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有人前赴後繼地愛上我 >152.7.10.1
    幾十名嚮導像是被關在圍欄裏的綿羊一樣楚楚可憐地窩縮在角落裏,舞廳的燈光昏暗曖昧,吸血鬼的眼睛像是一盞盞猩紅色的小燈,象徵着他們獵食者的絕對統治。

    在黑髮公爵說到開始後不久,沒有等嚮導們入內,便又有一個公爵踏了進來。賈柯能輕鬆對付一個公爵,兩個就有些勉強了,而三個則非常喫力了,然而繼第三個公爵之後,又魚貫進入了不少吸血鬼……

    賈柯這才明白爲什麼有幾十個嚮導被送到了這裏,這是個規模不小的吸血鬼派對!

    想到這裏他突然感到了一絲後怕。門外躺倒的八個看門人會給這些到來的吸血鬼帶來警惕嗎?他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涌入這裏的?

    666此時終於出現敬職了一回:【他們已經醒了,只昏迷了五分鐘……】

    賈柯看了一眼弗雷德,纔算明白弗雷德爲什麼一點兒顧慮都沒有。

    不斷增多的吸血鬼讓整個舞廳終於有了舞廳的模樣,每當一個吸血鬼踏入,賈柯的心情就焦躁幾分。好在第三個公爵吸血鬼進入之後,最高都是些子爵了,他們對三位公爵十分恭敬,連帶着對坐在沙發上一臉裝逼實則緊張的賈柯也非常恭敬。

    賈柯的銀髮讓他成了場上最特殊的身份。他是莎拉的後裔,而且是被器重的後裔,就連公爵都對他禮讓一些。其他的子爵之類更加對他畢恭畢敬。

    他身邊的弗雷德同樣遭到了衆人的關注。賈柯的緊張大多來源於弗雷德。弗雷德這個獵人拉的仇恨實在太大了,幾乎每個吸血鬼都要多看他兩眼來確定這傢伙就是那個幹掉過親王的吸血鬼獵人。而當他們發現他脖子和嘴脣上的痕跡時,則都用敬佩的眼神看向了賈柯。賈柯苦中作樂地想,他就好像是個包養了美女的土財主,誰都對他的寶物多加讚賞。

    弗雷德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緊張。當初他公爵的生日宴會也面不改色地闖進去了,這一次雖然有三個公爵十分棘手,但這影響不了他。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賈柯身後,似乎眼睛裏只有自己的“主人”。

    進來的第三個公爵對弗雷德十分感興趣,甚至詢問了賈柯有沒有賣給他的意向,賈柯連忙說道:“言重言重,如果不是我尊貴的Sire不想要一個獵人,我也不會將他留在我的身邊……”

    那名公爵遺憾極了,這個小傢伙的確是忠心耿耿,拿到了這個獵人立刻想要獻給莎拉,儘管莎拉不想要這個獵人,然而經過了親王眼睛的血奴也是不允許其他吸血鬼輕易去動的。

    三名公爵同時熄了他們的心思,轉而將目標放到了那羣瑟瑟發抖的嚮導上。他們不開始享用,其他的吸血鬼都不會擅自動手。

    賈柯的大腦飛快旋轉,試圖在羊入虎口之前相出一個完全的解決之策,然而一種緊迫感卻讓他總是渙散心神。他知道是莎拉的存在讓他感到緊張了。莎拉可能隨時會來這裏,她可能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地方,但是這幾個公爵都提到了莎拉……莎拉還提起了他。

    那是一個親王級的吸血鬼,現在有三個公爵級的吸血鬼……

    一隻手忽然放到了賈柯肩上,對方柔緩的精神觸手悄悄探入他的腦海,賈柯立刻平靜了下來。他的嚮導在他的身邊呢,無論發生多大的事,無論吸血鬼想做什麼,無論這個世界變得怎樣脫離控制,只要弗雷德在他身邊,一切都無所畏懼。

    賈柯彷彿被一桶冷水從頭澆灌到底,他猛地清醒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遊戲,弗雷德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幫助他離開這個小房子,那麼他只要跟着弗雷德走……弗雷德從來沒有騙過他,如果弗雷德所說的全是真的……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真正殺死弗雷德!

    身後的獵人低下了頭,輕輕在他耳邊說:“感謝這些嚮導……”

    賈柯愣了一下,接着他飛速旋轉的大腦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在場的所有吸血鬼,全部都是哨兵。

    -

    艾薇沒有想到他們這羣本該舒舒服服地在塔裏等待一生的一切全部包辦的嚮導會落到這個境地。

    前不久她因爲嚮往外界的世界遇見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吸血鬼,還對約束自己的塔感到了不滿和憤怒,然而現在的一切又讓她恐懼而後悔。他們是一幫被精心保護起來的嚮導,許多人從幼年起就沒有離開過塔,塔對他們來說是最堅固的堡壘。

    當嚮導要上前線的消息在塔內傳開後,所有的嚮導都惴惴不安。他們不知道自己最終會分配給誰,但是想到馬上就會被分配一位哨兵,他們的不安中又帶有一份期待。對他們來說,人生最重要的幾件大事已經快要完成了。覺醒是一件,入塔是一件,與哨兵結合是最後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人生大事。他們的這些大事沒有一件能夠自由分配,全都由別人替他們準備了,就連他們將來的工作也會由塔或者他們匹配的哨兵來替他們選擇。

    他們從小要上各種各樣溫和的課程,比如插花,比如園藝,比如歌唱……他們學習的歷史書上充滿了那些溫順的服從的嚮導楷模,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嚮導弗雷德。

    嚮導弗雷德在所有老師的口中都是叛逆毀教的典範,然而在好些學生嚮導心目中又有不可取代的地位。艾薇曾經認爲那些崇拜弗雷德嚮導很傻,但在外出過一次之後,她的情緒卻漸漸變化了。她很想要離開塔,想要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卻又害怕失去塔的庇護。而庫塔告訴她自己很可能碰到了嚮導弗雷德,則讓她原本簡單單純的心更加迷茫了。弗雷德和她喜歡的那位哨兵是一對,弗雷德是那麼自由,他能夠肆意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艾薇年輕的青春期迷惘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那天晚上她還躺在牀上睡覺,對面是生着重病的室友,也許是被室友的感冒傳染,她睡得很不安穩。將近凌晨時,有人將他們拖了起來,讓他們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披上黑色的大斗篷,排隊跟着前來的哨兵離開這裏。

    艾薇幾乎立刻意識到他們要被派去前線了!他們馬上就要見到自己指定的哨兵了!

    忐忑籠罩了每一個人,所有人都披上了黑色的大斗篷,安安靜靜地跟着爲首的嚮導。多年來的馴化已經讓他們變成了只會服從的弱小綿羊。他們沒有戰鬥的課程,只有高年級的學生纔會學習如何安撫狂躁的哨兵。那是非常危險的實踐課程,大多數的嚮導都不願意去上那些課。因爲哨兵是那樣強大,他們的暴躁又是那樣難以控制,很容易傷害他們這些弱小的嚮導。

    他們離開了塔,越走越遠,沒有進入軍隊卻進入了一個高級酒店。艾薇感到不安和疑惑,她努力攙扶着身邊重病的室友,讓她站直身體。當他們被驅趕入一個小小的房間後,那種不安升級到了最高。他們是尊貴的嚮導,是嬌弱的花朵,無論他們到哪裏,總有人爲他們安排柔軟舒服的眠牀和鮮花,只要他們一難過,總會有人擁抱安撫他們。然而這些嚮導一到達,就有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走了進來,冷酷無情地掐住了一個小嚮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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