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
託熱爾也只是聽說過黑鴉酒館的大名,但從未來過。在他的想象中這種地下黑市怎麼也應該更加恢宏一點,至少不能像鬼屋一樣陰森森的。
“幫主,就是這裏了。”
託熱爾有些猶豫,正考慮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酒館的門陡然自己開了!
“託熱爾幫主吧?”
大光頭那張冷冰冰的大臉就這麼杵在了託熱爾面前,嚇得他一衆狗腿紛紛掏出武器對準了那顆比滷蛋還要光亮的光頭。但是大光頭卻完全無動於衷,不緊不慢地說道:
“埃文斯副幫主和亨利先生已經到了,正在裏面等你。”
說完,大光頭讓開半扇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託熱爾狐疑不定地打量着大光頭,頗有些舉棋不定,他多年來縱橫沙場的直覺讓他覺得眼前這個傢伙十分危險,絕對是那種最硬的硬茬子。必須小心!
“你是?”
大光頭卻絲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只是比着請的手勢,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這讓託熱爾的狗腿子惱火了,揮舞着武器嚷嚷道:“你聾了嗎?沒聽見我們幫主問你話呢!”
大光頭咧開嘴露出了兩排白牙齒,他冷淡地回答道:“我就是個打雜的,你們到底進不進去,不進去我可關門謝客了!”
說着他作勢要關門,託熱爾自然不肯:“抱歉,我的手下無禮了。不過看尊駕也是一號人物,怎麼可能是個打雜的?”
大光頭再次笑道:“那您看走眼了,我還真就是個打雜的!”
說着他不再理會託熱爾自顧自地走了進去,這讓託熱爾一肚子的疑問都被悶了回去,眼下,他要麼拔腳走人,要麼就乖乖進去。
想了想,託熱爾咬了咬牙,如今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必須闖一闖了,當即橫下一條心就準備往裏走。誰想到半截身子已經閃進門裏的大光頭卻來了一個詭異的急剎車,停在了門裏。
“對了,忘記提醒託熱爾幫主您了。我們酒館店面小,容不下這許多人,而且亨利先生包場是讓你們談事情的,雜七雜八的嘍囉跟班就不要全進去了,限帶十人入內!”
什麼!
剛纔託熱爾差點一頭就撞上大光頭了,還以爲大光頭這是準備翻臉動手,差點就要抄傢伙玩命了,誰想到對方竟然是說話,還說的是讓他十分不喜歡的話。
託熱爾冷森森地問道:“我要是不幹呢!”
大光頭又露出了兩排白牙齒,笑道:“那您就進不去了!”
託熱爾瞪着眼珠子喝問道:“我若是偏要進呢!”
隨着他的喝問,他身後的狗腿子是一齊抄傢伙對準備大光頭,大有託熱爾一聲令下就讓大光頭變成肉醬的架勢。
只不過這依然嚇不到大光頭,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掀開了衣裳,露出兩排整齊的雷管,緊接着右手一翻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就多了一隻香菸,只見他將引線往火苗子上湊了湊,頓時給託熱爾等人嚇了一個趔趄。
託熱爾看了看大光頭胸前的雷管,又看了看通紅的菸頭和引線,再瞥了瞥窄窄的衚衕,這要真炸了,躲都沒辦法躲,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頓時他就換了一張臉,連連道:“冷靜!冷靜!兄弟,千萬別衝動!”
但大光頭卻完全不爲所動,一副立刻就跟你同歸於盡的架勢,讓託熱爾真心是不慫也得慫。
“十個人是吧,好,按您說的辦!”
這時候大光頭才嘿嘿一笑道:“早這麼合作多好,真當我們黑鴉酒館是你們家後院可以隨便撒野麼!”
託熱爾自然是氣得夠嗆,但瞧着大光頭手裏的引線一刻也沒離開菸頭太遠,他也只能忍耐。點齊了十個最忠心最能打的手下,虎着臉就走進了黑鴉酒館。
託熱爾一邊小心提防一邊暗暗觀察着酒館裏的程設,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觀察地形,畢竟等會兒萬一情況不妙,如何跑路纔是上策。
以前就說過黑鴉酒館並不大,裏面更多的是單獨的包間,但是今天情況有所不同,吧檯前的酒桌几乎都坐滿了人,埃文斯和他的手下,李驍以及一些不認識的面孔都在其間。
看到埃文斯和李驍多少讓託熱爾鬆了口氣,他皮笑肉不笑地跟兩人打招呼道:
“亨利先生,好久不見,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埃文斯,你搞什麼鬼,怎麼突然約我倒這裏見面,有什麼事不能回幫裏談麼!”
如果是以前埃文斯肯定不會拒絕,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了,他面色平靜很是冷淡地回答道:
“幫主,有些事情還是在外面談比較好。回幫裏恐怕談不出什麼來!”
託熱爾狐疑地望着埃文斯,不知道這個不哼不哈的副幫主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只能耐着性子問道:“那準備談些什麼呢?”
埃文斯回答道:“人還沒有到齊,幫主您先坐着,一會兒人來齊了我們再談!”
說完,不等託熱爾拒絕埃文斯就自顧自地坐下了,彷彿是喫定了託熱爾不會走。當然,託熱爾也確實不會走,就算跟埃文斯沒啥好聊的,跟李驍他怎麼的也得好好聊聊不是。
託熱爾趕緊在李驍身旁坐下,滿臉熱切地問道:“亨利先生,我們上次談的合作您考慮得怎麼樣了?現在時機正好,相信我們之間……”
李驍笑着打斷了他:“不要着急,託熱爾先生,合作的事情等會兒最後一名客人到了也一併談,今天我們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麼?”
最後一名客人?
託熱爾愈發地狐疑了,能讓埃文斯和法國佬都耐心等候的客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連他都不由自主地開始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