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韓娛之影帝 >第255章衍聖公和包皮(下)
    暮色漸漸變成了夜色,幾顆銀星開始在不遠處的船塢上方眨眼……這是村上春樹對晚間港口城市的描述,確實很美。但實際上,根本沒人再留意這種讓人心沁的靜謐了,因爲現如今的城市中,生活節奏越發緊湊,一到晚間反而纔是交際應酬、辦事請託、娛樂釋放的真正時間。

    港口是靜謐了下來,可旁邊的整城市卻剛剛活了過來。

    就是在這麼一個時間段,釜山沙上區乘鶴山畔,一個蠻上檔次的餐廳中,金鐘銘則迎來了自己來到釜山後真正意義上的一次應酬。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家的一位世交伯父。”和拍戲時隨意的着裝不同,此時的金鐘銘已經勉強穿上了一件還算是正兒八經的外套,還擺出了一副象徵性的應酬姿態。“伯父,這兩位是……”

    “我知道。”坐在餐廳包間內側位子上的是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看上去溫文爾雅,而且態度也顯得非常親和,對上兩個年輕人竟然還滿帶笑意的主動起身,這在韓國社會中可不常見。“容和還有徐仁國先生嘛,這次鍾銘你新電視劇的兩個男主角,對吧?都是不錯的孩子。”

    徐仁國、鄭容和,還有兩人各自帶來的一個助理都趕緊低頭問好,而鄭容和更是心裏有些發慌……話說,他認得這個人!

    “都坐吧。”雖然看起來是中年人請客,但金鐘銘依舊擺出了一副主導者的姿態,而周圍所有人也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話說,他這個德行說到底還是被慣出來的。

    “伯父是經營會計業務的,手下有一個會計事務所,在首爾、釜山、仁川、濟州島都有業務……”衆人坐定,這纔是正式的介紹了,不過金鐘銘似乎沒有在某些方面多嘴的打算,只是稍微點了一下,就繞到了另一個方面。“不過你們也不用多生分,因爲說起來伯父也算是你們的長輩,他是davichi敏京的父親……”

    此言一出,鄭容和和徐仁國趕緊又站起來問好,金鐘銘的世交伯父是一回事,但那終究是一層隔着天塹的脈絡,而姜敏京的父親就不同了,甭管和對方熟不熟,這總歸又是多了一層所謂的長輩身份。

    不過,包間明亮的燈光下,鄭容和本來就很俊俏的面色卻顯得更加發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晚餐氣氛意外的很好,這裏面的關鍵還是敏京父親這個長輩不擺架子,勸酒、說笑話、講段子、說風俗……看的出,這位‘世交伯父’確實很擅長酒場應酬,非只是金鐘銘和王忠秉,鄭容和和徐仁國他也都能照顧的到,甚至後二者的助理竟然都沒有遺漏,確實堪稱長袖善舞,也確實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到最後,就連一直強顏歡笑的兩個年輕藝人也都真的多了幾分笑意。

    不過,隨着酒過三巡,氣氛微醺未醺,這位據說是因爲恰好在釜山這邊處理生意的‘世伯’終於覺得時機到了,然後袒露出了此行的一些真實目的。

    “話說。”姜大會計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算是把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過來,當然,主要還是爲了讓金鐘銘扭過頭來。“我在釜山這邊牽頭組織了幾個基金會,鍾銘拍攝電視劇,需不需要一些本地的投資?如果需要的話,我來處理,一定很利索……”

    “要看是什麼性質的基金會了。”金鐘銘似乎早有預料,又或者真的是已經養成了某種氣度,手上夾着菜呢,面不改色的就接上了話。“來到釜山拍攝,當然要給釜山本地的朋友預留一點份額,這是歷來就有的潛規則。伯父你又跟我們家是世交,我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敏京過生日,母親帶我去拜訪的情形,交給你來聯絡和處理,當然也是放心的……”

    聽到這裏,姜大會計當即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好像兩家真的是什麼‘世交’一樣,其實也就是金鐘銘說的那一次生日宴會罷了,使性子穿着拖鞋的金鐘銘見到了一次這位‘世伯’,除此之外再無機會……不過再怎麼說,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長輩,這次還走了自己親媽權珍淑女士的路子,再加上姜敏京那半次無疾而終的相親,世伯什麼的,金鐘銘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可唯獨一點。”金鐘銘兜兜轉轉,卻突然話鋒一轉。“我不接受任何有宗教色彩的投資基金,因爲我跟李滄東導演一樣,都對韓國五花八門的宗教觸角厭惡之極,這些人……”

    大伯父面色一硬,但馬上,不等金鐘銘繼續說下去他就立即拍了胸脯。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金額數字和回報週期大致的由王忠秉插嘴說了一下,然後,隨着金鐘銘突兀的叫了一杯咖啡,這位‘世伯’當即起身結賬告辭了。

    利索的很!

    “能不利索嗎?”王忠秉搖搖頭笑道。“金融掮客,要的就是這種乾脆,不然沒人信他!”

    鄭容和和徐仁國對視一眼,雙方眼睛裏都有點驚慌的感覺,明明是個開着會計事務所的大人物,怎麼就成掮客了?

    “掮客不掮客的無所謂。”金鐘銘不以爲意的應道。“只說一個,你覺得他能及時把這筆錢運作出來嗎?”

    “應該沒問題。”王忠秉若有所思的答道。“他在釜山、仁川也都是個人物,畢竟有個好岳父嘛,名望是有的。而且他這人裝信徒裝的很虔誠,跟一個天主教會組織關係很密切,資金來源應該也是不缺的……”

    “又是衍聖公救災的把戲啊!”金鐘銘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是擡舉他了。”王忠秉立即搖了下頭。“他終究只是個掮客,喫點利息而已。倒是教會那邊,仔細想想的話,靠着基督的名義把信徒的錢湊到一起,名義上還是信徒的,但卻從沒準備還回去,那纔是真正的衍聖公手段……”

    “不對。”金鐘銘也搖了下頭。“大寒冥國真正的衍聖公其實是那些財閥,就好像剛纔那位岳父所在的韓進海運,已經虧了多少年了?怎麼活下來的,還不是靠着銀行不停的輸血養着?可銀行的錢哪來的,說到底還是老百姓的錢,而錢到了他們手裏是私底下分了還是用來救助企業了,誰也不知道吧?所謂國之大盜,莫過於此,可他們卻還是這個國家的‘頂樑柱’,誰不救,誰就是相關產業工人的敵人,就要上街……”

    王忠秉當即默然。

    “聽明白了嗎?”就在此時,金鐘銘突然回頭盯住了兩個年輕演員。

    “哎……不是很清楚。”鄭容和覺得背上汗水直流。

    “不是很懂。”徐仁國是真的不懂。

    “剛纔那位世伯,其實並不是靠着會計業務生活的。或者說他有更取巧的方法賺錢。”金鐘銘淡定的介紹道。“具體來說是這樣的,就好像剛纔忠秉哥說的那樣,他的岳父是韓進海運第二大股東,這使得他有一定的名望和人脈,算得上是仁川和釜山的頭面人物;而他本人又跟教會的那些基金會關係密切,這使得他背後有充足的資金渠道……然後,就好像剛纔那樣,他憑着人脈關係找到了我,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投資機會,轉過身來再拿着教會的資金投資進來,而教會的大部分資金理論上都是死賬,你們知道法律上教會的基金會能幹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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