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恩靜的反應有點大,她低頭隔着衣服咬住了自己男友肩膀,似乎是要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和不安。
“當時我向昭妍姐請教了我們倆的問題。”金鐘銘瞥了眼像是小狗一樣咬住自己不放恩靜,回答問題時冷靜到有些讓人覺得不正常的感覺。“昭妍姐當時發了燒,現在想想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但是總體來說我還是聽懂了的,她建議我坦誠一點,直視這段感情,最起碼不要被感情以外的東西困擾,心裏怎麼想的就要怎麼做決斷。”
迴應這段話的是恩靜更用力的咬合。
“有點疼了。”金鐘銘有些無奈,他伸出一隻手想掰開對方的腦袋,但是卻根本沒太大作用。“反正這話你讓我和她怎麼跟你說實話?”
“我就這麼差勁嗎?”恩靜終於不再咬了,但是話裏的哭腔還是那麼讓金鐘銘揪心。“如果說實話,不考慮感情以外的東西,你會怎麼做?”
“我會跟你結婚!”金鐘銘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但是你會……我們會不考慮感情以外的東西嗎?昭妍姐也是個二把刀,而且當時還燒糊塗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從我們倆感情中學到的最重要的一個東西就是,感情是不可能單獨存在的,它就是一個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東西,是一個被其他事情混雜在一起的,複雜的,那種東西。事業、家庭、朋友這些東西都會用自己的方式扯住它,真要是能只考慮感情,那多簡單?”
恩靜從對方的第一句話開始就徹底的失聲了,等他說到最後,她又想哭了,這次是單純的爲了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恩靜和金鐘銘都沒動。但是敲門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到最後金光洙已經開始着急的在外面喊了。
“去吧!”恩靜擦了擦臉,然後推了金鐘銘一下。“你說的,不可能只考慮感情的,人活在世上什麼都要考慮的,我們倆不可能把自己關在這裏一輩子。”
金鐘銘站起身來忽的一下拉開了門,搞得金光洙差點沒把拳頭砸在他身上。
“你怎麼還在這兒?”不要誤會,這話是金鐘銘問的。
“是這樣的。”金光洙無奈的看了一眼金鐘銘肩膀上顯眼的那一大塊溼痕,又瞅了瞅恩靜烏七八糟的臉。“我想讓相熟的記者進來一趟,拍個照,做個見證,最起碼得告訴那些粉絲和那些無稽的媒體,這是真傷,是很嚴重的傷,這樣的話最起碼會讓民衆對之後恩靜的缺席有所準備,而不是上來在網絡上亂寫……”
“直接說博同情就是了!”金鐘銘心裏更加不耐煩了,但是,當他回頭看了看恩靜後還是無奈的甩了甩手。“我回避一下?”
“你進來的時候也沒瞞着人。”金光洙更無奈了。“現在躲着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就帶人來吧!”金鐘銘的語氣明顯帶火了。
“衣服。”金光洙也是憋着氣的,他指了指金鐘銘的肩膀,隨後,又指了指恩靜的臉。“化妝!”
金鐘銘低頭看了看地板,不由得一聲冷嗤:“又要演戲嗎?”
恩靜則報以沉默。
就這樣,幾名記者還是得以進入病房,不過金鐘銘並沒有呆在病房裏,而是坐在了門外的椅子上,和樸宗賢坐在了一起,外套也被疊好放在了椅子上,他這是打定主意不去和這些記者亂打交道了。實際上,他已經做好發飆的準備了,就憑今晚上他受的這些窩囊氣,真要是有哪個記者不開眼的過來,他就讓對方整個報社或者網站來當自己的出氣筒!
tara的主經紀人樸宗賢眼瞅着記者進去了,竟然扭頭很奇怪的打量起了金鐘銘。
“什麼意思這眼神?”金鐘銘有點頭疼。
“兩個問題,就兩個問題。”樸宗賢不安的挪動了一下屁股。“首先,你跟恩靜沒問題吧?”
“好好的!”金鐘銘當然猜到了這個胖子的意思。“怎麼,你是想問我跟昭妍姐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懷疑你腳踏兩隻船什麼的,但是我真的感覺那兩孩子最近相互之間不對頭……說話交流什麼的都出了問題。”樸宗賢也很頭疼的樣子。“這事得算你頭上吧?”
金鐘銘無言以對,只能點頭:“那我去跟昭妍姐說說……”
“你跟恩靜先說了嗎?”
“自然。”金鐘銘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那天的一點小誤會而已,她剛剛問了,我自然也就答了……”
“可是昭妍是爲了你幫忙掩飾的吧?還因此和自己的隊友產生了心結,你卻先跟你女朋友說了,然後又去告訴她……你懂我意思?”樸宗賢意外的表現的很有見地。“這樣不合適吧?”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金鐘銘這下子完全
被樸宗賢的話給弄暈了。“不去告訴她?就讓她這麼一直……我……?說話!”
“我也不知道。”樸宗賢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吧,這次就算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和昭妍好好的說一說。但是呢,不要有下次了,她們是隊友,不該因爲一個男人產生問題,尤其是這裏面還真沒有什麼所謂狗血的三角關係……”
金鐘銘抱着懷咧嘴笑了,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這話從這個胖子嘴裏說出來比從金光洙嘴裏說出來更有效。真要是金光洙這麼跟他說,估計自己一句話都聽不進去,甚至還可能發火,但是這個胖子確實讓自己聽懂了。
“我懂了!”金鐘銘如是想也如是說。“你說的對,我以後會注意的,儘量不會再讓恩靜的隊友摻和到我們倆的事情裏去。”
“這麼好說話?”樸宗賢有些受寵若驚。
“我一直很好說話。”金鐘銘不以爲意的看了看亮起閃光燈的病房。“尤其確實是我犯的錯誤,那我很樂意亡羊補牢知錯就改。”
“哦!”樸宗賢點點頭。“說實話,你今天剛來的時候嚇到我們這羣人了,那眼神跟要喫人一樣。”
“……”金鐘銘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扭頭盯住了樸宗賢。“我也問你個問題。”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樸宗賢正色答道。
“靜靜這次出事真是意外?”金鐘銘歪着頭盯住了對方的眼睛。“我剛纔在裏面問她,她就說是自己發呆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