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乾陽宗一系的弟子都東倒西歪的在地上躺着,身上不同程度的掛了彩,最慘的是靜白,一隻胳膊被扭曲的變了形,另一隻如今也被人踩在腳下。
那人並非是蕭華,卻也是混元派的弟子,正陰笑着對靜白說道:“我說你就別死撐了,面子真的比命還重要?”
靜白只是閉着嘴咬着牙,雙眼死死的瞪着那人。
蕭華此時也站在一旁,神情略有些萎頓,顯然是在煉魂陣中受的傷還沒有恢復利索,他冷冷的看着靜白道:“怎麼?以我的天分和境界難道還不配你喊一聲老師?方纔我也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技不如人,如今卻又抵死不認,難道這就是乾陽宗弟子的作風?”
“哈哈——你在煉魂陣中輸給了我夏師弟,如今想要在我身上找回場子?這混元派的作風卻也是叫人刮目相看哪。”靜白看似柔弱,卻也是條漢子,此時仍能反脣相譏。
“嘿嘿,你那個什麼夏師弟怕是早就橫屍煉魂陣裏了,一個廢物也配我們蕭華師兄喊他老師?真是癡人說夢,要我說你也彆嘴硬了,趕緊認了,今天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呵呵——”那人說着腳尖用力在靜白的胳膊上捻了一下。
“做夢!”靜白痛哼了一聲,咬牙說道。
蕭華臉色一寒,道:“既然他不識擡舉,就給他個痛快吧。”
靜白聞言閉上了眼睛,其他乾陽宗弟子雖恨得睚眥欲裂,卻個個身受重傷,動彈不得。
那踩着靜白的混元派弟子聞言笑了笑,擡腳就往下跺。
“小心!”蕭華的驚呼聲驀的響起。
奈何爲時已晚,那混元派弟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夏青陽順勢一腳踹了出去,腿上鮮血直流,慘不忍睹。
“夏師弟!”靜白驚喜的叫道。
“師兄!”夏青陽對這個其貌不揚的靜白師兄還是有些敬意的,有禮有節,又不失血性,他幫其矯正了手臂,敷上療傷藥。
他的藥是從顧懷遠那裏得來,自然效果極好,而且靜白也是四星魂師,方纔不過是被蕭華壓制,一點外傷倒是沒什麼大礙,很快便恢復了行動能力,自覺的去救治其他弟子了。
夏青陽則滿面寒霜的看着蕭華,冷聲道:“怎麼見了老師不知道見禮?混元派的弟子都這麼沒規矩嗎?”
蕭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若非此地還有一些其他勢力的弟子在場,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如今卻不好抵賴,除非——他猛地把心一橫,五顆魂星赫然出現,身形閃動,撲了上來。
這是打了殺人滅口的打算!
乾陽宗和混元派兩系人馬之外的人,見狀開始悄悄退走,這蕭華殺了夏青陽必然也不會放過他們,唯有少數自身實力強橫,並不懼怕蕭華的人留了下來。
“五星魂師了不起嗎?”
夏青陽嘴上說着,心裏卻不敢小視,魂力震盪法門施展開來,獵刀抖手劈出。
“鐵鎖橫江!”一出手便是斷魂刀法。
不過此時此刻的斷魂刀法已經脫胎換骨,即便是在祕境之外親眼見過他施展那奇怪刀法的人,也絕不會認爲這是同一套刀法。
因爲這時夏青陽手中的獵刀,再不復之前那般繁複紛雜,橫切豎劈乾淨利落,軌跡清晰簡潔,甚至有些太過簡單,似乎翻來覆去只有那麼幾招。
刀影重重,落入蕭華的眼簾,他才霍然驚醒,眼前這位可是生劈了蘇納一條手臂的猛人,自己境界雖高,但若論戰鬥實力,未必就勝過了蘇納師弟。
心念電轉間,一條軟鞭赫然出現在蕭華手中。
“啪!啪!啪!”鞭聲清脆,卻帶有無窮殺機,一條軟鞭在蕭華手裏時而堅挺如棍,時而堅韌如繩,抽、打、甩、刺、切,種種變化無從捉摸。
刀鋒銳利,卻斬不斷韌性十足的軟鞭,幾次接觸,卻差點被纏繞住刀身,若非夏青陽如今刀法純熟,先前又曾服下一顆強體丹,此時還真要支撐不住。
那蕭華也不是蠢笨之人,雖看不出夏青陽刀法的奧妙,卻也瞧出這刀法似乎極爲費力,反正他攻也攻不進去,索性換了打法,軟鞭可長可短,他儘可自由掌控局勢,想着先耗費夏青陽一番體力再說。
兩人你來我往交手幾十招,蕭華的計謀還真得逞了,夏青陽的體力還真消耗的七七八八,腳步也漸漸虛浮。
蕭華見狀心中得意,忽然長嘯一聲,長鞭猛的點出,接着倒卷而回,纏向夏青陽的脖子。
夏青陽若是舉刀後劈,因視線所限,很可能會被蕭華的軟鞭
給纏住獵刀,無奈之下他伸手抓向腦後襲來的長鞭。
“嘿!”蕭華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他這軟鞭上佈滿了倒刺,一旦勾住肌膚,不扯下一道道血肉來是不罷休的,這傢伙用手去抓,無異於自尋死路。
夏青陽手掌將軟鞭握住時,蕭華哈哈一笑,猛的一抽,軟鞭倒是抽了回來,卻沒有想象中血肉橫飛的場面出現,反倒是爆起一連串的金光。
“這——”蕭華愕然看着變得光禿禿的軟鞭,不僅倒刺被抹了個一乾二淨,有些地方甚至軟鞭本身都被磨損,賣相極爲難堪。
夏青陽活動了一下手掌,暗道這樊小荒的魂器拳套果然是好使,他趁機恢復了一下消耗的體力,對蕭華道:“乖徒兒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爲師今日就好好****你。”
蕭華心中氣悶,沉默半晌後,收起軟鞭,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去,卻是自忖沒有勝過夏青陽的把握,自然不想留在這裏繼續丟人。
“慢着!”夏青陽臉色一沉,道:“打傷我乾陽宗這麼多弟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
“那你還待怎樣?”蕭華沒好氣道。
“要麼把你芥子袋留下,要麼留下一條胳膊,隨你挑,我這人很好說話的。”夏青陽道。
這他嗎的還叫好說話?蕭華當即火冒三丈,回過頭來就要再戰,卻見夏青陽早已握了獵刀擺好架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那情形是恨不得自己出手,他好趁機大殺一陣。
儘管方纔一戰也沒喫太大的虧,但這個乾陽宗的外門弟子實在是邪門的很,那刀法尤爲古怪,變幻莫測,讓人無從琢磨,想想蘇納都被砍掉一隻胳膊,蕭華心裏也惴惴不安起來。
沉吟半晌,終究是沒有鼓起勇氣賭上一把,蕭華抖手甩出一個袋子,道:“都是些破爛玩意兒,就賞你了吧。”說罷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