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低頭看了我一眼,立馬壞笑了起來,說:“喫我和盈盈的醋啊!”
“什麼意思?我喫你們的醋?”我是真沒理解老齊的意思。
“你不是生氣我們兩個只謝了他們,沒謝你嗎?難不成還是喫裏面那兩個人的醋了?”老齊側擡頭臉繼續皮笑着看着我。
我當即就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總之就是看着老齊就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趕緊向身邊的盈盈求救了。
“盈盈,你還管不管你家老齊了?你看他,都敢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
盈盈收到指示,立馬兇起了臉,轉身對老齊呵斥道:“老齊,注意點,別老拿我們家靜靜開玩笑。”
老齊立馬就雙手合十向我道起了歉。這兩口子還真是兩活寶,來醫院以前還生離死別似的痛苦着呢,現在倒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了。
我被盈盈挽着胳膊一路向醫院門口走去。我本想趕緊回盈盈家取車早點回家的,但老齊卻說:“你可是我們的恩人,怎麼能讓你餓着肚子回去呢?一定得請你喫頓好的才能安心放你走啊。”
雖然這話總讓人覺得哪裏彆扭,但老齊就那樣,我也拿他沒辦法。而且一天沒喫東西,確實肚子也好餓,一起喫個飯也好,所以就答應了。
只是剛坐到車上,盈盈突然就拍腿一聲驚叫:“哎呀。”
“怎麼了?”我和老齊異口同聲。
盈盈立馬就哭喪起了臉,拉着老齊的胳膊,難過地說:“老公,我差點忘了,咱們還在醫院呢?”
我也立馬想起了盈盈說過,她婆婆因爲老齊被綁架的事暈倒送醫院了。
“對啊,盈盈,你婆婆上午暈倒送醫院了。知道送哪家醫院了嗎?我和你們一起去看阿姨吧!”
老齊聽到我們兩個的話後,立馬就急了。
“我媽她暈倒進醫院了?你們怎麼不早和我說?”
盈盈滿臉委屈地收着下巴,對才齊解釋,說:“對不起,老公,我真的忘了。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感覺我現在都還和做夢一樣呢。”
雖然盈盈確實不應該把婆婆生病這麼大的事情忘了告訴老齊,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一天確實發生太多事。
我也一直在盈盈身邊,她是什麼狀態我很清楚,沒把自己搞暈過去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我必須得爲盈盈說句公道話。
“老齊,你也別怪盈盈了,她今天也挺不容易的了,爲了你差點把自己都哭暈了。下午你也看到了,何藝揚的事,再加上警局那邊的事。你不也是都快暈頭了嗎?”
這時盈盈也跟着我的節湊,可憐巴巴地看着老齊,低聲“嗯”了一起聲。
我的解釋加盈盈自己的加戲,成功引起了老齊的心疼。老齊一把將盈盈摟進了懷裏,動情地說了一句:“老婆,對不起。剛纔是我說話太着急了。”
唉喲,我的媽呀,又是一口錯不及防的狗糧,我雞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了,於是趕緊催道:“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你媽還在醫院呢,咱們快點行動起來吧,行嗎?”
他們兩個在我說完之後,也趕緊鬆了手。盈盈對我們說:“我婆婆應該也在這家醫院,我這就給公公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在哪裏。”
經電話確認,老媽他媽媽確實也在這家醫院,我在醫院門口買了些水果,然後就和老齊他們一起去探望了盈盈的婆婆。
這麼一鬧騰,我也沒喫成盈盈兩口子的飯,更別說送我了。等我在外面隨便吃了點飯,然後取上車,繞這麼一大圈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累得我澡都沒洗,隨便洗了把臉就往牀上一栽,就立馬去見周公了。只是和周公剛見面就突然被該死的電話又吵醒了。
我氣不打一出來地“誒呀”着捂上耳朵,但電話聲音還是一直往耳朵裏跑。沒辦法,我只好沒脾氣的摸到了電話。
“喂?誰呀?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我眼睛都不想睜地用睡意濃濃的聲音問道。
“啊,那個靜靜,是,是我,李明海。不好意思啊,我剛到家沒注意時間就給你打電話,打擾你休息了。”
原來是李明海,他聽到我朦朧的聲音後都不好意思到話都說不流暢了。知道他一直對我都小心翼翼,我也決定要試着往前邁一步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先從態度上對李明海改變一下呢。
我使勁擠着眼睛,邊告訴李明海稍等一下,邊開燈坐起來慢慢睜開雙眼,調整了一下精神,然後把手機換個耳朵,看了一眼錶帶着微笑對李明海接着說:“現在快十一點了,你怎麼這麼晚纔到家?”
“沒關係,反正明天也不上班,可以補回來。”我自認爲很親切地回着他的話。
“哦,那明天早上晚點再起。”我發現李明海好像都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這種感覺我是能明白的,也間接證明了他對我的期望已不止是普通朋友那麼單純了。
“嗯,你呢,公司最近很忙吧?自己也要注意一下身體,別太累了。”我試着關心了一下李明海。
我可能對李明海的感情還是不夠,在說這些關心的話時,心中真的沒有一絲波瀾,讓我對李名海都有些愧疚了。
但李明海聽到我的叮囑,卻連說話都帶上了笑,我猜他一定是很激動的吧。
“我沒事,也都已經習慣了。公司剛起步,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爲,過着日子等公司走上正軌應該就好了。”李明海沒有了剛纔的拘謹,“對了,剛剛在路上看到你朋友圈,你的腳怎麼凍成那樣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用了。”我當即就拒絕了,我發現我再努力向李明海靠攏,潛意識裏還是會不自覺地去迴避。
我聽到電話那頭,慢半拍的“哦”,就知道,李名海一定有想法了,於是忙解釋道:
“我是說,我腳都快好了,而且我也沒那麼嬌氣,就個小凍瘡而已,沒事的。再說,你公司裏那麼忙,就別瞎擔心我了。”
我解釋過後,我才聽到李名海又有了笑意。
“那,好吧,你先抹着藥膏試試。明天你要感覺還不太好,就和我說,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好。”李名海都這麼說了,我自然還是要讓他舒舒心的,“那你還有其它事嗎?”
“你,的傷今天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你晚飯吃了吧?”
“嗯。”
我覺得我們兩個根本就是在尬聊,我是真的想不出還能和他聊什麼,而他似乎也不知道該和我說些什麼了。
再這樣聊下去,我都要睡着了,但那頭的李名海卻遲遲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到最後,我們好像就只拿着電話聽對方的安靜了。
“那,沒什麼事,就先掛吧?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這種場面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那,好吧。你也早點休息吧。”
聽着李名海好像還有些遲疑,但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掛掉了電話,趕緊又去找周公了。
第二天我果然一覺睡了個大中午,那真叫一個舒坦。起來也懶得買菜做飯,直接叫了兩分外賣。
外賣小哥打電話讓我出去拿飯菜回來時,樓下的物業小姐姐叫住我,說有一個剛送來的快遞讓我簽收一下。
我看着那個小小的快遞盒子,還挺納悶,我好像最近都沒有網購過東西,怎麼會突然有一個快遞。
我拿着快遞迴到家後,立馬就拆開了盒子。裏面竟然是一個白色的小藥瓶,還是一個什麼都沒寫的小藥瓶。
我試着打開小藥瓶,看到裏面是一些綠色的膏狀物,嗅起來還有一味草藥味。莫名其妙地給我這麼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三無產品。
我開始腦補起了寄件人的目的:難道是我得罪了什麼人,專門寄一瓶無名藥來咒我的?這是一瓶什麼神奇的藥膏,是我幫助過的某人專程寄來報答我的?
正當我腦動還要往大的開時,在盒子裏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凍瘡膏,每日塗抹數次,三日就可痊癒。
真沒想到這個怪怪的草藥膏竟是凍瘡藥,可是這會是誰寄來的呢?我再次翻看了快遞單,上面並沒有寫寄件地址。
細想看到我腳凍傷後,問候過我的人除了爸媽好像就是李名海了。難道是李名海嗎?我爸媽如果寄東西過來肯定會先和我說一聲的,應該不是我爸媽寄來的。
那就肯定是李名海了,他和各種醫院打交道,認識的中醫肯定也不少,而且昨晚還說要帶我去看醫生,讓我抹藥的。
最主要的是,掛電話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應該就是想要不要給我個意外溫暖吧。
既然是李名海給的,那我自然是可以放心用的了,同時也很感動他可以把我很小的一件事都能放在心上。
何藝揚內心獨白
靜靜,爲什麼你想不到是我給你的藥呢?看到你發的朋友圈時,我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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