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果愛忘了 >189.以寒的問題
    段北庭所在的部隊裏有一隊的軍犬,都是工作的能手,平常也挺高冷的,除了段北庭能夠使喚,平時我怎麼哄騙它們都不會鳥我。

    但有一條叫大帥的喜歡往我跟前湊,它是唯一一隻理會段北庭又理會我的軍犬。

    段北庭伸手扶住我的腰,語氣慵懶道:“你說的那隻沒有脾氣的軍犬退役了。”

    我忐忑的問:“退役的意思是?”

    “你認識它的時候它才兩歲。”十年的時間過去,我不敢奢望它還在,但段北庭好聽的的聲音卻說:“它換了個名字,現在正陪着兒子呢。”

    “你說它在段家?換了個什麼名?”

    段北庭語氣平和道:“小時。”

    沃日!我記得蘇淮楠的狗也叫我的名。

    這兩人真是奇葩了!

    我眼一翻隨即趴在他身上裝死,段北庭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屁股,道:“乖,小時也就是它的小名,平時也就我敢喚喚,不然你覺得兒子敢喊着你的名字去招呼狗?他又沒活膩!”

    段北庭動着身體跟我翻雲.覆雨,等他釋放以後他才摟緊我,嗓音略微哀傷道:“以寒是個很懂事的姑娘,可是就是不太親近我。”

    “我是學心理學的。”我像摸大帥一般摸了摸段北庭額前的墨發,喃喃道:“以寒心涼。”

    段北庭不解的問:“什麼意思?!”

    他望着我的目光帶着微微的錯愕,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解釋說:“正常的孩子都會依賴父母,但……無論是我離開還是回到她的身邊,她都不會哭鬧,她只會說‘媽媽,我愛你,我想你’之類的話,就好像她不懂分離是什麼意思,與其說不懂還不如說她太懂,正因爲懂所以做不到無理取鬧,甚至對周遭的人都帶了排斥。”

    “她明白我是他的父親,所以她坦然的接受,其實心裏壓根就沒有我的存在對嗎?”段北庭伸手拿開我捂住他眼睛的手,目光定定的望着我半晌,才問:“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對嗎?”

    “北庭,我不知道怎麼教那個孩子,因爲我心裏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太懂事……以至於我說的任何話都是多餘的,你看她現在很依賴盛朗對不對?但在國外,我跟她生活了近兩年她都沒有主動的提起盛朗的名字。”

    以寒是個奇怪的孩子,成熟的太過火,有時候我盯着她的眼睛卻覺得她很通透。

    那雙清澈的眼眸裏裝着莫名的理智。

    段北庭嘆了一口氣,道:“終歸是老子的女兒,她再對我疏離也逃不過我是她父親的事實,或許是我陪伴她的時間太少了,以至於她現在成了這樣的性子,等時間一長她的眼裏心裏也只有我這個老子,我就不信教不轉她。”

    我提醒:“她沒有疏離你,恰巧她很懂事的親近你,這種親近帶了莫名的疏離。”

    段北庭默了,現在的確存在一個問題,我和段北庭無論是誰都教不了以寒。

    心裏有深深的無奈感。

    以寒做事都沒有錯,怎麼教?!

    恰巧這樣才讓人覺得無奈。

    段北庭的大掌勾着我的肩膀,沉默了半晌說:“以寒的事我會想辦法,我會帶她去熟悉段家那邊的人,我會帶她進我的生活。”

    我拉過段北庭的手把玩着他修長的手指,語氣澀澀的說:“我們打個賭,成麼?”

    段北庭好奇的問:“什麼賭?”

    “我賭以寒不會長時間的待在國內。”我握緊他的手,道:“過些天她會提出回美國。”

    我瞭解我的女兒,我知道她的心很廣,她肯第一時間回國肯定是以爲只住一段時間,等這股新鮮勁過去她就會提出回美國。

    段北庭的手顫了顫,問:“你覺得是這樣?”

    “我曾經提過幾次回國,但以寒卻反問我‘待在這裏不好麼?’她的心裏是不太願意跟我們在國內生活的,而我們……無法跟着她去國外生活,你有段家而我有時家,再說盛朗以及鬱年都在國內,我們放不下一切跟着她在國外生活。”

    段北庭無所謂的語氣說道:“以寒終歸是一個三歲的孩子,說到底自己也決定不了什麼事。”

    我笑問:“你的意思是即使她想去美國你也不會同意?你不怕她以後在心裏記你一筆?”

    “與其記我一筆,我也不願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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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段北庭的答案顯而易見,但他低估了以寒的意志,段北庭這輩子都得不到以寒的順從。

    別說段北庭,就連我也得不到。

    我的那個賭約,段北庭沒有應承。

    他心裏不會拿女兒去打任何的賭注。

    因爲無論輸贏,他心裏都不會爲此感到愉悅。

    清晨醒來時段北庭不在身邊,我起牀搗鼓了自己打開門看見他坐在沙發上,腿上放了一臺銀色的筆記本,雙手敲打着鍵盤貌似正忙碌。

    我過去坐在他身邊,問:“工作的事?”

    “嗯,公司最近接了幾個合同。”段北庭眼睛瀏覽着文件,又說:“沈家給你的那兩塊地皮價值40億算低價了,保守估計應該在60億左右,因爲佔據着北京拆遷的位置所以價值一直都在升,再加上你們時家在那邊的地皮佔了大半,你的加上沈家給你的,你們時家會穩賺兩百多個億,知道兩百多個億的概念嗎?相當於時家兩年的收入,你算是穩賺不賠遇上好時機了,你的地皮政府會出面拍賣給其他的招標公司,但暫時不包括時家。”

    “我們時家自己都可以幹?爲什麼要拍賣?這種好時機我們時家憑什麼委託給政府?”

    “你說的倒輕鬆,這是政府出面的,到時候所有的大型企業都要喫利潤纔會消停。”

    “你的意思是政府要拿地去平衡所有人的利潤?政府爲什麼這麼做?除非是拿人手短。”

    段北庭笑着說:“傻丫頭,現在哪個政府是正兒八經清明的?都會有多多少少的貪喫,他們分利潤也就是討好各企業,說到底就是希望能夠多貪點,這種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但要拿時家的地我就不太滿意了。”我攤開手,又無所謂的說道:“這種事我就不去瞎操心了,全給時琛去頭痛。”

    段北庭呵了一聲,語氣懶懶的道:“你哥哥回國倒給你了一個偷懶的理由。”

    我笑着說:“我大哥以前是時家的總裁,現在卻淪爲給我打理公司的人,你說他何必繞那麼大圈子將時家給我呢?說到底是他自己偷懶,結果現在蕭九月回國他也偷不成懶了。”

    段北庭斜我一眼:“時琛回國可沒打算接手時家,是你硬塞給他的,再說蕭九月現在回國還懷着孕,他能坦然的接受那個孩子嗎?”

    “別說他能不能坦然的接受孩子了。”我抱着段北庭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說:“蕭九月現在壓根都不願跟他在一起,而且她還要求我一定要保護她……我答應她了。”

    我把蕭九月漸漸失憶的事告訴段北庭。

    聞言,他說:“你阻止不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時琛盼着蕭九月想不起,這樣他就有機會接近她,結果會如蕭九月說的——她抵擋不住。”

    “所以這些事不僅僅你明白,就連蕭九月也明白,只是她這樣請求我可能是心裏害怕極了,瑞希的離開導致她精神異常,這件事可能會在她心裏隱瞞個把月又或者隱瞞一輩子。但正因爲這樣,這纔是時琛唯一的機會,他沒有理由不接受蕭九月肚子裏的孩子,他只是惶恐蕭九月的離開,說到底都是癡心人罷了。”

    “這是你哥哥唯一讓我欽佩的地方。”段北庭扣上電腦,嗓音沉呤道:“一個在商業場上冷酷如斯的男人其實是一個癡情的情種罷了。”

    “而且,他曾經睡了蕭柔,現在蕭九月擁有跟瑞希的婚姻只是平等罷了。再說蕭柔也懷過時琛的孩子,蕭九月憑什麼就不能懷瑞希的孩子?有些事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再說蕭九月肚子裏的孩子是混血兒,可能會跟瑞希一般是個金色頭髮藍眼睛的姑娘。”

    “懷的女兒?”段北庭默了默,說:“也沒有什麼不對的,時琛也算白撿了一個女兒。”

    段北庭跟我聊了幾句就去公司了,我等到阮庭接我就去籤沈家兩塊地皮的合同,當時運的名字落下沈家最值錢的兩塊地皮就易主了。

    我怕落下巧取豪奪的名聲,所以丟給沈家一些合同,對沈凌笑道:“時家也並非是只顧貪便宜的家族,給你一些能夠讓沈家東昇再起的合同,這些……你把握住了還是能給沈家掙些外快……具體多少……起碼能值個沈家吧,這是我時家目前較爲值錢的合同,都拿給你去揮霍。”

    沈凌沉着臉道:“時總真大方。”

    我算不上大方,因爲沈家將這些合同做起了時家也獲利,這種事何樂而不爲呢?

    再說沈家的確需要時家的合同。

    的確需要給時家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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