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上上班時間，於玲玲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也還有些沒睡醒的樣子，有氣無力地回答：“什麼叫做好像啊？見沒見到過這個人，難不成你都能忘記了？”
&ep;&ep;“不知道。”衛曉把麪包嚥下去，聲音是還有些乾澀：“那天我實在是太困了，在地鐵上睡着了。中間記憶就模模糊糊的，隱約記得是看到了顧明朗，還和他打了聲招呼。不過後面的事情就記得不怎麼清楚了，好像又睡着了。”
&ep;&ep;那天從地鐵站下來到家之後，衛曉就直接回自己臥室去躺着了，晚飯都沒有喫，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還被林靜嫺逮着這個事情，陰陽怪氣地數落了好一陣。
&ep;&ep;不知道相親對象到底是怎麼和他們說的，林靜嫺對此倒是沒說什麼，衛曉也就裝作無事發生，也沒再主動聯繫秦照。
&ep;&ep;“誰讓你天天熬夜的。”於玲玲的語氣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重重地嘆了口氣：“今天去面試表現得好一些，如果這公司錢真的能給夠的話，就好好幹一段時間。你在遊戲裏面那刷裝備的什麼兼職，就不要繼續去弄了，三五不時地熬夜誰受得了啊。”
&ep;&ep;“行行行，知道了。”衛曉敷衍地應了兩句，心裏卻想着，如果當真面試上了的話，那她以後估計熬夜的時間就更多了。
&ep;&ep;氣流不比其他，通常在凌晨的時候最強，這時候收割，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
&ep;&ep;“我到了，電話就先掛了，有什麼消息後面和你說，拜拜。”衛曉走到勤業大廈樓下的時候，和於玲玲又簡單地說了兩句，趕緊把電話給掛掉了。
&ep;&ep;金融中心這片兒是整個戎城最好的寫字樓區，勤業大廈更是戎城標誌性的建築物，一共120層，僅僅是站在幾公里外，都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ep;&ep;春夏之交的早上，陽光明媚卻一點也不炎熱，行走在其中人行道上的時候，偶爾一陣穿堂風過，也讓人舒爽愜意不少。
&ep;&ep;衛曉仰起頭，發現從她現在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大廈頂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高聳入雲”。
&ep;&ep;西裝領帶的商務男士，穿着各種時尚卻又清爽幹練套裝的女性，拎着包匆匆擦肩而過。擡眼望去，幾乎每個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ep;&ep;而就是在這種氛圍當中，竟然還隱藏着像開荒辦事處這種奇特的公司。
&ep;&ep;所招聘的職業崗位也不是精英白領，而是開荒者。
&ep;&ep;衛曉難得地生出了幾分異樣的忐忑來，對於開荒辦事處的疑惑更甚，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這才走進了大廈。
&ep;&ep;原本以爲像是這樣的大廈，開荒辦事處又是這麼一間“不能言說”的公司，進去的時候一定會遇到一些麻煩。結果沒成想，當衛曉朝對方出示了一下開荒辦事處發過來的郵件之後，便被笑得一臉燦爛的物業經理給送到了電梯口。
&ep;&ep;“99樓的公司那個帥哥特地和我交待過的，說你今天會過來，你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ep;&ep;“啊，謝謝，謝謝。”衛曉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在對方無比熱切的眼神當中走進了電梯。
&ep;&ep;衛曉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很快，電梯門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ep;&ep;大樓的面積非常大，簡直可以像是一個小廣場，不同於中途經過其他樓層時候的熱鬧喧囂，99樓要安靜很多，像是一個人都沒有似的，整個走廊裏面只回蕩着衛曉走路的聲音。
&ep;&ep;穿堂風過，帶着一股冷清的意味，衛曉下意識地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長袖。
&ep;&ep;招聘啓事上面寫的是開荒辦事處把整層樓都給租了下來，玻璃牆後面，全部都被拉下來的百葉窗給嚴嚴實實地遮擋了起來，絲毫不像是有人在這裏面上班的樣子。
&ep;&ep;很快，衛曉找到了開荒辦事處的大門。
&ep;&ep;相當寬的幾排玻璃門，看起來非常有氣勢，門後是前臺的位置，再後面是一堵淺米色的木板牆，上面用草書寫着碩大的“開荒辦事處”兩個字，但同樣非常安靜。
&ep;&ep;衛曉走到玻璃門前，試探性地往兩邊張望了下，捏着網球包的手微微收緊。她今天特地把那把唐直刀也帶了過來，按照這公司的頁數性質，說不定還會讓她當場表演一下。
&ep;&ep;正當她猶豫要不要直接打電話過去詢問的時候，便聽到裏面傳來了有人走動的聲音，玻璃門隨即也應聲而開。
&ep;&ep;衛曉擡頭，笑容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ep;&ep;“hello。”秦照站在玻璃門旁邊，朝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一如前兩天在咖啡廳見到的時候那樣。
&ep;&ep;唯一和之前西裝革履經營模樣有些不同的是，秦照今天的打扮相當的……休閒。
&ep;&ep;普通的t恤牛仔褲運動鞋，配合臉上的笑容，簡直比大學生還要大學生。
&ep;&ep;“你也是……開荒辦事處的員工？”衛曉一下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視線在電梯口、開荒辦事處那兩個字還有秦照身上三處來回不斷打量，覺得眼前這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大。
&ep;&ep;自從開始做開荒的事情以來，衛曉接觸到的和這方面有關係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現在突然冒出來的相親對象竟然是開荒辦事處的員工，極有可能還是自己以後的同事，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微妙。
&ep;&ep;“嗯，算是吧。”秦照笑着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公司裏面有些亂，你不要介意啊。”
&ep;&ep;說完後便轉身走了進去，輕鬆自在得彷彿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ep;&ep;開荒辦事處的公司文化還挺……和諧？
&ep;&ep;“這邊……都沒有人的嗎？”衛曉進去之後，好奇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終於還是大着膽子問出了口。
&ep;&ep;開荒辦事處裏面十分寬敞，甚至都可以用空曠來形容，沒有像其他公司那樣，擺滿了長長的辦公桌和電腦，這裏連基本的桌椅板凳都沒有。
&ep;&ep;整個碩大的辦公區裏，全是空空蕩蕩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