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舌尖上的主角 >春一卷 42 丹藕新身
    &ep;&ep;雪滿梁心神一顫,居然忘了躲避。

    &ep;&ep;雖然差一點就能擦鼻而過,但骨朵的一角還是打在雪滿梁的鼻樑上,紅色的血漿從鼻孔撒出,他整個人像是被搬磚拍飛的烏龜一樣,鬆開握銃的手,捂着被打折的鼻子,翻滾着摔在了地上。

    &ep;&ep;打中鼻樑後,骨朵飛向大旗,順勢捶斷了大旗的旗杆。

    &ep;&ep;整個的鹽幫中部人馬爲之一顫。

    &ep;&ep;原本,鹽幫全體兵卒正卯足了勁,打算一鼓作氣將萊軍在城內的軍勢捶爛,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這股氣勢頓時一泄。

    &ep;&ep;茫然與混亂開始擴散,前部的隊伍繼續往前衝,中部的隊列下意識停住了,後方的隊伍見大旗倒下,直接變得鬆散了,整個陣型一下子裂成了三塊。

    &ep;&ep;因此,喪失了大部分周師的萊軍扛下了鹽幫前部隊伍的衝擊。

    &ep;&ep;萊軍的徐弓手因鹽幫周師的重創而離散,趁此間隙,葉宇長與副官收攏了殘存的徐弓手。

    &ep;&ep;雪滿梁的親兵們舉盾跑過去,正要把他扶起來,空氣中卻傳來了細密的尖嘯聲,徐弓手對前、中部的隊伍動手了。

    &ep;&ep;飽含着風勁與殺意的箭簇射穿了盾牌與衣甲,原本佔據上風的鹽幫登時哀嚎遍地。

    &ep;&ep;鹽幫的周師迅速做出反應,左右分出十六個人手,對奔來的王禹進行左右包抄,但王禹的感識範圍要高於他們,故而在克敵先機的優勢下,月光接連掃過這些周師的身體。

    &ep;&ep;陣前明月光,六識蒙寒霜,不現半點血,唯見伏屍場。

    &ep;&ep;越過十六具活着的屍體,王禹將虛體的誅心劍與實體的環首刀合二爲一,準備趁熱打鐵,將鹽幫的整個後部隊伍打個對穿。

    &ep;&ep;雪滿梁掙扎着撐劍站了起來,隼一樣的雙眼瞥向正在解決後部隊伍的王禹。

    &ep;&ep;他一邊瞪着王禹,一邊對僅存的親兵說道:“哪來的妖孽……你,趕快收攏中部人馬,讓火炮繼續壓制萊軍,然後再擇機衝鋒!”

    &ep;&ep;隨後,雪滿梁將指揮權交予親兵,而他則要去親自對付這個突然殺出來的異數。

    &ep;&ep;無視淌下的鼻血,雪滿梁開始思考戰法,他緩緩脫離了中部的隊伍,將一片廝殺聲與火炮聲置於身後,握着手半劍靜靜的向王禹走去,同時調整呼吸,將經絡中的炁進行調諧。

    &ep;&ep;暴走的炁,容易讓經絡“抽經”,這種失誤會嚴重拖累周術的效力,增加周師的負擔。

    &ep;&ep;“噗通”一聲,王禹撂倒了最後一個鹽幫的後方部隊的士兵,他轉過身,斜眼看向雪滿梁,雪滿梁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ep;&ep;兩人剛好相距十步。

    &ep;&ep;雪滿梁左腳在前,劍尖拖在右腿之後,此即爲“長拖尾式”,決鬥時用於隱藏劍刃的動靜,是他年輕時在遙遠的西方故鄉學到的技巧。

    &ep;&ep;王禹沒擺什麼架勢,就隨意的拿着刀,隨意的站在那裏,他身上的炁將外界的炁隔絕得乾乾淨淨,雪滿梁的意識從王禹身上什麼都感覺不到。

    &ep;&ep;這讓雪滿梁摸不清王禹這口井有多深。

    &ep;&ep;王禹甩了甩刃,故意不去看雪滿梁,嘴巴上則揶揄道:“唷,來了個兵痞,對女兒生而不養的狗東西。”

    &ep;&ep;雪滿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不屑的“哼”了一聲,卻不想鼻血噴了一大把,他完全忘了鼻血原來還在緩緩流淌。

    &ep;&ep;話已沒必要多講,餘者只需讓刀劍絮叨絮叨,論出個生死而已。

    &ep;&ep;話鋒剛歇,刃風即起,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發起了攻擊。

    &ep;&ep;雪滿梁以交替步向前,雙臂醞釀着渾厚的一擊,劍身表面瞬間遍佈了金色的裂痕。

    &ep;&ep;在“長拖尾式”的遮掩下,王禹看不清雪滿梁手中的劍,但讀到了對方蓄勢待發的波動,“亢奮”的情緒線也集中於對方的手腕之上。

    &ep;&ep;須臾之間,兩人迅速逼近,在手半劍本身的殺傷範圍之外,雪滿梁搶先一步將劍刺出,此時,王禹還遠在三步之外。

    &ep;&ep;刺出的劍瞬間碎裂,劍身沿着綿密的金色裂痕逐級斷開,整個劍身散作雨點一樣的金色碎刃,盡數射向王禹。

    &ep;&ep;此招,即爲“碎刃亂城”。

    &ep;&ep;雪滿梁壓根就沒想和王禹刀劍相爭,直接用遠程攻擊打個措手不及,讓王禹被射成篩子,才能解雪滿梁鼻子被打折的心頭之恨。

    &ep;&ep;“太慢了!”

    &ep;&ep;在疾雨抱電的加持下,王禹一邊躲避,一邊揮刀阻截射來的碎刃。

    &ep;&ep;碎刃在環首刀上碰撞出點點星火,無法避開的碎刃被環首刀打得更碎,最終散落於無形,鏗鏘的星火間,王禹展現了什麼叫“唯快不破”。

    &ep;&ep;深吸一口氣,王禹踏步前行,突然感覺經絡內炁流大亂,元池三部的‘引炁’被怪異的遏制住了。

    &ep;&ep;雖然不清楚王禹的炁流狀態,雪滿梁察覺到了王禹神情的變化。

    &ep;&ep;遊走於雪滿梁周身的炁流瞬間凝聚,震得空氣忽響,竟猶如炸炮。

    &ep;&ep;他感覺時機已到,在無法依賴感識的情況下,遵循於戰鬥本能,下盤微沉、束身斜上,右手鉗住王禹握刀的手,左手迅彈而突,劈中王禹胸口,王禹乾咳一聲,就飛了出去。

    &ep;&ep;一炁之開合,恍若炮花驟起、江水排岸。

    &ep;&ep;“想不到吧,你雖然快,但碎刃亂城專破快招。”

    &ep;&ep;碎刃被王禹打得更碎後,雖淪爲塵灰,卻還殘留着雪滿梁的炁,塵灰隨王禹的呼吸滲入皮膚、心肺,從而從內部擾亂‘周城’、阻塞王禹的經絡,王禹的炁越是快,擾亂的效果越是強。

    &ep;&ep;要不怎麼說‘碎刃亂城’呢?

    &ep;&ep;經絡一亂,動作一定會遲滯,雪滿梁趁機打出‘風炮拳’,轟裂筋骨皮肉,奠定大局。

    &ep;&ep;雪滿梁昂起頭,舒緩了炁流,對遠處趴伏在地王禹說道:“雖然元池深不可測,但到底還是太嫩,你就在黃泉路上懊悔吧。”

    &ep;&ep;雪滿梁正要走過去揮劍補刀,他的耳邊卻響起了王禹的回嗆聲:“你……咳咳,你留着這些話,等會在黃泉路說也、也不遲!”

    &ep;&ep;王禹緊握着環首刀,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炁流安穩的在經絡中游走,‘碎刃亂城’的阻塞已經完全擺脫了。

    &ep;&ep;“什麼?竟然還站得起來,但捱了風炮拳,筋骨皮肉應該毀了大半啊?難道經絡通暢了?”

    &ep;&ep;王禹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身體是這樣的。”

    &ep;&ep;周師的經絡在成形後,就如同一條條難以撼動的江河,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改變,除非受重傷,但受重傷帶來的改變是有害的。

    &ep;&ep;而金丹蓮藕與王禹共同締造的新身體,其內部的經絡是靈活的,有隨機應變之能,在‘碎刃亂塵’對經絡要點進行堵截時,王禹的經絡一邊疏通,一邊改舊道、開新路,形成了新的一套經絡,新生的經絡恢復運炁,重啓周城,削減了風炮拳的威壓。

    &ep;&ep;正如治水之工,疏浚開道、搭新聯舊,如是而已。

    &ep;&ep;手指撫過刀身,王禹衝雪滿梁笑了笑。

    &ep;&ep;雪滿梁毛孔悚然,心中暗道:大神在上!這個人……骨骼驚悚,詭異至極!是惡魔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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