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人請還俗 >138進入下一卷
    伯崖子前輩,妾身聽小兒說,他已拜得你……”

    榮母努力夠着身子,猶豫的看着伯崖子,希望他接着自己的話,證明榮青說的話是真的。

    坐在榮母左側的伯崖子點點頭,“他說的沒錯,老夫是承諾過,若年後,他還能如初見時那般意氣風發,老夫便收他做關門弟子。”

    “那伯崖子前輩可滿意咱燁哥兒的表現?”榮母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問道。

    伯崖子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將手中的二月紅一飲而盡,這是他和榮青初見時喝的酒,沒想到他還記得。

    他一雙混濁又精明的眼睛望向榮青的方向,捋着鬍子,正經道:

    “榮小兒,當日詩詞大會,老夫也在。”

    榮母頓時臉色一變,煞白如雪,在榮青身後的向君蘭也是手心冒汗。

    反觀正主倒是鎮定,擡眸正對上伯崖子銳利的目光。

    伯崖子暗自點頭,這小子,是個有種的!

    “我且問你,那《卿吾詞》是你親自執筆的不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榮母急了,拍桌而起,噗通跪在地上。

    “伯崖子前輩,吾兒乃是無辜——”

    “行了,別演戲了,老夫問的是他,你別插嘴!”

    伯崖子被榮母這番裝模作樣的做派給噁心到了,他自己就是因爲討厭惺惺作態的官家人,所以隱退朝野,歸於山林。

    所以,日後但凡是遇到了官家人,他都繞路走,偏生這些人還一個勁找他,真是讓人煩躁的很。

    而被質問的榮青,即使自己母親跪下爲自己求情,他的幽深的眼睛也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反而平靜如水。

    “不是我寫的,也不是我作的,是榮瀾。”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榮母驚呼一聲倒在地上,向君蘭雙手按在榮青肩膀上,企圖壓下他的話。

    “哦?你確定?”

    伯崖子眯眼看着對面的少年,他在給他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然而,榮青堅定的挺直着背,再一次鄭重道:“《卿吾詞》乃是榮瀾所作所寫,榮瀾,榮家第十三代子弟——榮昌洵的二兒子,才華橫溢,卓絕斐然。”

    嘶——全場一片倒吸冷氣,無數雙震驚的眼睛望着榮青。

    他是瘋了麼?自己承認自己抄襲不說,還介紹起作者來!這是要絕自己後路啊!

    伯崖子緊盯着榮青的面孔,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本該稚嫩的少年,在這一刻,扛着萬千光芒自折翅膀,真是令人唏噓啊!

    衆人的目光都在榮青身上,只是,這次不是驚豔羨慕了,而是嘲笑、鄙視、不敢相信。

    榮青迎着他們質疑的目光,背依舊筆直,手心裏緊握着一張手帕。那是荀家成衣店——尋繡閣開張時,荀悠親自繡的方巾送給自己的;說是:紳士都會有一張方巾隨身帶着,這纔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自那日起,他便一直帶着,今天這個重要日子,他更是拿在手心裏,如此,他纔有勇氣迎接狂風暴雨。

    “哈哈哈哈”

    不合時宜的笑聲,頓時吸引住了衆人的目光,大家好奇的望過去,正是伯崖子前輩是也。

    他在這個時候笑,爲何?

    大家都很疑惑,心裏也在暗自打鼓:莫非這伯崖子前輩是不想收榮青爲徒了?

    “榮小兒!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有魄力!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伯崖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裏。

    榮青呆愣的看着遠去的人,腦海裏只餘一聲迴響: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

    “小妹,你買這玩意兒幹撒?這不是過生辰才喫的麼?你給誰過生辰?”

    荀吉一路追着荀悠唸叨,唧唧哇哇,好不聒噪,讓荀悠都想一巴掌扇過去。

    這孩子,咋那麼多問題呢!

    “行了,我都說了,是給一個朋友買的,他生辰,你就別問了。”荀悠不耐煩的說道。

    “朋友?哪個朋友?你的那個朋友我可認識?不會又是你在芳園結交的吧?”

    荀吉小跑在荀悠前面,倒退着和荀悠說話。

    對於他一連串的問題,荀悠無語,只能裝作聽不見,提着紅果去了四方局。

    四方局,大慶的郵局,如若誰家有書信寄給流浪在外的親人,或者有小物件想託人帶給遠方思念的人。

    那麼這四方局就是最好的託,把東西交給他們後,他們今日就收納統一,明日就備車送走。

    順帶說一句,這四方局的車馬可不是普通車馬,因爲這四方局是官府運營,自然用官馬。還是騾子駒,這個大陸特有的一種動物。

    長得跟驢相似,體型卻像是羚羊,跑起來那是“嘚嘚嘚嘚嘚”的,對,就是跳躍着跑;即使如此,你也別懷疑它的速度和防震能力。

    速度堪比汗血寶馬,日行千里;防震能力更是穩當,因爲四方局是六匹騾子駒拴在一起,同時跳躍,能不穩當麼?

    荀悠把東西寄好後,便跟着荀吉來到了清安堂。

    沒了諸長欽的清安堂,病人明顯少了很多,雖然也有其他大夫坐鎮,但大家也還是要看見招牌——諸長欽才安心啊。

    荀悠隨便抓了個藥童,問了諸長欽的歸期。

    藥童只道:“我家館長還是沒來信說何時歸,倒是小公子,不日就將回嘉陵了。”

    “不日?那是哪一日?”荀悠激動的問道。

    這小崽子她可是幾個月沒見,想念的緊,不知他現在可會爬了?

    荀悠幻想着,荀吉跟着插嘴道:“我家小四呢?諸大夫拐走了我家小四,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啊,今天可是道鎖日啊!團圓的日子呢!難道諸大夫不回家團年麼?”

    語氣甚是憤憤不平,藥童見荀吉氣勢洶洶,不敢得罪,只得再回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個小藥童,館長只是來信說他們還在遊歷,讓你們放心,荀公子沒事。”

    “沒事?那沒事還不回來?!幹嘛呢!”

    荀吉怒了,這自家四弟都離家半年了,再不歸家,家裏飯菜都涼了。

    每日的安好消息只靠諸長欽一封書信告知,荀好也不回封信,怪不得他們擔心啊!

    “好了,三哥,諸大夫是個好大夫,有他帶着四哥,咱們該放心纔是,說不定他倆只是玩得忘我罷了。”

    荀悠在一旁勸解道,急忙給瑟瑟發抖的藥童使眼色,藥童得了荀悠闇示,急忙跑開。

    荀吉想叫住人,都被荀悠攔下了。

    “你就不擔心你四哥?”荀吉氣道。

    荀悠好笑的挽過他的手,說道。

    “四哥是個大男人,擔心什麼,他之前離家去百里之外的南都府讀書,你們可曾擔心?”

    荀吉大叫着:“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就當他和諸大夫出去遊學了不行?”

    荀悠如是說道,荀吉一想,還挺有道理,便不再賞臉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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