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沙俄 >第159章 先聲奪人
    小魯緬採夫似乎也察覺到了康斯坦丁大公的焦慮,這位端坐於主席臺首位的第二海軍大臣給了臺下的康斯坦丁大公一個非常難以言明的笑容,然後斷然宣佈:

    “肅靜!本次質詢會議開始。”

    頓時嘈雜的禮堂一片肅穆,不管是鬧哄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衆,還是別有用心的各路下棋黨,亦或者康斯坦丁大公和李驍,都斂息屏聲等待着戰鬥的開始。

    作爲主持的小魯緬採夫慢條斯理地開始說廢話,無非是本次會議的重要性,感謝上帝和皇帝,感謝Everybody。整整說了十幾分鍾,然後才意猶未盡地將話語權交了出去:

    “葉羅費.瓦西裏耶維奇.費季諾夫上校,作爲本次質詢會議的發起人,你有什麼事項向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公質詢。請你一一言明。”

    葉羅費.瓦西裏耶維奇.費季諾夫自然是康斯坦丁大公暗地裏找來的黑槍手。作爲俄國海軍的設計師,他雖然沒有特別矚目的成就,但勝在資歷老,從葉卡捷琳娜大帝時代一直熬到了尼古拉一世時代,從少尉製圖助手熬成了設計建造師。已經年過65歲的他還想再進一步。

    如果能在70歲之前熬成少將總設計師,退休金什麼的能漲一大截不說,還能連帶着給兒子徒孫們安排個更好的崗位,免得他們像自己一樣從零開始,需要苦熬這些歲月。

    但是讓葉羅費很無語的是,現任總設計師利特曼寧少將雖然已經75歲了,雖然長年累月地躺在病牀上喘息,但就是不肯落氣。不光不肯落氣還仗着有緬什科夫撐腰,把持着一些關鍵的崗位不放,讓他們這些也年過花甲的總設計師助理只能乾巴巴的翹首以盼,實在是可惱可恨啊!

    不過這回葉羅費覺得時來運轉了,攀上了康斯坦丁大公這艘大船,有了這位大公支持,他應該能得嘗所願。嗯,只要能按這位大公說的去做,一定行!

    葉羅費瞧了一眼對面的李驍,講心裏話,他並不太把李驍當一回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懂什麼造船,想當年他這個年紀還在船廠跟着師傅們學習掄大錘呢。

    造船那可是手工技藝活計,沒有個十年八載的言傳身教根本就入不了門!

    反正葉羅費是根本就沒把李驍放在眼裏,覺得對方不過是個誇誇其談的花架子。在報紙上發發文章就懂造船了?這不是扯淡麼!

    葉羅費不光沒把李驍放在眼裏,更是深深地鄙視那些最近十幾年才興起的學院派——在教室教造船?開玩笑吧,算算數、畫畫圖、搗鼓一些奇怪符號和公式的玩意兒就能造好船?這不是扯淡麼!

    葉羅費覺得這個質詢會議不要五分鐘他就能將李驍駁斥得原形畢露,十分鐘就能讓對方狼狽而逃,讓他這種經驗豐富的老造船對付一個小屁孩,真心是勝之不武啊!

    站起身來的葉羅費注意到了康斯坦丁大公關注的眼神,他立刻畢恭畢敬地回了一個:我辦事您放心的眼神。然後信心滿滿地發言了:

    “作爲海軍的總設計師助理,我注意到最近以來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公以作者A的名義在相關報紙和雜誌上發表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奇談怪論。”

    “妄言造船技術,妄言海軍戰術……這些荒謬的言論毫無事實依據可言,只求博眼球……給海軍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我懇請第二海軍大臣閣下正本清源肅清這些荒謬的謊言,懲罰這些謊言的製造者,讓海軍建設不再受到錯誤的干擾!”

    小魯緬採夫甕聲甕氣地回答道:“本大臣已經獲知你的意見。”然後他轉向李驍,異常嚴厲地質問道:“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公閣下,對於費季諾夫上校的指控,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驍好整以暇地站了起來,一點兒都沒受小魯緬採夫壓迫式質問的影響,輕鬆地問道:“大臣閣下,我有些不明白?今天的不是質詢會議嗎?還是說今天這裏是軍事法庭?”

    小魯緬採夫冷眼看着他回答道:“自然是質詢會議,不過……”

    李驍立刻就給他打斷了:“既然是質詢會議?何來指控一說?我難道犯罪了?正在接受審訊嗎?”

    小魯緬採夫真心沒想到李驍如此的強勢,竟敢打斷他的話頭,自然是很不高興,但問題是李驍的說法沒有問題,今天只是質詢會議,不是法庭。

    他只能悶悶地說道:“大公閣下,您說的有道理。費季諾夫上校,請您糾正之前的發言,如果您想要控訴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公,請向軍事法庭提起訴訟請求。今天是質詢會議,您只可以發起質詢!”

    葉羅費悶悶地應了一聲是,只得又道:“安德烈.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公閣下,您是否承認之前曾經發表過爲數衆多的荒謬經不起推敲的奇談怪論,其中有相當數量涉及到海軍造艦和設計?”

    李驍淡淡地迴應道:“我不知道您所謂的奇談怪論指的是哪些?作爲帝國的大公,作爲時刻關心海軍建設和發展海軍軍官,探討海軍建設方向有什麼問題嗎?”

    葉羅費恨恨道:“您那不是探討,而是胡說八道……”

    李驍又道:“先不說我的意見是否是胡說八道。我只問您,我是否有胡說八道的權力呢?”

    葉羅費爲之一愣,他始終認爲自己是造船達人,是權威,其他外行和地位不如他的人天然地就該聽他的。但問題是,這種觀念他自己想想可以,但講出來那就真的不可以了。哪怕是封閉保守的俄國,你也不能堵上別人的嘴不讓說話不是?更何況你還想堵一位帝國大公的嘴,說出去那就是太狂妄了。

    “當然不是!”這個鍋葉羅費可不敢背,哪怕他心裏頭就是這麼想的,也不敢明說。

    “既然如此,”李驍譏笑道,“我發表過什麼言論,關您什麼事兒呢?您覺得不對,大可以不聽,今天這麼勞師動衆的是準備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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