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聖地的十多位尊長傾巢而動,來到這片虛空地帶,目光所及,無不震驚錯愕。
“那是”
“聖井”
其中兩人的對話有些不尋常,明明就是聖井,他們卻表現出了疑慮。
“有沒有辦法進入那裏”東方融雪向衆位尊長尋求幫助,“諸位都是聖地前輩,應當有應對之策纔對”
“時間之力,你我凡人不能染指,觸之必亡啊”一位紅袍尊長嘆道:“不過,倒是有個辦法,或許可行,只是不知,在列的諸位,有誰敢冒險”
“不可”大家尚未接話,另一位金眉尊長急聲厲色喝道:“萬不可動用那件東西你忘了先師的囑託不成”
“這算我沒說。”胖胖的紅袍尊長訕訕縮手,退到了一旁。
“別打啞謎”蕭無雙可不管這麼多,她擔心葉凡撐不住太久,拔劍指着那位金眉尊長嬌叱:“若是他今日有什麼意外,我就讓你這聖地變爲廢土”
“你是誰你想與聖地開戰”金眉尊長瞪圓了雙眼,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脾氣暴躁,自負又高傲。
蕭無雙冷冷說道:“我來自地獄”
地獄
金眉尊長那兩道老眉不禁抖了又抖,地獄這兩個字,讓他心跳都空了兩拍。
“尊長,事關我陰廳侍陰尊者的安危,全宇宙的走向你如果有辦法,一定要說出來,否則,聖地真的可能不保”東方融雪也加重語氣,步步緊逼。
“這”金眉尊長內心七上八下,有點慌,有點亂,意外總是不給人思考的空間和餘地,在極短暫的時間裏就必須做出決定
禹廣陵此時也開口勸說:“白烈尊長,事情關係重大,不能再猶豫了”
“唉”白烈重重嘆氣,環視一圈,眼神漸漸變得堅決,“好吧你們速速去開禁地寶庫,取那件至寶來”
“尊長,是什麼至寶”一位守護光陰聖井的長老忍不住驚訝,出聲詢問。
“別問了,稍後你等自會知曉”白烈示意那位紅袍尊長:“師弟,你和廣陵過去”
“是”紅袍尊長點頭領命,和禹廣陵迅速遠去,兩人都是聖地中地位極高的人,要一道去取那件至寶,足見其珍貴
光陰聖井中冒出的時間之力沒有絲毫消散跡象,周圍虛空都顯出了極度的凌亂,漩渦、蟲洞雜亂無章,叫看的人心驚肉跳。
不僅蕭無雙、東方融雪等人感到內心煎熬,聖地的那幾位尊長也相視露出凝重之色,他們似乎有什麼事情故意隱瞞。
“怎麼還沒回來”翹首等待了片刻,蕭無雙感到焦躁難耐,那兩人去開啓寶庫,不該這麼慢纔對
白烈尊長也感到不太對勁,沉聲道:“速速去看看,拖拖拉拉,怎能成大事”
“我們也過去”守在這裏沒有事做,鑾霆震等人倒是想看看聖地寶庫是什麼樣,若是有機會進去觀摩一番,也是不錯的經歷。
留下一干女人們在這裏等候,衆多男人都和白烈尊長一道,去寶庫那裏查探。
然而,這些都已成爲過往,一股子血腥氣瀰漫在虛空,讓趕到這裏的聖地和各派領袖大驚失色。
“大事不好”白烈尊長憤怒大叫:“立即封鎖聖地所有出入口”
平臺上,守衛寶庫的四名長老都已被殺,連元神都泯滅了,留下的殘軀顯示,他們是中毒而亡
血污橫流,充斥着強烈的刺鼻氣息,幾位尊長眼眶都要炸裂。
在光陰聖地的核心禁地,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史無前例,絕無僅有並且被一干陰界頭頭腦腦們撞見,簡直顏面掃地
“是誰,誰幹的”白烈尊長跌跌撞撞衝進寶庫,眼前所及,讓他整個人癱倒在地。
寶庫被洗劫了
光陰聖地窮千百萬年歲月積攢的至寶,幾乎被劫掠一空
他渾身顫抖着,勉強起身,走到盡頭,兩眼瞪得滾圓,那處有禁制法陣保護的櫃子,已經空空如也,其中的至寶蕩然無存。
“上尊啊這是誰幹的是誰”白烈捶胸頓足,老淚縱橫,他活了幾萬年,沒經歷過這樣的慘案,光陰聖地的家底全沒了
兩名尊長踉蹌着跑進來,邊扶起白烈,邊唉聲嘆氣。
“聖子和呼召師弟他們皆不在此地”一位尊長低聲說出事實真相。
“查一定要查到他們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白烈尊長高聲怒吼,心中有無邊的怨氣無法釋懷。
究竟是誰洗劫了聖地寶庫,是聖子還是呼召尊長這兩位都有嫌疑,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是呼召,他掌握寶庫的開啓祕匙幾萬年,爲何偏偏會選擇在今日動手
若不是呼召尊長,那就是聖子禹廣陵了,可禹廣陵貴爲聖子,將來一定會掌管整個光陰聖地,更沒有理由這樣做啊
若是他所爲,那將臭名遠揚,遺臭萬年,整個陰界都將再無立足之地
白烈尊長一腔的悲憤,光陰聖井的意外尚未解決,又發生了這件事情,難道上天要滅聖地不成
光陰聖井之畔,葉凡在時間法則的瘋狂衝擊下,已歷經無數次的生死交替,在一次次的衰老,一次次的重生之間,他也在汲取着時間之力,從中感悟時間法則的另一種玄妙。
聖井之中噴發的法則洪流,與時空輪盤、甚至時間寶樹都不同,這是一種凌亂的、難以釐清起始與終點的法則力量,瞬息間萬變,上一秒可能還在衰老中,下一秒驟然又恢復了青春年少
法則難以掌控,或者說,可能是某種未知原因,導致了時間亂相。
過去和未來,交錯更迭,與這樣的時間亂流對抗,只有掌握時間大道的人,纔有資格,纔不至於瞬間衰亡而死。
葉凡站在這古井邊,經受着如同在紫薇天火中的煎熬,又一次淬鍊肉身與意志,無數次的洗禮中,他在那些一閃而逝的時間間隙裏,苦思脫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