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噗不敢置信的問:“真是小白臉?!”
段北庭忽而問:“小白臉是什麼?”
劉噗愣了愣,說:“就是她養你。”
段北庭恍然大悟的看着劉噗,語氣輕輕道:“我住的她的房子,開的她的車子,那按照你這樣的說法那我的確是小白臉了。”
劉噗一臉震驚,她伸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段北庭,難以置信道:“你是在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隨即段北庭伸手替我理了理衣服,輕聲問我:“要回家嗎?”
我“嗯”了一聲,段北庭拉着我的手心慢悠悠的離開,在進電梯之前我回頭看了眼劉噗,她的朋友推着她離開,她的神情卻很恍惚。
我對始作俑者說:“她喜歡你。”
段北庭挑了挑眉,握緊我的手心說:“喜歡我的人多了,難不成你希望我雨露均沾?”
我識趣的閉嘴,段北庭帶我回岸渡時兩個孩子都睡下了,就剩宋靳在客廳玩遊戲。
宋靳看見段北庭就扔下手中的遊戲柄,語氣嚴肅的說:“宋家那邊有急事,我明天早上的飛機,段老爺子知道你在這裏,他吩咐我將段鬱年帶回家,他說……你現在沒有資格帶他。”
聞言段北庭嘲諷道:“我自己的兒子我都沒有資格帶,那誰有資格?”
段北庭不以爲然道:“他自以爲是的用自己的法子逼我,可現在已經不是他那個時代了,很多事他壓根就跟不上潮流,還用老舊的法子守着老舊的傳統,遲早會被別的企業吞噬。”
宋靳猶豫的說:“我明天先把段鬱年帶回北京吧,現在這個情況不好跟你爺爺硬碰硬。”
段北庭皺眉,我握緊他的手說:“將鬱年帶回北京吧,老爺子也是想曾孫了。”
我回到臥室看了眼熟睡的段鬱年,他的眉目越來越像段北庭,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我伸手貼住他幼小的臉頰,段北庭進臥室看見說:“對不住,明天你又要跟兒子分離。”
段鬱年剛到這裏明天就又要被帶回北京,說起來折騰的是孩子而並不是我。
讓他受委屈了。
我說:“明天好好的哄哄兒子。”
“嗯,暫時只能回段家。”段北庭似想起什麼,又說:“爺爺現在應接不暇,段家最近應該沒有能力和時年爭合同,你不用擔憂北京。”
段家現在應接不暇?!
發生了什麼事呢?!
清晨段北庭向段鬱年解釋,六歲的孩子雖然不願但還是懂事的跟着宋靳離開。
隨道離開的還有盛朗。
幾個小時後盛朗給我打電話報平安說:“姑姑,我剛到北京,陳桐叔叔來接我了。”
“嗯,回學校記得照顧自己,少喝一些冷的飲品,還有多穿兩件衣服……我好像叮囑的多此一舉了,朗兒一直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盛朗道:“姑姑,謝謝你。”
掛了電話後我收到時琛的短信,他給我的最後期限是新年的前一個周。
也就是距離現在半個月的時間。
一時間我覺得無力,我不知道該怎麼給時琛解釋,我現在接管時年以及蕭家都已經是應接不暇了,再加上一個實力雄厚的時家……
我斟酌着措辭回覆時琛。
他直接撥通了電話給我,我看了眼在陽臺處翻閱文件的段北庭,假裝無意的去臥室接電話,時琛低呤的聲音傳來道:“我替你培育了很多得力的助手,這些問題你不用考慮。”
時琛似在破釜沉舟。
他又道:“我很久以前就告訴過你時家接觸了段、沈、宋以及很多的企業布了一個局,而這個局是爺爺允許的,但能運用的只能是你。”
時琛很久以前就說過時家的小輩不允許外人隨意的欺辱,但我卻不知道那個局是什麼。
我忍下心中的漣漪,閉了閉眼問:“大哥,你真的決定了嗎?如若我敗了怎麼辦?”
倘若我輸給他們怎麼辦?!
“運兒,時家輸得起。”
他頓了頓又說:“運兒,有件事我瞞着你的,等下週你就能知道結果了,這是一件喫力不討好的事,但我總覺得他需要摔個跟頭。”
我疑惑問:“誰摔個跟頭?”
時琛沒有回答我,反而說:“時家等你。”
時琛心意已決,我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覺得茫然,不知道這樣走下去的意義在哪兒……總感覺沒完沒了的沒個頭。
我嘆息一聲轉身出門到段北庭的身側,他正在弄一堆繁瑣的文件,我問:“劉能在接觸時家,你覺得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該怎
麼做?!
段北庭將問題扔回給我是不道德的,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額頭抵着他的額頭說:“我曾經覺得創立公司能夠讓自己有尊嚴。”
我想在段北庭爺爺的面前有尊嚴,因爲段北庭說過段家需要門當戶對滿腹心計的孫媳婦。
但此刻卻覺得並不重要了。
“傻丫頭,尊嚴都是自己給的,無論別人再看不起你,你都不用妄自菲薄!”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我現在卻覺得後悔了,每天將自己弄的那麼忙碌卻發現該做的還是做不了,沈家還是依附着段家。”
只要有段家在的一天沈家就不會有事。
“我明白。”段北庭把文件推開將我抱緊,語氣略有些沉澀道:“我知道你心裏的恨,等時機成熟了我就替你解決了沈家。”
那時候,段北庭的這句話是真心的。
後來,我傷了他。
他亦報復了我。
段北庭下午送我去公司,剛到公司阮庭就隨在我身側說:“劉能一連四天邀請時總。”
我問:“邀請我做什麼?”
阮庭道:“打着應酬的名義想談單子。”
“這件事你處理吧。”我說。
那時阮庭真的聽話處理了,但一併處理的還有其他,他聽從的是時琛的命令。
劉能的事我交給阮庭就沒上心了,但快到下班的時候阮庭說有一個叫劉噗的女人找我。
劉噗——劉能的女兒。
我很疑惑她的突然拜訪。
阮庭說:“可以打發掉。”
“準備一杯咖啡。”
有客,沒有不接待的道理。
特別是一個喜歡段北庭的女人。
劉噗是個不用刻意打扮也漂亮的女人,修長的眉目在此刻看起來有些微蹙,她坐在我對面聲音淡淡的說:“我認識段北庭快一年了。”
“嗯。”其實也不過八個月。
我和段北庭認識七年了。
“時總,段北庭剛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很落魄,是我花錢買了他的別墅救濟他的。”
我糾正:“你買我賣,沒有救濟的說法,因爲他賣給別人也會得到相應的價值。”
劉噗的臉色一紅,憋了半天問:“時總,你真的包養他了?就是……身體交易的……”
阮庭說劉噗剛滿二十三歲。
二十三歲說到這些話題的確容易臉紅。
我好心說:“嗯,我養的他。”
我就是單純的開個玩笑,沒想到劉噗站起身瞪了我一眼,說:“段北庭是個好男人,時總怎麼能玩弄他呢?他……他或許就是缺錢,時總你別看低他,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劉能女兒的性格同他大不相同。
“我看低他了嗎?”我淡淡的說:“我覺得他很優秀所以才決定養他的,我喜歡他。”
“你喜歡段北庭?”劉噗問了這麼一句,又低聲道:“也是,段北庭值得姑娘喜歡。”
看來劉噗中了段北庭太深的毒。
我淡淡的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時總,聽說我父親在找你談合作?”
“是嗎?我沒有見過你的父親。”
劉噗沉默了,我問:“還有事嗎?”
劉噗站着想了一會說:“沒有了。”
等她離開以後,阮庭說:“根據資料調查,劉噗的性格大大咧咧,的確如現在這般。”
“阮庭,她的眼眸裏也有不甘心。”我喝了一口茶解釋說:“她替段北庭感到不值。”
就連劉噗都爲段北庭感到不值。
段北庭那方的所有人都覺得我對不起他,而分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
黑白顛倒了嗎?!
段北庭加班,阮庭送我去了警局。
兩年的時間都差點忘了李小萌這人了。
劉隊看見我回警局很驚訝,他摁掉手中的菸頭欣喜說:“聽陳桐說你自己在做一些事業。”
“嗯。”我將在北京的遭遇大致的告訴他,劉隊沉默了良久說:“現在社會就是這個風氣,有勢力的人遠遠比證據更給力。”
是啊,沈慧就是這樣被人保釋的。
參與的人還有段北庭。
他總是說着討厭沈慧的話但總是縱容她。
段北庭從沒有放棄過沈慧。
“所以成爲一個有勢力的人遠遠比蒐集證據更管用,我打算等有能力了就將當年的事翻案,有罪的一個都不能逃過。”
——桐哥劇透……後面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