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沙俄 >第八百零九章 炮擊
    交戰兩軍不光是前線哨位的士兵嘻嘻哈哈一家親,後方塹壕和堡壘裏的士兵生活也是愈發地多姿多彩起來。

    爲了消磨時間士兵們普遍打撲克,軍官則是下棋或者閱讀,在俄軍第六棱堡的掩體內甚至還有一架三角大鋼琴,其他棱堡裏會演奏越氣的士兵都會被請到這裏舉行音樂會。

    科爾尼洛夫的副官後來回憶道:“剛開始的時候音樂會還是莊重的,有儀式感遵守聆聽古典音樂會時應該有的禮儀。但逐漸的隨着我們情緒的變化,演奏得越來越多的是代表國家的樂曲以及民間歌曲和舞曲,又一次還安排了假面舞會,一名軍校學員扮上女裝演唱了民歌。”

    而在法軍營地,戲劇則非常流行。朱阿夫師就有自己的易裝雜耍團,經常能看到一大羣亂哄哄的士兵圍在一間木屋前欣賞雜耍。

    法軍隨軍教士安德烈.達馬斯還說:“想象一下,朱阿夫師士兵扮成牧羊女和士兵調情!還會有另一名朱阿夫師士兵裝扮成上流社會女子,表演不容易被追求的女士。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笑的場面和演技這麼高超的紳士,他們太好玩了!”

    而英國人的娛樂活動則比較高端,他們很喜歡賽馬,誰讓他們的騎兵部隊根本無事可做呢?

    當然如果這些活動你都不喜歡,那麼喝酒絕對是所有官兵都喜歡的事兒。在兩軍當中幾乎所有部隊都因爲酗酒造成了一系列的問題,比如違反紀律,罵髒話,傲慢無禮以及醉酒鬥毆。

    英軍在整個克里米亞戰爭期間一共有五千五百四十六人,大約佔部隊總人數八分之一的士兵曾經因爲醉酒行爲被送上軍事法庭。

    許多士兵早晨起來就要喝一大杯酒,英軍喝朗姆酒,俄軍喝伏特加,法軍則是葡萄酒,然後晚餐時還要再喝一大杯。甚至不少士兵就是酒不離手,以至於整個圍困作戰期間就沒有清醒過。

    甚至連戒律不允許喝酒的土耳其人也不能免俗,他們最喜歡甜甜的克里米亞葡萄酒。

    幾乎每個團都有一間食堂,在食堂的門口你總能見到一堆堆橫七豎八歪歪扭扭或躺着或翻滾的英國和法國士兵。他們有的放聲狂笑,有的嚎啕大哭,還有的跳舞扮鬼臉甚至打架親熱或者呆若木雞。不管是英國人還是法國人醉了都一樣糟糕,以至於不少高級軍官認爲多付給士兵軍餉是極大的錯誤。

    因爲這些士兵一旦拿到錢馬上就會換成酒精立刻就醉成一灘爛泥!

    甚至有些高級軍官開始懷念物資緊缺時的狀態,那時候幾乎不存在任何醉酒問題,所有的士兵唯一期待的就是喫飽肚子,然後就是能穿暖和一點。

    反而隨着聯軍不斷地完善在克里米亞的基礎設施建設,他們發現士兵們的要求越來越多也醉得越來越厲害,尤其是英國人修好了巴拉克拉瓦至因克爾曼山下的鐵路之後,這種糟糕的局面就越來越普遍了。

    講實話有時候你不得不佩服英國狗大戶就是財大氣粗,你看看李驍他們在瓦拉幾亞幾乎掏空了腰包才勉強修了一條鐵路。而英國佬則在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裏就搞定了一條專用補給鐵路。

    負責修建這條鐵路的是英國鐵路建設專家塞繆爾.皮託,此人從首相阿伯丁勳爵那裏籌到了十萬英鎊的資金,採購了修築鐵路所需要的物資並募集了一批以不怎麼守規矩的愛爾蘭人爲主的施工隊。

    這支施工隊在1月底抵達巴拉克拉瓦,然後立刻開始飛快施工,快的時候幾乎一天能鋪設半公里鐵路,到了三月底巴拉克拉瓦至因克爾曼山下十公里長的鐵路就宣告完工。

    這條鐵路對聯軍具有特別關鍵的意義,它極大的提高了聯軍物資轉運效率,只要聯軍的補給船隻能抵達巴拉克拉瓦,就能飛快地將物資送到第一線。

    正是因爲補給效率大爲提高拉格倫才下定決心在四月初發動大規模攻勢。

    按照拉格倫的計劃,聯軍將對塞瓦斯托波爾進行連續十天的炮擊,到時候將有五百門聯軍大炮不斷地轟擊俄軍陣地。這將是聯軍登陸克里米亞以後發動的最大規模炮擊,也是當時世界上最大規模的炮擊。

    聯軍高級將領對這次大規模炮擊抱有非常大的期待,都指望這次炮擊能夠一舉摧毀塞瓦斯托波爾的防禦體系動搖俄軍的抵抗意志,從而快速結束戰爭。

    只不過科爾尼洛夫對聯軍的行動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方面是聯軍的逃兵泄露了情報,另一方面也是俄軍觀察哨能夠清楚看到聯軍陣地上忙碌非常,幾乎每一天都能發現聯軍部署新的火炮陣地。

    4月9日,復活節。就在聯軍即將發起炮擊的幾個小時前,塞瓦斯托波爾城內的各教堂都舉行了祈禱儀式,每座棱堡都進行了祈禱,神甫舉着神像在部隊前走過,其中包括奉尼古拉一世指令從謝爾吉耶沃鎮的特洛伊茨基修道院送來的聖謝爾蓋聖像。

    這尊聖像在羅曼諾夫王朝早期一直伴隨俄軍征戰,並在1812年和莫斯科民兵一起抵抗拿破崙入侵。

    在塞瓦斯托波爾主教堂舉行的午夜彌撒上,無數蠟燭把教堂和街道照得通明,連聯軍在戰壕裏都能看得清楚,龐大的人羣一直蔓延到街道上,都站在那裏默默祈禱。

    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支蠟燭,時不時還會低頭在胸口畫着十字,還有人跪在地上,教士們則舉着聖像在人羣中穿行,唱詩班跟隨在他們後面不斷地誦唱。

    儀式進入最高潮時,一場暴風雨突然降臨,大雨傾盆而下但是沒有一個人走開,塞瓦斯托波爾的軍民都將暴風雨當做上天顯靈,於是祈禱的人羣一直待在雨中知道清晨第一縷陽光亮起。

    這時候聯軍的炮擊也正是開始,祈禱的人羣並沒有慌亂而是有序疏散,大部分人來不及換下復活節的盛裝就直接進入棱堡協助俄軍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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