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來的是酩酊大醉的一男一女,互相攙扶着撞進房間。
賈易上前攙扶了一下,給他們扶到牀上,之後就沒繼續理會他們,兩人擁在一起睡的很沉。
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橫店晚上醉酒的人很多。
白天捱罵了,喝一頓解仇。
女演員遭導演欺負了,再喝一頓雪恥。
兩年沒出頭還是羣演,不痛快了繼續喝,喝暈了做夢出頭。
酒,在橫店是必不可少的。
但多半不是用來慶祝。
喝的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苦悶心情。
賈易搖了搖頭,罵道,酒真特孃的是個好東西。
最後一個室友進屋,帶着眼鏡,有幾分學者氣息,個頭不高,短髮,眼圈深凹,唏噓的胡茬顯的很有氣質。
看到屋子裏新來的賈易,和躺在牀上打呼嚕的室友,笑道:
“今兒剛來吧,這倆又喝多了?”
“剛來橫店。”賈易擡頭,看進來這人的黑眼圈深度應該也是個熬夜的主。
“學生?我叫吳起,你呢?”
吳起的聲音很有磁性,屬於那種有大叔魅力的演員,只不過這個年頭不興大叔範兒。
“賈易,賈樟柯的賈,易中天的易,還在上學。”
簡單的幾句問候並沒有讓兩人的距離拉近,直到吳起下樓買了一些涼菜和啤酒。
“會喝嗎?來喝點。”
摘了眼鏡,喝起啤酒的吳起,大叔氣質全丟,變成一個活脫脫的酒鬼。
賈易也是因爲好久沒喝酒了,樂得高興,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起來,那氣勢不輸給一個老酒鬼。
“嗬!看你眉清目秀的,沒想到還有兩下子啊,怪不得才高二就自己跑到橫店拍戲。”
“我是來當演員的,不是體驗生活。”
“嗯?”
大概吳起以爲自己是趁着寒假出來體驗生活的學生。
每年來橫店的人不少,除了一小部分是奔着演員去的,剩下基本上都是來玩玩而已。
美其名曰,體驗生活,體驗當演員的感覺。
其實是想當演員,卻瞻前顧後,放不下身段做羣演,在家人面前說自己是出來感受生活的。
這種人在橫店非常的多。
一兩個月堅持不下來,走的也是他們。
在吳起看來,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也是。
“我已經找到戲了,在姓李的羣頭那裏,找了一個太監的戲,明天拍。”
賈易當然知道吳起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拒絕了吳起的邀請。
除了在劉一北面前自己略顯沙雕和話多之外,在其他人面前一直都是少言少語的。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問我,雖然我也只是個死跑龍套的,但是畢竟比你大,能幫的還是會幫。”
“嗯,那謝謝吳哥了。”
“客氣啥,以後就都是演員同行了。”
……
……
清明宮前,《清君側》劇組。
“畢導早。”
一早就來到劇組的賈易,看見微胖的畢安姍姍來遲,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導演遲到很正常,況且還是帝影博士導演呢,雖然不知道現在的博士能不能造假。
“嗯,早,戲練得怎麼樣?”
一聽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