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看來你是真傢伙,老東西,還我本命至寶來!”老伏恨不能把藥聖從牛背上砸下來,石臼在空中跳個不停。
藥聖那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嬰兒肥的臉紅透了半邊,似乎準備好的出場詞也忘到了腦後。
“沒想到,真沒想到你還活着……”藥聖心虛。
“欠債的沒死,債主怎麼能死,老東西,還債!”伏聖氣鼓鼓,這回碰上了欠債的人,怎麼說也不能放過他了!
藥聖吆喝水牛停下,隔着數十米遠,高聲說道:“不錯,老夫的確欠你的東西,不過那件至寶早已磨滅,就算殺了老夫,也是拿不出來。”
“好哇你,你想耍賴,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想清楚!我們這裏人多勢衆,你不給老伏一個說法,絕過不去今日。”伏聖咬牙怒斥,把葉凡等人當作了後盾。
藥聖假意咳嗽兩聲,恢復了原先的姿態,緩緩說道:“伏聖這事稍後再談,諸位,既然是來找老夫,老夫就把話挑明瞭,來到不死虛空,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選擇永生不死,要麼生不如死,諸位打算如何抉擇?”
衆人面面相覷,這老頭居然直接拋出了選擇題,這是要撕破臉皮,露出兇相嗎?
“如何永生?”蕭無雙寒聲追問。
“很簡單,留在不死虛空,融於此界,你將獲得永生之道。”藥聖傲然說道:“留在本界中的強者,距離永生僅有一線之隔,正如當年老夫一樣,雖瀕臨破滅,仍能復活重來,踏入永生門檻。”
“那能否告知詳情?”葉凡笑道:“據我所知,永生之路,非元古級強者不能觸摸,莫非此界有元古級前輩坐鎮?”
藥聖搖頭:“事無絕對,本界雖無元古級強者,但留在此界的前輩,那絕對是天縱之資、曠古之能。如果你們願意留下,老夫便與你們分享永生之道,另外可做引薦人,帶你們去見那位前輩。”
“留下來的意思是,一直在這裏?不能離開半步?”九天玄女很好奇這老頭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錯,老夫逗留在此界已有數百萬年,你們看,是不是已近永生?”藥聖指着周圍的環境,笑呵呵說道:“此界絕不輸於任何一界,能留下來的修士,那是萬界翹楚,萬靈之長,老夫這裏,名額有限,諸位早做決定。”
“那如果不願留下呢?”蕭無雙提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嘿嘿,不願留下,那就由不得別人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啊……”藥聖捏着鬍鬚,一臉奸相。
葉凡笑道:“淨洲貢獻榜上,排位第一的懸賞任務就是找到你,你可知我們此行的目的?”
“當然……”老頭也笑了:“過往無數年,來此界尋老夫的人數不勝數,很不幸,僅有三位達到留下的資格,其餘者無不墮入無限恐怖中,諸位雖良莠不齊,但看在老夫欠伏聖一個大人情的份上,諸位都可選擇永生。”
藥聖捏須的動作停住,皮笑肉不笑哼了哼:“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怎麼,你這老不死的東西還敢動手?”伏聖大怒,雖然當年藥聖欠他一件至寶,但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借出那件本命至寶,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是判若兩人。
“嘿,老夫說過,兩者選其一,你們沒有第三條路可走。”藥聖歪嘴冷笑。
驚夜罵道:“好一個老貨,那就先宰了這老傢伙,再看不死虛空有什麼仰仗!”
“動手!”葉凡大手一揮,早已準備一戰的衆人瞬間圍上,將藥聖重重包圍。
藥聖仰面大笑,絲毫不懼,“爾等已選擇了生不如死,那便再見了……”
他的身影隨即縮小,化作一粒光子大小的微塵,遁射向虛空,霎那便遠離了這顆星球。
“螻蟻之身,終難成大事,就讓爾等見識一下不死族的真容吧!”虛空深處傳來藥聖那陰測測的聲音,忽然間,大地震動,山石滾落,海洋咆哮,鉅變在這顆星球上各處不斷髮生。
大地裂開深淵,瀑布倒流,海嘯不斷,冰川崩塌,彷彿世界末日就要上演。
“那是什麼聲音?”蕭無雙在這一片嘈雜的混亂中聽到了一種機械的聲音,酷似某些大型機器在運轉。
“離開這裏先……”葉凡決定飛離這顆星體,再觀望。
轟——
一束藍光從衆人腳下的地底轟出,剛好打在石臼上,將它擊飛出去,直直拋入虛空。
“快散!”葉凡大吼一聲,拉上蕭無雙狂遁,一面撐開了數件防禦法寶。
轟轟轟——
這顆星體中,爆發出一片綿延不絕、猶如雷鳴炮彈的各色光柱,朝着虛空中飛遁的人們一陣狂亂掃射!
數萬道光束齊發,整顆星球化作了一顆耀眼奪目的恆星,光芒萬丈,殺氣衝入虛空,瞬間讓一片祥和化爲烏有,佈滿肅殺之氣、詭異之氣!
被逼退到虛空中的幾人,定神望去,那顆星球已天翻地覆,滿目瘡傷,一個恐怖絕倫的東西,從地下露出了崢嶸。
“那是……什麼東西?”連女帝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星球核心,居然是無數生靈凝成一團、彷彿一顆大球的東西,那些生靈被某種力量纏繞在一起,無聲無息,卻在張牙舞爪,想要掙脫囚籠,讓人毛骨悚然。
“這大概就是生不如死的結果吧……”葉凡看到這個情況,想到了更恐怖的現實,不死虛空這麼多的星體,如果內部都是這樣,那麼將有多少生靈葬身其中,不能脫困?
億萬生靈的生機被抽離出來,滋養星球,爲草木生長提供養分,這不僅恐怖,更是殘暴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