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181.瑞希的離開
    段北庭入伍是段老爺子親自送進部隊的,而九年的時間段北庭都在部隊裏服役。

    曾經在部隊裏的歡樂日子距離現在的我太遙遠了,我閉了閉眼心裏竟又覺得惆悵。

    倘若能回到曾經那該多好?

    那時我只是他的時幸,他只是我的哥哥;那時他壓根不會有那些彎彎曲曲的心思,錯了就是錯了,對了就是對了,寵了就是寵了,單純又直接,美好的令人恍惚、懷念。

    那時的段長官是個容易臉紅的男人;那時的段長官傲嬌的不像話;那時的段長官特別看不起我們小女生之間的多愁善感又無中生有,但卻願意默默地容忍我的一切任性。

    那時的段北庭,是個耿直又硬朗的軍人,強大又簡單,心裏只裝着他的時幸。

    我伸手抹了抹眼睛,上面都是北京天空落下的雨水,我突然之間想去南京,想去他所在的部隊,想去曾經我們生活的地方。

    站在雨下許久我才擡手向遠方招了招,半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我的面前,上面下來幾個保鏢,其中一個替我披了一件大衣。

    他們都是在我身邊保護我的人,無時無刻的都跟着,哪怕我跟段北庭擁抱親近他們也跟着,畢竟段北庭以及陳深說的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經歷過李小萌的事提高了警惕性。

    在去赴約宋靳的路上我突然接到蕭九月的電話,我按了通話鍵疑惑的問:“現在那邊應該是半夜吧,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跟瑞希離婚了。”蕭九月很平靜的語氣,她說:“一年前我接受骨髓移植病情好轉,但在病情好轉後我開始對瑞希越來越疏忽。”

    我驚訝問:“怎麼回事?”

    “我想念蕭一諾,我每天都在想我的蕭一諾,以至於對瑞希太過於忽視,經過一年漫長時間的累積,瑞希終於向我提出了離婚,在我們的孩子還有三個月臨產的時候他卻要跟我離婚。”

    我忐忑的問:“你答應了?”

    “嗯,我答應他了。”蕭九月的這句話很平靜,隨即忽而大哭道:“我承認我剛開始接近瑞希是因爲他身上的溫暖,我承認我從他那裏得到了很多的感動,我更承認我自己忽視了他,可是……時小運,他怎麼可以離開我呢?倘若連瑞希都不要我了,那現在還有誰肯要我呢?”

    “九月你別難過。”我不知道我此刻該說些什麼,但貌似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蕭九月忽而道:“時小運,我要回國。”

    我輕聲的問:“那你的孩子?”

    “我會生下她。”蕭九月嘶啞的嗓音道:“是一個健康的女兒,是瑞希留給我的禮物。”

    “九月,我在北京等你。”

    蕭九月期待的問:“時小運,能向時琛找個藉口帶一諾回國嗎?我已經三年沒有見一諾了。”

    我說:“能,我會向時琛找個藉口。”

    蕭九月三年沒有見孩子所以她想念很正常,但我卻萬萬沒想到這個緣由會導致他們離婚,而瑞希他並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他們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打電話給阮庭讓他幫我調查一下瑞希的事以及吳淑華那邊的事,倘若是吳旭讓吳淑華故意找的我,那這個男人也真夠噁心的。

    而且我要判斷吳旭目前的現狀。

    到達目的地我進餐廳自然的坐在宋靳的對面,笑着問:“宋大總裁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別貧嘴。”宋靳皺了皺眉,說:“我知道你和北庭又在一起了,你們兩個人也真是搞笑,分分合合這麼多年但兜兜轉轉的又在一起。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究竟在鬧什麼彆扭,明明都愛着對方結果故意給自己找一些事。”

    我跳過他的話問:“你有什麼事嗎?”

    聞言,宋靳嚴肅道:“的確有事。”

    我笑問:“是與沈智有關嗎?”

    “我知道時家對付沈家是輕而易舉的事,我也知道你將沈慧趕出沈家下一個就是輪到她,但時運,沈智也是受害者,沈慧爲了迫使沈智答應她一件事,沈慧竟然將……她竟然算計自己的妹妹,讓她強迫的上了宋伽南的牀。”

    我驚訝,這是窩裏鬥?!

    原來沈智的孩子是這麼出現的!

    “沈智曾經對我做的事你恐怕也不知情。”我笑了笑,伸手敲着玻璃桌問道:“你覺得我爲什麼要放過沈智?因爲她可憐被自己姐姐算計了?”

    宋靳一愣,說:“沈智是我的朋友,也是五哥創業時不可或缺的朋友,我並不想看着她落敗的場景……我知道你在調查南京舊案,宋伽

    南進去沈慧進去,下一個就是輪到沈智了對嗎?”

    我驚訝的問:“你知道她犯罪也要包庇她?”

    “大家族就是這樣的,爭鬥犯罪並不是一件隱祕的事,就連五哥曾經也在道上混,也打斷過別人的腿也謀害過別人的錢財。”宋靳閉了閉眼,無奈的說:“沈智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但是那又如何呢?這個社會就是你不逼迫我,要麼就是我逼迫你,總有一方在受傷害。”

    “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許晨昏迷的那幾年難道就沒有人買單?沈智開車撞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被撞的是自己又怎麼辦?”

    段北庭的那些事我不願去了解,他在道上怎麼混我也不願意去曉得,但我知道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惹的那些人都是做過壞事的人。

    我就是莫名的相信他,相信那個曾經入過伍有責任心的男人,他一定有自己的底線。

    我笑着,不屑的說:“一報還一報,你說的對,現在這個社會不是你逼迫我就是我逼迫你,曾經沈智逼迫我,現在輪到我逼迫她了。”

    宋靳沉着臉問:“你真的不願放過她?”

    我眯着眼說:“宋靳,你該問問沈智她當年是怎麼對待我的!曾經她可曾想過放過我?現在她被自己姐姐陷害就要我去買單?憑什麼?!”

    宋靳頹廢道:“時運,我只是想幫幫她。”

    “沈家我是勢在必得的,沈家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當年的南京舊案牽扯到宋伽南,而宋伽南肯定會牽扯到宋家。但我讓阮庭將宋家的事揭過,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代表在不動聲色下宋家逃過了一命,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你應該感謝我而並不是讓我放過沈智。”

    宋靳面色震驚:“時運……”

    我不耐煩道:“宋家貪污、賄.賂做的事一點都不比誰少,但我考慮你的面子卻放過了宋家,所以你別在我的面前提放過沈智的話。”

    宋靳曾經當我是朋友,所以我現在給他禮物,以後大家都互不相欠了,橋歸橋路歸路。

    跟宋靳分開以後我接到阮庭的電話,他沉重的聲音道:“時總,有兩個不好的消息。”

    我心裏忐忑的問:“什麼消息?”

    “蕭先生在三個月前遇車禍去世了。”

    蕭先生,蕭九月的先生——瑞希。

    我的手機滑落在車裏,我的耳邊嗡嗡作響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我伸手捂住眼睛在車裏嚎啕不止,心裏想怎麼會?瑞希怎麼會去世?蕭九月爲什麼會說他們離婚了?

    蕭九月爲什麼不告訴我實情?!

    哭了好大一會我聽見地上傳來阮庭的聲音,我顫抖着手從地上撿起手機,流着眼淚問:“瑞希爲什麼會出車禍?還有一個什麼壞消息?阮庭,我希望那個消息並沒有想象中的壞。”

    “蕭小姐在蕭先生去世後因爲長年的精神壓迫引發了精神疾病,她目前患有憂鬱症以及幻想症,在她的眼裏,蕭先生並沒有離開。”

    阮庭解釋道:“這些事是蕭先生的父母告訴我的,他們說蕭小姐只是以爲蕭先生離開了她,她一直都沒有接受蕭先生離世的現實。”

    我閉了閉眼,阮庭道:“時總節哀。”

    “阮庭,蕭九月一生過的很苦。”

    蕭九月好不容易放下從前的事再次重新開始生活的時候卻遭遇到這件事,她的肚子裏還懷着七個月大的孩子啊,那都是她的命。

    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阮庭只道:“時總,請節哀。”

    我閉着眼問:“車禍是什麼情況?”

    “聽說是兩車相撞,另一方司機酒駕,法庭判的意外事故,賠償了蕭先生一千八百萬。”

    我道:“瑞希是一個謹慎的男人。”

    阮庭立即道:“我會派人調查。”

    我正欲掛斷電話時,阮庭又說:“吳旭的確得了癌症,現在已經進入晚期,情況糟糕。”

    我掛了電話後覺得心裏很壓抑,一天的時間好像遇到了很多糟糕的事,我發短信讓阮庭替我訂機票,明天我親自去接蕭九月回國。

    還有她的事我晚上要告訴時琛。

    蕭九月已經無人可依賴了。

    憂鬱症很可怕,會不動聲色的殺人。

    我坐在車裏許久,直到段北庭給我打電話,我閉着眼沒有接聽,任由它一直響着。

    我讓人送我回時家,我現在要回時家去辦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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