。”

    一直沉默的段振東忽而出言說:“打牌吧。”

    我望了眼他,他的眼睛裏是淡淡的微笑,但我明白他剛剛是刻意阻止宋靳說下去的。

    他大概猜到了,猜到我在刺激宋靳,刺激他應該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笑了一聲推開牌說:“僅打牌沒意思。”

    段北庭坐在我上方問:“你要怎麼玩?”

    “我們就賭薄家的招標。”我望着突然臉色異樣的幾人,笑道:“我就開開玩笑。”

    宋靳哼了一聲,手掌推着牌不滿的語氣說:“過年過節的提什麼商界的事?”

    “爲什麼不能提?”我輕笑着問:“段、沈、宋、嚴都向薄家投標了……四個昔日的好朋友私下卻互相競爭,你們是怎麼想的?難道就沒有私底下商量商量讓給誰嗎?比如沈家?”

    段北庭沉呤道:“適可而止。”

    “時運,你非得敗我們興致。”宋靳道。

    我無所謂道:“玩牌吧。”

    兩個小時以後我就輸了八十七萬了,原本輸不着的,只是段北庭放的牌我堅決拒絕!

    而且我也是願意輸的,雖然比買手鐲肉疼,但是我現在是樂意輸給他們的。

    宋靳看我輸得多了不忍心問:“還打嗎?”

    我從手提包裏取出一張黑卡遞給盛朗,笑說:“盛朗,再替姑姑去前臺取些錢,行嗎?”

    他替我跑了幾趟了。

    盛朗拿着銀行卡離開,我笑着對宋靳說:“怕什麼?反正也就當給你們的甜頭。”

    宋靳樂呵問:“什麼甜頭?”

    我淡淡的說:“薄家的招標你們是拿不到了,所以我就用這個方法補償你們。”

    “嗤!”宋靳臉色一沉:“時運你太看不起人了!你怎麼就確定薄家的招標會是你的?”

    “聽說薄音寵女兒,但沈家姐妹卻在私底下得罪過薄光,你覺得薄音會答應嗎?還有宋家目前的財政狀況恐怕出了一些問題,年前我聽陳桐提過,檢察院正在調查宋家。”

    我望着漠然的段北庭說:“商界無外乎靠的就是人脈,真不巧,恰巧薄光和我走的比較近,她應該會替我說服她父親的。”

    薄音看的是實力,我這話純粹氣他們。

    段北庭將手中的牌一推,語氣冷冷的問:“你覺得時年的小公司能勝任?”

    他頓了頓又說:“新年聚會別弄得大家下不了臺面,你倘若不願意打牌我們散場就是了。”

    我當沒聽見他後面那句似的說:“時年是小公司沒錯,但我剛收購蕭家,再說我時年的公司和陳家、時家一直有合作,投標成功以後我會將手裏的工程分配給大家一起獲利。”

    段北庭突然冷漠的起身,他點燃一支菸夾在手中淡淡的語氣問:“你要薄家是嗎?”

    “是,沒有讓給你們的打算。”我說。

    段北庭涼涼的說:“你真心要的話我就不同你爭,明天我們會一起向薄家撤銷合同。”

    “我們?是指你們四家嗎?”我起身,諷刺的笑說:“你太小看我了,正因爲你們爭所以我才爭,倘若你們不爭我爭的又有什麼意思呢?你別說時年要靠這個合同揚名,畢竟時年不需要揚名,時年的存在就是搞垮沈家。”

    我頓了頓,堅定的語氣說:“時年不需要你們讓,時年有的是本事拿下那個投標!”

    段北庭猛的偏頭:“你到底要怎麼樣?”

    “公平競爭!名正言順的打敗你們!”

    我笑說:“從沈慧兩次害我跳海,從你一直維護她,從我們離婚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只能是敵對關係,你千萬別心軟也別奢侈太多!”

    直到此刻,宋靳才明白我們之間的矛盾有多深,他拉住我的手臂說:“時運你別說了。”

    我望着段北庭陰沉的臉,笑着說:“爲什麼不能說?他害了我更害了我的女兒,我詛咒他這輩子都得不到女兒的溫情以待!”

    我當時只是太氣,心頭充滿了恨才下了這個詛咒,只是我沒有想到以寒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都和段北庭很陌生,他要的小棉襖泡了湯,但終究是他自己惹下的禍端!

    這事怪不得誰!

    段北庭丟下菸頭冷酷的離開。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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