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立馬就過來拉着我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用笑容掩飾着着急,回道:“哦,那個,我正準備要出差了……”
“出差還特意過來和我道別啊?認識你以來第一次啊,真是稀罕了呀!”盈盈竟調侃起了我。
這樣一來,我都有些尷尬了,總不能告訴盈盈我是來找何藝揚的吧。
“不,不是,就是這次可能走的時間會稍長一些……”我大腦飛速運轉着。
“靜靜,你很反常哦,怎麼出個差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快說你這是要去哪裏出差啊?”
盈盈再次打斷了我的話,也一再打斷我的思路。
“去s縣,做震區採訪調查。”我回答道。
盈盈突然一驚一乍地擡高了嗓門:“什麼?去震區?你傻啊?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們報社是沒人了嗎?”
我知道盈盈是關心我,忙拍着她的手背安撫道:“哎呀,別這麼緊張好嗎?這是上面的工作安排,我只能服從啊,再說你怎麼知道震區就一定危險呢?”
“剛剛我還看事情了,餘震不斷啊,怎麼不危險了?”
“行了,不說這個了。”再說下去也沒用,我還是要去,只是耽誤時間而已,“那個什麼,怎麼沒看到,沒看到老齊啊?”
說後面一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目光閃躲,生怕被盈盈發現什麼。
“老齊帶着何藝揚和吳昊天還有小於出去採風了。”
還好盈盈沒產生疑問,我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小於,小於是誰啊?”我可能是因爲太緊張了,隨口就問出了這麼一句。
可盈盈的回答卻讓我不痛快了一路。
“小於就是我籤的那個美女模特啊,我沒和你說過嗎?”
原來小模特叫小於,我記下了。不過我現在可不想再提她。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我直接繞開了盈盈的話題。
盈盈卻拉着我追問:“你來真的就只是爲了和我說你要出差的嗎?”
我以爲盈盈都已經相信了,卻又突然把話題給繞回來了。我只好再次快速的運轉大腦,想一個理由能搪塞過去。
唉,有了~
“當然不是了,我不是要走一段時間嗎?家裏的花花草草還有小魚不得乾死餓死嗎?我就是來告你一聲,別忘了一兩天就過去給我稍照顧一下去。”
我自認爲語言流暢、表達利索,應該能讓盈盈信服的,所以就掛着笑容強行看着盈盈,等着她的肯定。
“就爲這事,行,我知道了,放心吧!”
呼~~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越來越覺得我爲了掩飾對何藝揚的感情,都快成大騙子了。
從畫廊出來,一上車芝葉依舊慵懶地靠着,暼了我一眼,問道:“見到了?”
嗨,怎麼聽芝葉這話像是知道什麼似的?
“見到什麼?”我故作鎮定地關上車門,扭動車鑰匙發動着汽車。
芝葉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盯着我,說道:“靜姐,還裝啊?”
“裝,裝什麼裝,開車了,坐好你的啊!”我強行繞着芝葉的話題。
“好好好,不承認就算了,我困了,就不打擾你——想人了!”
我立馬就紅了臉,扭頭看了一眼一臉壞笑的芝葉,小聲嘟囔否認道:“芝葉,你瞎說什麼呢?我是去找盈盈的!”
芝葉卻沒再搭我話,只是閉着眼睛憋着笑,點了點頭。
沒有芝葉的嘮叨,車上是安靜了,可我的心卻不能平。腦海裏不斷浮現着何藝揚和小模特小於歡聲笑語的畫面。
都說一心不能二用,這話一點也不假,在高速路口車逐漸多起來,我卻沒注意到從另一個車道突然插進來的一輛車,差點就撞了上去。
一個緊急的剎車把隨着的芝葉從後背上甩了出去,被安全帶勒得大叫了出來。醒來的芝葉見狀,立刻就嘖着嘴對我搖起了頭。
“靜姐,我看還是我來開車吧,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就交代在你車上了!”
說着芝葉還真就下車繞到了我主駕駛外,直接開了車門把我拉了出來。的確心裏裝着事兒的我,不適合開車,所以也就默默接受了。
芝葉開着車,索性我就靠在車窗上安靜地看起了風景。只是明面上看着風景,但卻根本就沒看在眼裏。
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快速向後閃過,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慢慢慢了下來,路也開始顛簸起來。
芝葉一句“靜姐,我們應該快到了吧?”才把我叫清醒過來。
我看了下表,已經下午三點了,纔想起來我們午飯都沒喫,於是問芝葉:“餓嗎?後備箱裏有喫的。”
芝葉搖了搖頭,說:“不吃了,開一路車快累死了,還是快點到目的地以後再說吧。”
芝葉這麼一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一路只顧想某人了,都沒想到和芝葉換換班。
“開一路,累了吧,剩下的路我來開吧。”我提出。
芝葉卻扭頭對我“哼哼”笑了兩聲,拒絕道:“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放心把命交給你!”
這次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再不長記性也不會這麼不負責吧。而且憋一路了,我早就想問問芝葉這一路陰陽怪氣,是什麼情況了。
“芝葉,你今天可有點反常啊。”
“有嗎?哪裏反常了?”芝葉無辜地對我眨着眼睛。
“你今天說的每句話可都話裏有話的。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呀?能直白點嗎?”我很鄭重地對芝葉提出要求。
這時芝葉也把車慢慢停了下來,我扭頭看到前面不知爲何堵了好多車,我們沒法再向前走了。
芝葉乾脆把安全帶一脫,一條腿盤坐在座位上整個身子都轉到我這邊,一臉嚴肅地看着我說:
“好吧,靜姐,你都愁眉苦臉一路了。看樣子我們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了,不如和我說說看,你到底怎麼了。”
咦,匪夷所思啊,明明是我在疑問,怎麼反過來她成善解人意的傾聽者了呢。
“芝葉,你到底想說什麼呀?”我再次提出疑問。
芝葉卻再次無視了我的問題,直接反問我道:“靜姐,你上午不是都去道過別了嗎?怎麼,這纔剛分開就開始思念了?或者,你是沒見到他,一路纔沒精打採的?”
我真是越來越服芝葉了,這貨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我心思的啊?
而且突然感覺芝葉好可怕,竟然能猜出那麼多事,以前真的是實打實的小看她了。不過現在我是該承認呢還是否認呢?
我躲閃着芝葉的眼神,在認與不認間徘徊着,最終還是沒能扛過芝葉審犯人一樣的毫不退讓的眼神。
“好吧,好吧,我承認了,上午去根本就沒見到他。”
“噢,原來如此。不過你這沒見到人,就把魂都丟一半,看來已情到深處啊。說吧什麼時候開始的?”
芝葉的樣子更得意了,彷彿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樣。
“什麼什麼時候開始。”說到了我的悲哀之處,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廂情願罷了。”
“什麼?”芝葉意外喊道,“靜姐你一廂情願?不會吧?”
“爲什麼不會,事實已經如此。”我低下頭摳起了手指甲。
芝葉卻用力將手往腳上一拍,激動說道:“豈有此理?靜姐,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去我好給你出氣去。”
我輕聲哼笑一聲,然後把和何藝揚在這段時間裏所發生的事情都和芝葉講了一遍,也把我這段時間所感受到的一切與芝葉傾訴了一番。
芝葉聽後卻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大小眼得看着我追問道:“你是說何藝揚心裏已經有人了?而且現在還特別不願意見到你?甚至都會躲着你?不會吧?”
“爲什麼不會?我親眼看到他看她溫柔似水的眼神,今天他又和她一起出去了,想必一定特別開心吧。而且也親身經歷了被他拒絕和躲避的尷尬。”
說着我的眼眶不由得模糊了起來。芝葉也跟着一起嘆起了氣:“你這一路都心不在焉就是因爲知道他倆出去了嗎?唉,靜姐,別難過了。我不知道原來你這段時間心裏這麼苦。”
聽到芝葉這樣說,我心裏就更加難受了,好像這最時間的委屈在這一刻就忍不下去了一樣。
芝葉看到我難過,突然話風一變,叫罵了起來:“去你個臭何藝揚,看不到我靜姐的好,放着這麼一個有才又有情的大美女不要,去招惹別人,真是有眼無珠,看你以後不後悔!”
我知道芝葉關心我,也不想讓她再擔心,更不想讓她覺得我沒出息,所以我快速眨了眨眼睛,把眼眶裏的淚珠給風乾。
然後擡起頭,對芝葉笑了笑說:“謝謝你芝葉,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其實我都決定要忘掉何藝揚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老天爺還老把我們往一起湊。搞得我現在.....”
“我理解,靜姐。”芝葉摸着我的胳膊安慰着我。
我也伸手拍了拍芝葉摸着我胳膊的手,再次對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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