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過一個貼子。男人對女人說,我抱着你睡,我保證不碰你。女人讓步,男人抱着她。男人又說,穿着衣服抱着太不舒服了,我們脫光了吧,我保證不亂摸。於是,女人再讓步。男人又不滿,抵向某處,女人不依。男人請求,我就在外面蹭蹭,保證不進去……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是個傻子都能想得到了。
女人被喫幹抹淨,大罵男人禽獸。男人心滿意足地呼呼睡去。
夏千尋知道,男人的保證都是不作數的。不過,她既然是妻子,並非帖子裏所述的男女朋友關係。若柯爵有需要,她願意盡義務。
柯爵看夏千尋給他讓出位置來,眼眸一亮,爬到牀上,鑽進夏千尋的被子裏,伸長臂將她摟住,一臉滿足道:“乖,晚安!”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
“晚安!”夏千尋抿了抿脣。
很快,夏千尋便聽到柯爵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睡姿很好,安靜得像個初生的嬰兒。纖長的睫毛覆住他如海的深眸,此刻的他,是那樣的安靜。
她的心,猛地被撞擊了一下,一股悸動滑過。
她以爲他爬牀上來,就會想着那件事情,沒想到,他真的不碰她。
原來,男人也並不全像帖子裏說的那樣,真的有人可以做到‘我保證不碰你’這句話。
次日。
大清早,柯爵就把夏千尋從懷裏拽出來。
他大聲叫嚷:“夏千尋,快起牀了,太陽曬到屁股了。”
夏千尋睡眼惺忪,聲音好慢:“我想再睡一會兒啊,現在幾點啊,要見的那個人在哪裏啊?遠嗎?我們一會兒車開快一點就行啦,我再睡一會兒啊!”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繼續睡。
柯爵跪坐在夏千尋的身旁,雙手握住她的肩頭,用力地搖晃:“不行,快起來!哼哼,夏千尋,你以爲我昨天晚上爲什麼要和你睡呢,我就是怕你賴牀!”
夏千尋:“……”
她緩緩道:“你睡你的牀,還不是一樣可以這樣來搖我,我牀上又沒有門,也不能把你關在外面。”
柯爵看着夏千尋眯着眼睛說話的樣子,不由地好笑。
他威脅她:“你再不起牀,我熱吻你了!”
夏千尋伸手拉被子將自己的頭矇住。
被子被柯爵一把搶過去,然後他的吻就覆了下來。
夏千尋好無奈地被吻醒,她生氣地起牀,洗臉刷牙收拾自己。
她從衛生間裏探出個頭來問柯爵:“柯爵,今天見的是什麼人啊,是客戶嗎?我化個淡妝能行嗎?”
柯爵迴應:“不是客戶,你用你覺得最漂亮最迷人精神狀態最好最幸福的方式去見他就行了!”
夏千尋:“……”
原諒她才起牀,腦回路不太夠。她沒聽懂柯爵在說些什麼鬼?
她麻利地洗了個頭,用吹風機吹好造型,波浪一般的捲髮妥帖地披在肩上。
然後她拿着她的化妝包出來,坐到牀上化妝,把衛生間讓給柯爵。
柯爵從衛生間裏出來以後,看到夏千尋不僅化好了妝還換好了裙子,正安安靜靜地坐在牀沿,翻看着一本《人性引導》。
他被她的美驚豔到,脣角揚起來:“今天這麼美,我都不捨得帶你出門了!”
夏千尋:“……”
這個男人真討厭,有事沒事地就誇她,讓她覺得飄飄然,又有種想要戀愛的感覺了。
柯爵走到衣櫃前,把睡袍扒了,就留一條內褲。
夏千尋驚呆地看着柯爵古銅色的背部。
他背部的線條好流暢,這樣一眼看過去,特別像給內褲做廣告的模特。
緊接着,柯爵連內褲也扒了。
夏千尋驀地臉紅,她埋怨道:“柯爵,你幹嘛脫光?”
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她哪裏還看得進書,她把書往牀上一放。
柯爵轉過身來,一臉笑:“老婆,我不脫光怎麼換衣服?”
夏千尋看到柯爵挺立的某處,臉更紅了,她磨牙:“柯爵,你,你,你快點把衣服穿起來。”
柯爵一臉痞笑:“可是老婆,我有選擇性綜合症,還沒選好要穿哪套衣服?”
說完,他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掃着夏千尋。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想歪,他只是想找一套與她身上穿的裙子比較搭的衣服而已。
夏千尋自己想歪了,她看到他某處挺得那麼高,就覺得他沒想好事。操起書就砸過去了:“柯爵,你個流氓!”
柯爵伸手精準地接住書,無奈臉:“老婆
,你不提醒我,我真的沒有想那事!”
不過,被提醒是流氓了,他就真的想了。
夏千尋磨牙:“那你快點把衣服穿起來。”
柯爵邪魅地笑:“好吧。”
他從衣櫃裏取出內褲,先穿好。
夏千尋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柯爵衝着夏千尋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然後他穿好長褲,再對夏千尋壞笑:“老婆,你看到這麼帥的美男子在你面前換衣服,都不會有想要的衝動嗎?”
夏千尋咬牙:“我不想!”
她臉紅得如同落日紅霞。
柯爵一臉誇張:“老婆,你是不是騙我的?你不想那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好喜歡逗她啊,看着她這嬌羞的小模樣,心頭就像羽毛刷過一般,全身的毛孔都舒服。
愛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很美好!
他希望,他和夏千尋的愛情,是美好的。婚姻,是美滿的。家庭,是幸福的。
至於別的困難,他來扛!
夏千尋:“……”
她好想咬死柯爵這個牙尖嘴利的東西。
“哈哈哈,老婆,你這樣子,真可愛!”柯爵笑得肩膀聳啊聳的,好賤。
夏千尋磨牙,威脅他:“柯爵,你信不信,你再不把衣服穿起來,我就躺回去睡回籠覺。”
看夏千尋因爲害羞而憤然的樣子,柯爵麻利地把襯衣穿好,衝着夏千尋笑道:“走吧,我慾求不滿的老婆!”
夏千尋:“……”
她狠狠地剜柯爵一眼,引得柯爵哈哈哈地壞笑不止。
柯爵開車,夏千尋坐副駕,夏千尋有點緊張地問柯爵:“柯爵,你跟我說說一會兒我們要見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他有沒有什麼忌諱啊?”
柯爵笑:“他什麼忌諱都沒有,看到你過得好過得幸福,他就會覺得欣慰,覺得開心幸福。所以,一會兒,你只要表現得和我很好很親暱很幸福就行了。”
“哦,好吧。”夏千尋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問道:“他真的沒有什麼忌諱嗎?我有點怕我說錯話得罪了他,給你帶來麻煩。”
柯爵再笑:“傻瓜,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會開心。”
夏千尋歪着脖子,她暗暗地想,這個人也許是柯爵的長輩,也許特別寵柯爵,所以想看到他們幸福。
車子開往修陽第七監獄方向的時候,夏千尋覺得哪裏不對。她不由地問道:“柯爵,這不是去監獄的路嗎?”
“嗯。”柯爵應了一聲。
夏千尋的胸口,就緊了起來。
她的眸光,也有些溼潤了。
在兩年前,這條路,她每兩個星期都會和鍾瑜衡來一次。
每一次來,鍾瑜衡都會牽着她的手走進去。等見到爸爸的時候,鍾瑜衡會握着聽筒對爸爸說:“夏叔叔,你放心吧,等千尋二十歲,我就娶她。我會寵她愛她一輩子!我們等你回來和我們團圓。”
她也會一臉憧憬愛情的模樣,對爸爸說:“爸,我很幸福,瑜衡哥很疼我。爸,你要好好的,我等你出來!”
那個時候,她天真地以爲,鍾家是真的會各種打理關係幫爸爸減刑。她天真地以爲,鍾瑜衡是真的愛她。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撞破了鍾瑜衡與蘇夢綺的苟且。她聽到鍾瑜衡憤然地說要不是因爲夏仁河把那49%的股權留給了夏千尋,要和她結婚才能拿到股權,他絕不會再對她虛以委蛇。那一刻,她躲在禮盒裏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同時,她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鍾家狼子野心,是絕不可能幫爸爸減刑的。
之後,她悄悄地去監獄看爸爸,問爸爸關於入獄前的一些細節。她想憑藉自己黑客技能,入侵爸爸入獄前一些好友的電腦,調查爸爸入獄真相。
爸爸生氣地告訴她,真相就是他確實瀆職,確實觸犯了刑法,就是罪有應得,沒有冤情,沒有陷害。沒判死刑,多虧了鍾家幫忙。這件事情,不準再查。
她看爸爸情緒激動,更加覺得爸爸就是被陷害的,她請求爸爸告訴她一些線索。爸爸生氣地咆哮:“夏千尋,十多年都過去了,你是要我再去回憶一遍我的那些不恥行爲,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嗎?你是希望我永遠生活在自責裏嗎?那是人命,不是什麼貓貓狗狗!以後你不要再來看我了,我不會再見你。和瑜衡好好地生活吧。”
之後,她每個星期都悄悄跑去,爸爸果然不再見她。
她怕鍾家發現她的異樣,只好忍着不再來。
一晃,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她滿二十週歲生日前兩個星期,她又再來,爸爸仍然鐵了心不肯見她,只讓獄警帶給她一句話,如果和瑜衡結婚了,他祝福她,不必再見面!
她只能失落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