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他車子後排的時候,男人又是親又是揉,前面的司機都不敢看後視鏡。
沒回嚴跡家裏,在這附近找了家最好的酒店開了房。
葉眉被放倒在牀上的時候還有些沒緩過來,沒想到能這麼快就跟着嚴跡回去。
洪洋知道了會不會氣瘋?
那人佔有慾非一般的強,外人面前雖然喜歡給她難堪,但如果誰敢打她主意,洪洋都能把仇記上。
來不及給她反應的時間,嚴跡壓了下來。
他另一隻手拿着手機說,“要轉多少賬?”
像是例行公事似的。
葉眉腦子裏閃過的是洪洋那雙漂亮又暴怒的眼睛,心口一陣鑽心的痛,她像是想得到什麼依靠,不自覺摟住他脖子,腦子裏一片混亂還要維持着自己所爲的人設,“要我開價?”
嚴跡笑得放肆,“給我看看你有多大野心。”
葉眉也沒客氣,“一個億。”
“嘖。”
嚴跡親她,雙手撐在她臉兩側,“碰你一下可是要傾家蕩產啊,小東西。”
葉眉含糊地說,“嚴少家大業大,破產不至於……”
嚴跡眯眼直笑,“幫你把車子換了好不好?”
葉眉搖頭,“不,那是洪洋給我買的。”
洪洋許諾過她,眉眉,以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可她想要個婚禮,洪洋給不起。
嚴跡按着她不讓她動,葉眉兩條細長的腿一會繃直了一會曲起來,有時候還會氣急了使勁蹬兩下,奈何這力氣在嚴跡這裏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男人逗貓似的,“你跟誰學的?”
葉眉臉色漲紅,“洪洋教得好!”
“再提一句。”
嚴跡眸子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試試?”
“洪洋洪洋洪洋。”
葉眉自個兒幹得也不是人事,還非要指責嚴跡,“你給洪洋——戴,綠帽!”
喘着氣嬌滴滴說的。
嚴跡一聽就樂,被她氣笑了,“我又沒睡他老婆算什麼戴綠帽,怎麼,睡別人的小三也算帽子啊?這叫天道好輪迴,綠人者人恆綠之。洪洋出軌你,你出軌我,風水輪流轉。往好了說我這還叫——替天行道。”
好一個替天行道!
葉眉剛要說,嚴跡又親她,“你怎麼這麼香?”
正好,手機鈴聲響了。
響的時候葉眉被嚇得叫了一聲,那聲音柔柔弱弱的,嚴跡看了眼備註。
洋洋。
我呸,哪家小三給金主爸爸是洋洋這樣的?
跟t喊小孩子似的。
嚴跡扯了扯嘴角,“你家洋洋來電話了。”
“洋洋這名字是你能喊的!”葉眉怒目而視,可惜臉太豔,聲音太嗲,一點兒沒有女王的冷漠霸氣,倒像是小女兒嬌憨,說完她接了電話。
“喂……”
“你走了?”
洪洋像是有急事,聲音有些焦慮,“那邊的人打電話給我了,說你回去了,一個人回去的?”
葉眉嚇出一身冷汗,邊上聽着的嚴跡使了個眼色,暗示她放心。
葉眉小心翼翼地說,“嗯……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我一個人待在那裏也沒意思,就先回來了。”
“嚴跡呢?”
葉眉裝作思考了好一會,男人看她這幅表情就想笑,洪洋在對面又看不見臉,小賤人有必要連表情都演得這麼真實嗎?
“真實”地思索幾秒,葉眉說,“我先走了,也不知道他後來什麼時候走的,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聽葉眉這麼說,洪洋喘了口氣,隨後道,“我最近家裏有點事,可能不能來找你了。”
葉眉心涼得像是能結冰。
她還要善解人意地讓步說,“好呀,那,肯定還是你的家庭重要。”
洪洋沉默許久,忽然間說,“眉眉,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葉眉抖了抖,嚴跡能察覺她的顫抖,不爽地低頭啃了一口她的脖子。
葉眉差點叫出聲來,捂住嘴巴,聲音悶悶地,“沒有,你的事情,我不多問。”
那憋着什麼的聲音傳到了洪洋耳朵裏,他以爲葉眉特別委屈,擰巴的那顆心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對葉眉這樣,心知肚明葉眉這人現在就是個不要臉的,厭惡她利用她掏空她——到頭來看她一副神魂落魄的樣子,心痛的卻還是他。
如今唯一還能記得的是那天葉眉在他面前哭的樣子,又是求你,又是救命。
那個時候洪洋在想,葉眉終於是他掌心的蝶,再也飛不出去了。
所以現在,他以小三,以自私的愛的名義束縛着她,囚禁她。
她有段過去他根本沒辦法查到,記憶從他們兩小無猜開始到他出國留學便戛然而止——
再等他回國的時候,傳來的是葉眉要和別人訂婚的消息。
她背叛了他。
所以後來葉眉音信全無的時候,他一點兒不難過,頭也不回地和別的女人領了證組成了家庭,這段愛情若能到此結束,也算個不圓滿的結局——豈料後來葉眉再出現,跪在地上擡起頭來瞬間,便已經是那張臉。
那張比從前更豔麗,更招惹,更空虛的臉。
洪洋狠狠佔有她,想問問她你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嫁給別人了嗎,你不是背叛了我嗎——爲什麼現在低聲下氣活成這樣,爲什麼陌生到不再有一丁點曾經那個小女孩的痕跡。
可是他一言不發。
葉眉也沉默不答。
相望時,只有兩雙一齊紅了的眼睛。
收回回憶,洪洋抓着手機道,“嗯,那這陣子我不來了,你自覺點。”
他在叮囑她自覺點。
葉眉從牙縫裏擠出幾聲笑,“好呢,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太累,我會心疼。”
到底是不是真心,其實沒必要了。
掛了電話。
嚴跡在邊上看着葉眉,葉眉也輕輕抽氣,屏幕上“洋洋”兩字還未徹底暗下去,嚴跡皺眉,“你和洪洋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愛和恨都無法輕易定義。
葉眉故意說,“你喫醋啊?”
嚴跡順着她,“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