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們都只想要自己應得的,生怕汪一賢反悔,立即數了錢,把剩下的錢還給汪一賢,然後一個個說了謝謝,又再感激地朝着警察們彎了彎腰,飛快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汪一賢,跟我們去警局吧。”看汪一賢結算了員工的工資,一個警察冷着臉說道。這監控室這麼隱祕,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得了手腳?這是耍他們呢?
汪一賢不死心地說道:“我再看看!”
警察們交換了眼神,點點頭,一個警察說道:“那就再看最後一次,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汪一賢走向休息室,立即檢查視頻連接線的問題,又再重新導入了數據。再分別切換四個不同的攝像鏡頭分畫面,不斷地調整着時間。
半個小時以前,一個小時以前,兩個小時以前,三個小時以前……
然而,和剛纔看到的結果一樣,三個小時以前的畫面,清清楚楚,兩個小時以前的一切,都沒有,到蔣老離開以後,總裁室恢復了安靜,只剩一室狼藉的畫面,又清清楚楚。
汪一賢恨不得將監控顯示器砸掉。
電話恰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看向一個警察,客氣地詢問道:“我能接嗎?”
警察冷着臉點頭:“你現在只是嫌疑犯,並不是罪犯,可以接聽!”
汪一賢便掏出電話,看到是汪雨菡的來電,他接起。
便聽到汪雨菡的聲音急切地傳來:“爸爸,您在哪裏?我聽尼克說您被抓了?怎麼會這樣?我要怎麼做才能救您?”
汪一賢脣角一勾,汪雨菡纔是最乖巧的那顆棋子啊,他竟然還懷疑她切了監控,怎麼可能呢?
想到此,他勾脣一笑,淡定地說道:“爸爸沒事,你去告訴你大伯!”
“好的,我明白了。”汪雨菡那邊立即掛斷了電話。
汪一賢也掛斷電話,對幾個警察笑道:“我們走吧!”
別說是蔣老不死的提着菜刀過來砍他,就算是他提着菜刀砍了老不死的,又能如何?有火雲堂這麼龐大的暗勢力存在,蔣老能奈何他?就算當年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他也不怕!
褚辰偉死了以後,他們這邊又狠狠砸錢,籠絡了幾個政府新貴,權力雖然比褚辰偉差一點,好在爲人沒有褚辰偉那麼高調,沒有那麼愛樹敵,幾個人很團結,暗中勢力不容小覷。
這種小事,只要通知七爺一聲,七爺那邊一安排,立即就可以讓他離開警察局了。
他也可以自己打電話的,但是當着警察的面打電話,實在是太高調了,他又何必來給自己樹敵呢?
汪一賢又再坐着警車前往警察局。
汪雨菡趕往火雲堂。
她把事情告訴七爺以後,七爺淡定地告訴她,沒事,他會安排。
出了火雲堂以後,汪雨菡便用陌生的號碼給柯爵發了短信:七爺這邊會安排撈人!
柯爵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刪掉短信以後給石磊發微信:七爺會有行動,你這邊正好趁機拔掉那些毒瘤。
這樣的事情,於石大警長來說,又是大功一件。
現在他們還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就是,要像保護十七堂兄弟的性命一樣保護火雲堂兄弟的性命。
一切錯,都只是七爺這些領導者的錯。下面的人,都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雖然火雲堂什麼勾當都做,但他們中有很多人,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想到這些,柯爵的神色凝重了些。
火雲堂也有近四萬人,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火雲堂會比十七堂更難管理,因爲火雲堂的人野慣了,還有很多做慣了缺德事,猛地讓他們洗手不幹,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這就好像做過了小姐的人,你給她一筆錢,讓她從良。她等到這筆錢花得差不多了以後,又會自然而然地去做小姐,並不覺得做小姐是多爲難的事情。
火雲堂的兄弟們亦然。做慣了缺德事,道德觀與正常人已經不一樣了,也隨性慣了,讓他們放個火劫個財,他們無比輕車熟路。
這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粗步的想法是,把十七堂安置好,如果成功的話,火雲堂可以如法炮製。
得先讓汪一賢與七爺咬起來,之後纔好趁虛而入。
柯爵眸子裏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走出書房。
*
柯震手裏拿着江南路新的置換協議,坐在辦公桌前,心情沉重,一旦走出這一步,從此以後,他與鄭可婉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明知道這樣的決定纔是正確的,對他對鄭可婉都好,可是真的要走這一步了,心情莫名的沉重,呼吸都變得痛起來。
電話再響起,看到是守在別墅那邊的人來電,柯震接起電話。很希望聽到一個好消息。
&nbs
p;比如,鄭可婉現在情緒比之以前好了很多,不再砸東西了,也好好喫飯了。
卻聽到別墅的人在電話裏彙報:“二少爺,二少夫人在白色的牆上寫了很多你的名字,然後一直在你的名字上畫叉叉。還提水把牀淋溼了。”
柯震心頭一片悲涼。她從來都沒有把別墅當成過她的家,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她的男人。
但凡是心裏念一絲情分,又怎麼會砸爛他們所有的婚紗照?又怎麼會在他的名字上畫叉叉?
但凡是把別墅當成自己的家,又怎麼會淋溼自己每天都要睡的牀?
把自己睡覺的牀淋溼,呵呵,多麼幼稚可笑的行爲。
要多恨他,纔會寫下他的名字,又在他的名字上畫叉叉?
到底是他在逼她,還是她在逼她?
“我知道了!”他對着電話說道。
那麼恨他,就讓她離開好了。還有什麼好顧慮,又還有什麼好挽留的呢?
你所有的付出,在別人眼裏,完全不值一提。
掛斷電話以後,柯震沒有再遲疑,拿起桌上的江南路置換合同,大步離開辦公室。
車子還在半路上,柯震再接到守別墅的人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