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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瀕死

    《記得我和一個過路的女孩看過一部電影,叫做超脫,裏面有個胖女孩,她死了,很完美,如果少去在死亡時的痛苦,那真是世間最讓人耀眼的曇花。》

    23:59

    還有一分鐘在黑夜中就迎來了第二天,少了初陽但多了冰冷的孤單月光也算不錯。

    露出白骨筋脈的左臂因爲神經的最後一絲傳遞觸感而顫抖了一下,被一下一下砍下的參差不齊的充滿缺口的左手被插在了平安的肚子裏,彷彿被雕塑的血紅晶石雕。

    月光下也能反光,陸裏覺得不錯,這件藝術品實屬完美,如果停止這還剩最後一縷的若有若無的呼吸那可真是對得起今夜的不眠。

    00:00

    定好的鬧鐘終於響起,面無表情的陸裏將短刀插入平安的心臟。

    已經沒有綻放的血花了。

    流盡的血液,濃稠的被拔出的短刀帶出,倔強的突破血口,流入地面。

    仰着頭的陸裏感受着平安的死亡,覺得真沒意思。

    爲什麼不再嘗試活下去,爲什麼不在多做一些無謂的反抗。

    爲什麼接受,死亡的結局?

    太窩囊了。

    這就是所謂的威脅六國的理想龍刺客?這就是價值一億三千五百萬的通緝令?

    陸裏不算天才,只是也算有故事的人,老套的世俗塑造了現在的他,他很感謝世間並且聽從命運。

    老套的故事也發生在他的身上,遇見喜歡的女孩,出現意外無力掙扎,眼睜睜看着死在眼前的最心愛的女人。

    我心愛的 一個女人。

    我差一點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一步入陸地神仙,殺滅半座城市,砍下的頭顱在被祭奠女人的時候化爲灰燼逃向天空在黑夜中沾染黑色的墳前玫瑰。

    陸裏點上了一支菸 三塊錢一包,一元的火機已經被鮮血浸染無法打出拯救黑夜的火花。

    強行過渡了平安一切能力的陸裏使用高級控火術打了一個響指,彷彿隨時熄滅的花火在指甲攀登搖曳。

    嘶

    煙與火相遇然後燃燒在最最寧靜的黑夜森林中陪伴風過萬里樹林的嘩嘩聲響起嘶嘶燃燒聲。

    陸裏享受的呼出煙來,將手中只剩下一個的,快要磨爛的眼球甩在平安的屍體上。

    叼住煙,菸頭的一縷縷煙霧覆蓋住了陸裏的灰白眼球,洗滌這罪惡的血腥。

    想要一下一下割下了平安的頭顱。

    陸裏哭了。

    一邊笑一邊哭的瘋子。

    爲什麼呢,究竟是爲什麼呢,他的一生本應很好吧,會殺死想殺的人,遇到喜歡的女人,離開這片最讓人不安的大陸,可我爲什麼要殺了他,我不缺錢。從來都是這樣那爲什麼?

    陸裏以自然化紙,用血書寫。

    茭白的雪白月光讓這時候變得很安心。

    跪在泥濘泥地中的陸裏,一撇一捺的寫着這輩子,也寫着心臟。

    放入自然所化的信封,已經換上中山裝的陸裏挺直了已經彎了半輩子的背。

    會白的眼球蒸發封印,一絲一縷的自然之力順着額頭飄往所謂的詩和遠方訴說着陸裏的寧靜。

    “我想通了。”

    陸裏向下的嘴角的微笑很配他的氣質。

    從來不需要一切,超脫在這個世間,人間百態,酸甜苦辣醜惡諂媚,善良純真,都瞭解滋味。

    值

    羅生門的鬼害怕人心,應該就是我的心吧。

    陸裏掏出了心臟塞入平安的嘴裏。

    熾熱的血!鮮紅色。

    吻住了平安的嘴脣,精血渡入平安的喉中。

    自愈。

    衰老。

    新生。

    死亡。

    “我一直都後悔活着,你說等我,看到我的所作所爲也該不會失望的先走吧,你等我,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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