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震追求了她很多年,她一直以爲,柯震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由着她,順着她,慣着她。然而,並沒有,他的耐心,不過維持了兩個星期的時間,就消失怠盡。
她捂着她的心。
所有的人,對她的好,都是帶着目的的。柯震對她好,是想要借鄭家的勢力。爸爸對她好,是爲了面子。
只有柯爵,那個嘴上從來不饒人的男人,那個從來不給她好臉色的男人,對她的好,是不帶任何目的的。
那一年,她高一,他高二。
富家子弟的學校,談戀愛的事情各種常見。才入校沒有幾天,她被班上一個富二代追求,那時候,大家都不知道她是鄭家千金。
那個富二代讓人把她約到外操場去,鋪着滿地的玫瑰向她表白,被拒絕後惱羞成怒,試圖對她用強。
柯爵從天而降,打掉了那個富二代的牙,卸了他的肩胛骨。
富二代嚇得屁滾尿流。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這輩子一定要出現在柯爵的戶口本上。她現在真的出現在柯家的戶口本上了,只是嫁的不是柯爵。呵呵……
鄭可婉坐在路邊的花壇沿上,把頭埋在膝間,雙手抱着自己,像個初生的嬰兒,用這樣的姿勢,來溫暖自己。
她忍不住哭起來,覺得好難過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
一道熟悉的男聲沉悶地響起:“好些了嗎?”
鄭可婉心裏一酸,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又嘩啦啦地滾下來了。
她擡起頭,看到柯震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她面前。
這一刻,她的心裏,滑過異樣的感覺,很快就被難堪所替代,她最丟人的一面,又被柯震看到了。她忍下怒意,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回家!”柯震的聲音,依然沉悶,完全聽不出喜怒。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鄭可婉這樣,他心裏,是難受的。心臟處,發緊。不想看到她哭啊。不想看到她難過。
鄭可婉心頭又變得酸澀起來。她悶悶地站起身來,跟在柯震的身後。
柯震伸手,牽過鄭可婉的手。
鄭可婉沒有避開柯震的手,柯震的手,就是微微一緊。這是一種進步嗎?是不是他再耐心一點,他再溫柔一點,他和鄭可婉,也可以走向和諧與幸福?
*
各大傳統媒體以及網絡媒體的新聞,關注點無一不是柯家兄弟的婚禮以及柯大少岳父的案情。
輿論完全是呈一邊倒的趨勢,大家紛紛跳出來支持夏仁河,支持夏千尋。一個個都希望夏仁河早日洗刷冤情,真正地與女兒團聚。希望夏千尋可以與柯大少爺美滿幸福。
關於輿論,前期是秦天楠利用黑客技能進行引導,現在,已經是真正的民衆呼聲。
可見,塑造一個讓人同情的弱勢形象,並加以引導,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夏千尋與柯爵坐沙發上看電視。
看着電視上的各種正面報導,夏千尋撲過去捏柯爵的臉:“你說你怎麼這麼能幹啊?柯爵,我真的是愛死你了。”
“有多愛啊?”柯爵揚眉。
夏千尋撲過來要捏他臉的那一刻,他就故意倒進了沙發裏,然後夏千尋來捏他的臉,自然地就半趴在他的身上了。這樣的姿勢,足夠曖昧。他喜歡!
“很愛。”夏千尋嬌羞地說道。
她的臉皮仍然好薄,一說這樣的話,雖然帶着開玩笑的性質,但還是忍不住俏臉一紅,耳根發燙。
柯爵雙手攤開,半眯雙眼,做出迷離的神色,調侃道:“來,老婆,好好地愛我,用行動來證明你對我的愛!”
夏千尋滿臉通紅,剛纔是耳根發燙,現在是整張臉都燙了。她看一眼柯爵,柯爵半虛着眼睛,一副‘我已洗白白,等待你愛我’的樣子。
夏千尋忍不住嬌喝:“柯爵,你個臭流氓。”
“老婆,現在是你要愛我,怎麼我又成流氓了?”柯爵眉毛揚啊揚,一臉無辜,之後是壞笑,焉壞焉壞的。
笑得夏千尋羞得恨不得鑽到沙發縫裏去。
她伸手拍柯爵的手臂:“我什麼時候要愛你了,你別胡說。”
“老婆,是你說的愛死我了,也是你把我撲倒的。”柯爵無辜地說道,那眉毛還在那揚,他雙手攤開,一副‘你看,我是被你撲倒的’樣子。
夏千尋恨不得把柯爵的兩條眉毛揭下來,讓他做無眉大俠,他揚眉的樣子真的太討厭了。
“你看,老婆,你在上,我在下,你是如此急不可耐。”柯爵仍是一臉壞笑。
夏千尋猛地意識到自己姿勢不對,趕緊要從柯爵身上下來。
柯爵伸猿臂
扣住夏千尋的腰部。
夏千尋掙扎,羞得滿臉潮紅。
柯爵壞笑,揚眉:“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很誠實嘛。口不對心的老婆,好可愛!”
“柯爵,你胡說。我沒有想要。”
“那你爲什麼在我身上動來動去?”
“我沒有,柯爵,放手,放我下來。”
“老婆,你這樣扭來扭去,我好喜歡。嘿嘿嘿……”柯爵笑得誇張地聳動着雙肩。
“啊啊啊,柯爵,我要咬死你。”夏千尋掙扎着從柯爵身上下來。
“老婆,你不能這樣,每次都說咬我,每次都不咬。”
夏千尋伸手去捂柯爵的嘴,“柯爵,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說話。”
“好,我不說話,我好好享受。唔唔唔……”
夏千尋:“……”
她拼了命地從柯爵身上下來,逃也似的往二樓跑去。
柯爵躺在沙發裏,哈哈哈地笑起來,愉悅的笑聲,在別墅裏響着。
夏千尋跑進書房裏。
把書房門關起來,她伸手捂臉,她的臉燙得能把雞蛋煎熟了。柯爵這張嘴啊,真的真的是,她翻遍詞庫都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她腦子裏靈感乍現,她趕緊打開筆記本電腦。把小片段記錄下來:
我的紈絝老公,他的臉越來越厚了,他的嘴也越來越討厭了,他的眉毛也很討厭,他全身上下都特別特別討厭。
他每次衝着我揚眉的時候,我心裏都會生出一個惡俗的念頭來,我想趁他熟睡的時候,把他的眉毛剔乾淨,這樣,他衝我得瑟地揚眉時,是不是看上去就沒那麼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