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癱坐在旁邊的金鐘銘沒說話,他仔細的摸了摸顴骨處的傷口,然後得出了一個很確定的結論,自己被打破相了,從t層樓砸到繩網上都沒破相,現在因爲要分手被人打破相了,而且自己的肋骨還在隱隱作痛,好像又岔氣了,話說自己肋骨那邊好像經常岔氣但是,總歸對方還是真的下了重手。
當然了,不是自己不想還手,也不是不能,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腿還沒有痊癒,他又他又不敢了。
“聽我說話了嗎”好不容易說出來一段自以爲比較有感覺的話,卻發現對方沒有給出迴應,所以恩靜立即不滿的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嚴厲了起來。“你還挺在意你臉上的傷口”
“不是很在意。”金鐘銘放下了手。“如果這樣你能痛快點,我倒是很樂意再讓你打一頓”
“說的好像我不敢一樣。”恩靜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話說,咱們是來是來做個了斷的吧”
“”
“既然這樣,我來說,你來答,一了百了”恩靜扭頭對上了金鐘銘。“如何”
“這種事情也要爭嗎”金鐘銘的表情一下子就有些不耐煩了。“我提出來你提出來,有什麼具體的好處嗎自己承擔甩了別人的名頭就會心裏好受些這裏明明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恩靜有些氣鼓鼓的看向了遠處,正如對方所言,她是準備主動提出來分手的,但不是爲了自尊,而是爲了承擔起分手的責任。誠然,對方也肯定是如此想的。這樣的話,日後如果有親近的人問起,自己總是可以假裝滿不在乎的來一句是我甩了他她
這樣,就不會有人說對方的什麼話了。
和以往一樣,兩人各不相讓的僵持了起來,但是這次僅僅是半分鐘後,金鐘銘卻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起來,他忍着肋骨下的疼痛努力站了起來,然後用上了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靜靜,這一次咱們不爭了,一起各退一步好不好最後一起試着妥協一次好不好咱們一起各退一步”
一直硬頂着,扭頭盯着遠處的恩靜沒由來的鼻子一酸,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各退一步,哪裏有今天不就是因爲自己想了很久,發現自己退不了,對方也根本不願意退,這才認得命嗎
但是誠如對方所言,這次真的似乎真的沒必要在乎會不會輸給對方了,一起妥協一次未嘗不可。
“可是該怎麼各退一步呢總不能像小孩子一樣說一二三一起說吧”恩靜低頭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
“小心膝蓋。”金鐘銘側過頭想了一下。“這樣吧咱們既然都懂了,那就沒必要說出口,我送你回宿舍,過了今晚,再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是”
“我們就是相識多年的親故了。”恩靜乾笑了一下。“就像是那些年裏的含恩靜和金鐘銘一樣,到時候再見面笑笑就可以了說不定是在哪個綜藝裏。這個主意其實蠻好的,趁着我們現在心態都不錯就趕緊回去吧送我回去”
“好”金鐘銘努力的點點頭。
下山的時候,恩靜沒有讓金鐘銘去揹她,兩人像是普通朋友一樣肩並肩慢悠悠的走着,話題一開始也像是毫無芥蒂的普通朋友那樣說的越來越開。
“幾點了”
“九點二十。”
“來的時候和到的時候是”
“七點半來的,八點半到的,走了一個小時,然後揹你上山,捱了一頓打,前後又花了將近五十分鐘”
“手錶不錯,哪個小姑娘送的”
“”
“算了”
“話說,明天的我結怎麼辦”邊抱着壞邊走着的恩靜突然笑着又開口了。“下車的理由是什麼”
“明天你就不要去了,我會跟c那邊說清楚的。”金鐘銘認真的想了一下。“前一陣子我天天去醫院看你,很多記者都乾脆在醫院門口常駐了,剛纔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揹着你上來這樣吧,就說我因爲最近在醫院跟你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日久生情,感覺再接觸下去就會真正的愛上你所以選擇直接下車。”
“反着說嗎”恩靜點了點頭。“虛虛實實的,這樣其實蠻有邏輯性的。”
“回你宿舍的話從哪裏走”金鐘銘指着岔路口問道。“原路還是從瑞草區這邊”
“瑞草區吧,瑞草區這裏清靜。”
“聽你的。”
“話說誰會是下一個”
“什麼”
“我聽說,那天我們剛鬧彆扭就有人迫不及待了你最中意哪個”
“”
“只說容貌,乾脆一點。”
“昭妍姐”
“我不信,你這人對年上向來無感等一下,昭妍姐那天也”
“喫冰沙嗎”
“不喫”
“咱們坦誠一點,事到如今你跟我說實話,我們走到今天,你家那個二毛的態度到底佔了幾成份子”
“十成”
“開什麼玩笑”
“那天晚上她要是不去來搗亂我會守着你到你老到沒人要的。”
“你個色鬼”恩靜笑着撩了下頭髮。“不過你確實是這樣的人”
“喫冰沙嗎”
“算了吧。”
“仔細想想,我們選擇那些年這部電影一起出演,就好像命一樣。”
“據我觀察,你這個要強的性子可是向來不信命的。”
“要強的人無助和無奈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會歸咎到這個東西上。”
“說起那些年有件事情很抱歉。”
“什麼”
“拍雨戲的時候,我嚇唬你了。”
“也不算嚇唬吧,不是都走到這一步了嗎”
“但是,感受應該不一樣吧”
“無所謂了。”
“喫冰沙嗎”
“看在你問第三遍的份上來一份吧。”
“下雨了”
“嘛,話說你很喜歡下雨嗎,語氣這麼興奮”
“說不上來。”恩靜放下乾乾淨淨的冰沙碗後搖了搖頭。“孝敏很喜歡下雨,她成績最好,學校也最好,她最喜歡下雨的時候在雨水裏轉一圈,說什麼下雨多好啊,洗盡鉛華之類的話,很有感覺的樣子,像是一個文藝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