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沙俄 >第1184章 事無鉅細
    這封信很長,舒瓦洛夫幾乎是事無鉅細地將前前後後的所見所聞全都寫了上去,若是讓外人見了定要嘲笑他這是一篇流水賬。但是舒瓦洛夫知道,烏瓦羅夫伯爵要的就是流水賬,他又不是要看錦繡文章,那種花團錦簇的東西又有什麼用?

    烏瓦羅夫伯爵要的就是事情的詳細始末,他要的是經驗教訓,搞清楚這一次爲什麼會失敗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失敗的原因,這一路上舒瓦洛夫伯爵沒事的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想來想去找了種種原因卻總覺得不得要領。

    他一開始覺得這是康斯坦丁大公強勢介入打亂了他們的步驟,讓他們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但後來他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康斯坦丁大公的介入充其量也就是個引子,沒有這位大公可能尼古拉一世不會有撤換別爾赫的念頭。

    但是康斯坦丁大公卻又不那麼關鍵,因爲他來得太遲了,根本不足以顛倒乾坤讓他無功而返。

    想來想去,舒瓦洛夫覺得他們最大的失敗還是消息滯後,從蒂托夫男爵的遭遇來看,對方明顯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否則不可能守株待兔成功打亂他們的節奏。

    可問題是,從聖彼得堡到塞瓦斯托波爾路程是一定的,就算快馬加鞭也不可能快那許多,更何況蒂托夫的手腳並不慢,他已經算跑得快的了。

    所以對方是怎麼提前獲知消息的呢?

    這個問題讓舒瓦洛夫百思不得其解,他這種保守派頑固份子怎麼可能知道科學技術的威力,不客氣地說他就是井的蛤蟆,眼界真心是窄。

    不過眼界窄歸窄,但是舒瓦洛夫確實聰明,他想不通的問題他會提出來告訴那些能幫他想通的人,比如烏瓦羅夫,他相信以這位伯爵的能量,搞清楚這其中的祕密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一點舒瓦洛夫猜對了,當烏瓦羅夫伯爵看到了他的信,立刻就意識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消息傳遞的速度,人家明顯快了他太多,否則能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

    但是他也想不通爲什麼,不過他就如舒瓦洛夫所料的那樣,很快就招來了一羣心腹和幕僚,一起討論這個問題。

    “都說說吧,是不是有更快向黑海傳遞消息的線路!”烏瓦羅夫伯爵沉聲說道,“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條線路找出來,我不希望第二次摔倒在同一個坑裏了!”

    他這一聲令下,幕僚們自然是熱烈地開始討論,只不過他們給出的意見卻不那麼盡如人意,因爲討論來討論去,這些人還是圍繞着線路或者馬匹打轉轉。

    有的說,可能對方選擇的線路更加好走,可問題是全俄國的道路狀況就擺在那裏,再好走又能好到哪裏去?

    還有的說可能對方建立一條祕密的驛站系統,精選好馬,廣設站點,可以一路飛馳而去。

    只不過烏瓦羅夫知道這是扯淡,因爲這種驛站系統需要的是天文數字般的資金投入,以俄國的廣袤程度,除了沙皇能以國家的力量締造這樣的系統外,根本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更何況,真打造出這麼一個龐大的系統就爲了傳遞幾條消息,這得是有多缺心眼纔會這麼幹啊!這投入和產出效益之間的比例根本不對等,沒有人會這麼傻!

    反正烏瓦羅夫是不認可這兩條的,但讓他鬱悶的是,這幫幕僚想出的辦法中還只有這兩條稍微靠譜一點,其他就差變成怪力亂神之說了。

    雖然烏瓦羅夫保守,但他真心並不迷信更不愚昧好不好。這些扯淡的說法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一羣廢物!”

    頓時烏瓦羅夫心中一陣惱火,覺得養了這麼一大票人根本就是浪費糧食,關鍵時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就在烏瓦羅夫伯爵一肚子都是火氣的時候,管家突然通報:“老爺,巴里亞京斯基公爵來訪!”

    烏瓦羅夫的眉毛立刻就擰成了團,巴里亞京斯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跑過來,難道說他聽到了什麼風聲嗎?

    烏瓦羅夫伯爵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回黑海艦隊的破事。別爾赫突然被免職這本來就是重大挫折,更糟糕的還是他們竟然沒時間在黑海艦隊收拾手尾以及埋地雷,經此一遭,可以想象他們之前在黑海艦隊的佈置都被破壞得七七八八,搞不好黑海艦隊又要變成自由派的樂園了。

    這麼大的事情肯定需要交代的,哪怕是烏瓦羅夫這樣的巨頭也必須跟下面的小弟解釋清楚原因,尤其是要解釋清楚爲什麼沒能夠成功收尾這件事。

    畢竟別爾赫被免職那還有情可原,可後面的工作沒做好,那就完全交代不過去了。

    烏瓦羅夫收到舒瓦洛夫的長信之後,除了仔細研究這回失敗的原因之外,也在暗地裏傷神想着怎麼跟外面解釋。可他找了好幾個理由都不是那麼盡如人意,真要那麼解釋,他自己都臊得慌。

    而偏偏在這個爲難的時候巴里亞京斯基跑上門來了,你說能不讓人遐想嗎?

    如果是別人烏瓦羅夫一句話就給對方擋在門外了,但巴里亞京斯基不行,他的地位太重要了,關係到保守派的未來,連烏瓦羅夫都必須給他幾分薄面。

    稍作沉思烏瓦羅夫嘆了口氣吩咐道:“將他請到我的書房。”

    烏瓦羅夫知道是禍躲不過,既然巴里亞京斯基已經找上門來了,那麼躲就是最蠢的掩飾,也根本掩飾不住,還不如單刀直入跟對方剛正面,至少氣勢上能佔據主動。

    “伯爵,聽說您病了?情況如何,有好點嗎?”

    烏瓦羅夫和巴里亞京斯基剛一打照面,後者倒是非常熱情,一上來就熱情的問安,看上去好像是專門來探病的。

    但是烏瓦羅夫卻不相信巴里亞京斯基僅僅是來探病的,或者與其說這位是來探病的,還不說是來看看他死沒死的,對他們這些保守派新生力量來說,可是盼着他早點蹬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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