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賢也儒雅地笑：“是的，可婉啊，我和你三叔雖然常年不在火雲堂，但也是關心阿震繼承人的位置的。你們有什麼事，只管直說。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幫忙。助力阿震得到繼承人的位置。”
鄭可婉看一眼柯震，見他一副悶聲不吭氣的樣子，便自己說道：“乾爹，是這樣。現在夏千尋那邊得到了設計師‘至美’的相助，我擔心乾爹的那些資金不夠用。我也怕後期夏千尋真的可以做到全民搶購清姿，所以我想提前佈局，現在就每天盡最大的可能把銷售利潤甩開，讓他們後期不好作弊。”
柯震擰了擰眉，這個主意，他是不同意的。他是不想過多地麻煩乾爹。上一次鄭可婉弄雪歐新款，也是私自過來找乾爹要了資金，他是事後才知情的。但是，除了在柯爵的事情上，他真的可以容忍她。
這一次，鄭可婉又鬧騰着要過來，還一句話點醒了他。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在你乾爹心裏，到底有多少地位嗎？柯震，別天真了。不要說什麼錢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我告訴你，錢能說明一切，一個不是用心疼你的人，是不會捨得爲你花錢的。這就好像，一個男人，不會捨得爲自己不愛的女人花錢。
這句話，他信了。所以，他也想要藉此機會看看，乾爹是不是真的對他一心一意。
他承認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這會兒是有點內疚的，他坐在沙發裏，一言不發。
七爺聽了鄭可婉的話，慈愛地一笑，問道：“可婉這個想法很好，你這裏想要多少資金？乾爹立即讓人划過去。”
鄭可婉便眉飛色舞了起來：“乾爹，我們的比試很快就進入倒計時了，我想要藉着新款的勢頭，每天甩開夏千尋一百萬以上的利潤，所以，每天至少要購進雪歐三千的珠寶。”
一直不說話的汪一賢微微皺了皺眉：“雪歐的新款，利潤空間這麼低？三千萬才能甩開一百萬的利潤？”
柯震便解釋道：“這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估計。雪歐的新款，主打的是金飾，金飾與玉器的利潤，是沒有辦法相比的。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金飾的成品我們很難再降下去，只能在設計款式上，加一些費用。”
汪一賢便更疑惑了：“那爲什麼不賣玉器呢？”
鄭可婉無奈道：“我媽媽她從小生活在泰國王室，很少接觸到玉石的原石，所以，這一點上，我們不敢賭。”
謝海峯擰了擰眉：“你媽媽是泰國長大的啊，玉石也很多的啊，她怎麼會不懂玉石的呢？”
汪一賢便微微有點責怪地笑着說道：“三弟，可婉媽媽是皇室的公主，就算學設計，也都是打磨好的玉石，又哪裏會有機會接觸到原石呢？玉石最大的價值在於賭到好的原石。要是切割好的成品，那利潤的空間就不大了，誰都不是傻子，已經切出來的水種好的玉，市價已經很高，再拿來製成首飾，空間比金飾也就大不了多少了。何況，價值昂貴，也未必好銷售。”
“二叔說得是！”鄭可婉立即點頭，她對這個二叔的印象是很好的。他儒雅，又博學。
汪一賢又說道：“可婉，你接着說你的計劃。”
鄭可婉接着說道：“現在總銷售利潤上，我已經超出了夏千尋一大截，夏千尋想要超越我，有一定的困難，但是我怕她逆襲，所以現在我就想要把她拍死。每天甩出一百萬以後，她不可能再做到一次性逆轉幾個億的利潤的。除非……”
汪一賢便讚賞地點了點頭：“除非她作弊！”
說完，又儒雅地笑着問柯震：“阿震，當初制定比賽規則的時候，你爺爺有沒有說作弊的話，要怎麼處理？”
柯震點頭：“這件事情，我當時有提出來。最後爺爺的決定是，如果作弊的話，便按零分處理。”
“很好！”汪一賢又再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都是小事。阿震，可婉，你們又有好久沒來了，今天晚上，留下來喫晚餐吧！”七爺慈愛又略顯孤獨地說道。
他那樣望着柯震的眼神，透着憐愛與孤獨。柯震看得心頭鈍痛。他越發覺得自己小人了。看，乾爹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
他的心，也放了下來。與乾爹的這份感情，他真的很在意。比起與爺爺之間的感情，他與乾爹反而要親得多。
*
錦姨帶着‘至美’的三款
夏千尋原本是很想去的，礙於有孕在身，只好在帝都安心地等着。
這兩三天的時間裏，清姿的銷售，沒有前幾天那麼火爆了。女人，格外喜歡新鮮的東西。聽到雪歐那邊出了新款的首飾，設計者還是泰國皇室的公主，國際知名的設計大師塞拉雅，她們一個個的，慕名前去搶購。
現在，清姿每天以低於雪歐一百萬以上的利潤慘敗。但是夏千尋一點也不着急。
她相信美慧的設計，相信錦姨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底牌。一個星期以後，要是錦姨這邊的計劃失敗，那麼，她就立即啓用她的底牌。
柯宅裏。
許管家看着屏幕上的銷售數據，急得踱來踱去。一邊說道：“怎麼突然形勢就變成這樣了呢？之前都還能穩得住。多的時候，也就是一天被拉開七八萬利潤的差距。現在一天就被拉開一百多萬，這樣下去，一個月下來，就是幾千萬的利潤。幾千萬的利潤，至少得幾億甚至是幾十億的銷售額才能達到。”
柯老眸子裏泛動着睿智的光芒，說道：“老許啊，要沉住氣。接下來的競爭，難度會更大，持續的時間也會更長啊！柯氏的繼承人，哪有那麼好當？柯家的當家主母，又哪有那麼好當？”
許管家嘆息一聲，說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替大少爺急啊！現在真的是內憂外患。”
柯老便是勾脣一笑，他輕輕地端起蓋碗茶，喝一口，幽幽地說道：“老許啊，我早跟你說過，要是連這樣簡單的關都過不了的話，以後也是守不住十七堂的。現在，七爺應該還沒有出手吧？要是在火雲堂沒有出手相幫的情況下，爵兒和千尋都贏不了的話，我又怎麼能放心把繼承人的位置交給爵兒？”
“唉！”許管家便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柯老站起身來，往臥室裏走去，對許管家道：“我去睡會兒，人老了，躺牀上又總是睡不着。老許啊，爵兒的事情你便別操心了，由得他們去吧。看開點。”
許管家看着柯老的背影，更急更心疼了。
跟了四十多年，他又怎麼會不懂柯老心中所想，他看似想得很開，實則比誰都着急。道理誰不懂？但道理和現實是一回事嗎？
現實的問題是，如果十七堂落在二少爺的手裏，十七堂便極有可能真正的走得毀滅。
若如此，老爺有何面目面對十七堂裏所有兄弟們的親屬？又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柯老去睡了，許管家便看着牆上的屏幕上，雪歐的銷售與利潤數據，不斷地往上攀升。他又再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夏千尋把設計好的防火牆發給了‘南木’，讓他安裝在廣昱國際的系統主機上。
把安裝程序發過去以後，她便打開系統看銷售數據，看到鄭可婉的雪歐珠寶每天甩開她一百多萬，她還是被震懾到了。希望錦姨這一次，運氣逆天，能夠賭到一本萬利的好石。
她眸色沉了沉，直接點開了股票帳戶，那裏面，她已經將德叔帳戶裏的錢全部轉過去了。目前有幾個億的資金。暫時她還沒有利用她的黑客手段入侵一些官方的信息網，這種事情，畢竟有違道德。坑的，也許都是小散戶股民的錢，她實在是下不了這個狠手。
咬了咬牙，她退出了帳戶，再等等吧。這個畢竟是最後的無奈之舉。
少頃。便接到錦姨那邊的電話。
錦姨在電話里語氣輕快甚至透着興奮：“千尋，我第一時間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我們勝利在望了，剛纔我們花了一千多萬，賭到了三塊好玉。這三塊玉石，絕對可以做到一本萬利。所以，逆襲不是問題。這一點，我有信心。”
“太好了，錦姨，謝謝您！”夏千尋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天知道，她有多不忍心去坑那些小散的股民。現在，終於不必去做那件缺德的事情了。
“好了，忙，掛了！”錦姨急着要掛電話。
夏千尋立即交道着：“錦姨，您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小心。還有，錦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命纔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不知道爲什麼，總隱隱的感覺似乎一切並不會那麼順利。
也許女人第六感真的太準，錦姨在回國以後，從機場回清姿的路上遇到了打劫。錦姨爲了護住玉石，身中七刀，她拼死把玉石從劫匪手裏搶回來，將玉石塞到喬汀的懷裏，只給了喬汀一句交代，一定要把珠寶設計出來，助千尋贏得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