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式的建築風格,一間一間的包廂,很像古時候的廂房。窗外,是亭臺香榭,還有人工湖。
輕揚的古典音樂,輕輕地飄蕩着。
包廂裏,夏千尋與柯爵坐在同一張田園風格的米色小格子布藝沙發裏。
“這裏風景好美!”夏千尋看向窗外,由衷地說道,柯爵對她,彷彿從來都沒有忽悠過。
柯爵揚眉,微顯得意:“那必須的,這裏環境清幽,最能讓人靜心。認識你以前,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裏住幾天。每次住幾天以後,就覺得自己所有的不良情緒都被洗得乾乾淨淨,會覺得,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你看着太陽昇起,就會覺得人生充滿着各種希望。”
“還帶住宿的?”夏千尋眸光晶亮。
柯爵揚眉:“不止如此,住在這種環境好的地方,受孕率還很高。近幾年來,越來越多的夫妻,來這裏備孕。現代的人,生活壓力太大了,需要在放鬆的環境下,才能受孕。所以,越來越多的夫妻選擇這裏,一邊備孕,一邊度假。”
“噗……”夏千尋噴笑。
柯爵一本正經道:“你不要笑,現代的人,生活壓力太大了,導致生理機能下降,很多夫妻都不能生孩子。你以爲,不孕不育的廣告爲什麼那麼多?現在三分鐘人流的廣告都沒有不孕不育的廣告多!”
夏千尋用特別奇葩的眼神看着柯爵,無語地笑:“柯爵,你說這些事情,說得這麼一本正經,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這些都是成年人應該要去了解的問題。有的女人不孕,未必是壓力太大,也有可能是人流做多了。身體太差,不利於胎兒在子宮內着牀。所以,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惜他的妻子,就應該在不打算要孩子的時候,主動做好防範措施。而作爲女人,婚前同居這種行爲,就應該拒絕。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會珍惜你,體諒你。”
夏千尋一陣汗顏,她想起自己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跑到鍾瑜衡的私人別墅裏去,把自己裝在一個超級大的禮盒裏,等着給鍾瑜衡驚喜。那個驚喜……
她簡直沒臉看柯爵。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那天好死不死正巧撞上了鍾瑜衡與蘇夢綺回別墅。
柯爵又說道:“感情這種事情,應該是身心合一的。如果真的有那麼愛,不會等不了!”
夏千尋真的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可是她不服啊。男人有柯爵說的那麼高尚嗎?她撇嘴:“柯爵,那你愛我嗎?”
“你說呢?”柯爵揚眉,一臉的得意。
他現在好愛她啊,他每天都在好好地愛她,她難道感覺不到?
“你不愛我!”夏千尋重重地點了點頭。
柯爵:“……”
他纔要說點什麼,就聽到夏千尋說道:“你要是愛我的話,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就不會那麼急不可耐。你不是說了嗎?真正愛你的男人,會珍惜你,會體諒你,不會等不了。我看你那時候就等不了!那麼急不可耐,說明你根本不愛我。”
柯爵脫了鞋子就站到沙發上,特別居高臨下地俯視夏千尋,一臉怒意:“夏千尋,你說我急不可耐?你說我等不了?你說我不珍惜你?”
夏千尋:“……”
她每次看到柯爵用這種方式和她溝通的時候,就會覺得柯爵幼稚得跟個孩子似的。
他每次有點生氣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站到很高的地方,似乎用這種絕對俯視的姿勢,會顯得他很有理似的。真的好幼稚啊!她真的好想笑,她剛纔只是和柯爵開玩笑,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而已啊。
“你說話!”柯爵怒。
夏千尋只好仰着頭看柯爵,她無奈地笑道:“我們領結婚證才幾天時間,你就要抱着我睡。那時候,我們認識也才幾天。”
“我就想要抱着你睡!”柯爵語氣霸道。
“那你還說你沒有急不可耐。”夏千尋每次和這個幼稚的東西用這種方式說話的時候,她就會覺得特別逗。
“我那叫急不可耐?急不可耐是這樣的!”柯爵直接撲下來,把夏千尋撲倒在沙發裏,然後他欺身而上,脣便覆了下來。
“唔唔……”夏千尋掙扎。
柯爵直接撈緊夏千尋的脖子,讓她和他緊緊地貼在一起。一個深吻以後,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夏千尋,然後,他又保持剛纔那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站在沙發裏,俯視夏千尋:“明白了
嗎?剛剛這樣的,才叫急不可耐。”
柯爵下巴一挑:“要是我真的急不可耐的話,領結婚證當天晚上,我就會像剛纔那樣了。還不止,我要是急不可耐,我還會有進一步的舉動,我會一步到位,直接負距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敢說我不愛你,不珍惜你,不體諒你?才領結婚證那天晚上,我就想要把你辦了。你那眼睛,就跟有電似的,看我一眼,我就想要把你撲倒一次,看一眼,我就想撲你一次。我忍了那麼多天都沒撲,就是怕嚇着你,怕你覺得我太隨便了。我真的不是個隨便的人……”
“你隨便起來不是人吧?”夏千尋仰頭看着柯爵,這個幼稚的東西,她真的好愛啊!
柯爵聽到夏千尋這句話,差點就要破功,最後還是忍下了,故意唬着一張臉。
“柯爵,你下來!”夏千尋仰着脖子望着柯爵。
“你想得美!想要我下來,你得好好地討好我。”柯爵下巴擡起,好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可是他發現擡起下巴就看不到夏千尋了,他又俯下頭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夏千尋。這種俯視的角度真好,能看到夏千尋那纖長又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着。就跟輕輕的羽毛溫溫柔柔拂過他身上的細胞似的,熨貼,舒服!
“柯爵,你下來,我就討好你!”夏千尋憋着笑哄柯爵。
柯爵瞪一眼夏千尋:“說說看,打算怎麼討好我?”
“今天你喫飯,不必自己動手!”夏千尋學着柯爵的樣子挑了一下眉頭。
柯爵一直想讓她餵食來着,她沒好意思,每次都拒絕。
果然,這一招好管用,柯爵一聽,立即竄了下來,在夏千尋的身邊坐了下來。
然後,他再一動作,就直接在夏千尋的腿上躺了下來。
剛纔他站沙發上,他的姿勢居高臨下,絕對俯視。
現在,他躺夏千尋腿上,又變成了仰視夏千尋。
他望着夏千尋,有點得意:“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以後記着要討好我,就用這樣的方式。”
他的眼睛,直鉤鉤地盯着夏千尋,喜歡這樣看着她纖長的睫毛覆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上。
夏千尋直被盯得臉部發燙。
夏千尋看着柯爵,他一雙深眸裏全是深情。
她的手,輕輕地放到柯爵的頭上,輕輕地撫着他微微有些捲曲的髮絲。
柯爵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任何時候,他都很清爽,他的頭髮,飄着淡淡的洗髮水的清香。
夏千尋的手,輕輕地撩動着柯爵的髮絲,俯頭幽幽地說道:“柯爵,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幸運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你!不早不晚,時間剛剛好!”
這句話柯爵愛聽,他脣角勾起來,微閉上眼,一副享受的神情道:“繼續說!”
夏千尋俯頭一笑,這個自戀的東西。她俯頭深看柯爵,他閉着眼睛,睫毛濃密又纖長,皮膚偏黑,看上去健康又獨具男性魅力,真的好帥,又特別經看,每多看一眼,就會覺得他又多帥了一分。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她每天早上真的都是被他帥醒的。
夏千尋脣角勾起來,繼續說道:“十八歲生日以後,我以爲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愛情。可是,柯爵,認識你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我就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愛情的各種美好,回過頭來,才發現,曾經我與鍾瑜衡,哪算得了什麼愛情,不過是我對他生了一些情愫而已。”
“所以,以前對鍾瑜衡的那些怨,也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了。只是,鍾家想要從我手裏得到夏氏的股權,這一點,是我不能接受也不能忍的。就好像我無法忍受林家想要從我這裏撈到好處一樣。”
“柯爵,我這樣對我舅舅舅媽,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冷血無情,一朝得勢,便將他們往死裏踩?”
柯爵睜開眼來,迅速地從夏千尋的眸子裏,捕捉到一抹傷。
他伸手,輕輕刮過她的臉,眸光深情地仰望着她,聲音好溫柔,好溫柔:“傻瓜,做人就應該這樣,有恩報恩,有怨報怨。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別人對你好一分,你回報兩分,別人對你壞一分,你纔回擊半分而已。要是這樣就叫冷血無情,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傻瓜,不要有心理壓力,遵循自己的心,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也不要去在乎外界的眼光。他們知道什麼?就瞎BB。被寄養的又不是他們,他們當然站着說話腰不痛,站在道德至高點上。以後,你要活得從心所欲,你有這個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