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這一走,今後就更加說不清,她卻不得不走!</p>
心中何等憋屈!</p>
巫族人怎能讓她離開,四象大陣還在她身上呢!</p>
可聖女忽然吐出一口淤血,他們只好暫且放過蕪月。</a>
“沒想到蕪月竟會幹出這樣的事情!”</p>
長老們簡直痛心疾首!</p>
系統滿心詫異卿本佳人,奈何自殘?</p>
蓮卿擦擦嘴角我缺時間,她還有用。</p>
丟了對手的妖奎本能順着海妖之心方向追來。</p>
殺紅了眼的她擺尾間甩出滔天巨浪,朝蓮卿捲來。</p>
巫族人嚴陣以待,但未等他們出手,那浪又自行散去。</p>
銀髮少年的身影自海底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上沒了笑容。</a>
海浪在他手中猶如兵刃,將妖奎的攻擊數次攔下。</p>
蓮卿心情複雜的看他是錯覺嗎?他似乎,還在護着自己?</p>
星河的視線落在海面,落在長空,就是不肯和她對上。</p>
人族被這接連威勢所驚,再沒了對抗的勇氣。</p>
人族安分了,人魚們便齊心要降服妖奎。</p>
星河沉寂的目光中彷彿劃過一絲動容。</p>
無數把海叉從海底飛出,直奔妖奎而去。</p>
星河神情寂寥,蓮卿恍然又想起他眼角曾落下的淚。</p>
要是妖奎也死了,他身邊就沒一個真正親近的人了吧?</p>
她一直覺得,星河對妖奎的感情中,恐怕也有那麼一絲親情。網</a>
畢竟,他也從不避諱那是他的母親。</p>
左手一揮,那數十把海叉頃刻碎裂,落回大海。</p>
人魚們對她怒目而視,蓮卿卻毫不在意。</p>
她對巫族長老們說“把妖奎帶走!”</p>
長老們如今對她言聽計從,二話不說寄出巫族法器,靈光一閃,這裏哪兒還有什麼巫族,什麼妖奎?</p>
人魚們看看族長,看看長鬍子長老,再看一眼氣質和從前天差地別的星河大人。</p>
族長吹鬍子瞪眼“還能怎麼辦?先回去!”</p>
海妖之心沒了,海底深淵的屏障也會消失,他們得重新想辦法改造家園!</p>
這麼一想,其實妖奎的存在也不全是壞處?</p>
可其他人都轉身入海了,星河卻從海潮中走了出來。</p>
人族剛剛見識過非常規打鬥方式,現在壓根沒人敢對他動歪念頭。</p>
他一上岸,所有人都自覺走的遠遠的。</p>
星河彎腰,從沙灘上撿起了一枚簪子。</p>
她曾說“遇到這種不在乎的事情,我轉身就走了。”</p>
那麼,他也是她生命中的一個“不在乎”嗎?</p>
他願意聽她解釋的,哪怕是謊言。</p>
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p>
可她,不曾爲他停留。</p>
將髮簪收入懷中,星河的面上,再也沒了笑容。</p>
眼角似乎有一股黑氣升騰,奈何他此刻渾身生人勿進的冰冷。</p>
無人察覺,也未能自知。</p>
人魚們消失在海底,岸邊的人族才渾身冷汗連滾帶爬離開。</p>
相信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敢來這海邊了!</p>
月潮退去,旋渦消失之前,星河才從裏面走了出來。</p>
他此刻氣勢逼人,族長竟一時間沒敢喊人將他壓回禁閉室。</p>
可沒人動手,他卻自己回去了。</p>
禁閉室裏還是可笑的豔紅色,星河感覺心臟處被這色彩扎痛,揮袖間將那些裝飾扯下來扔了出去。</p>
門外守衛戰戰兢兢不敢開口。</p>
星河大人從來都是溫和的,還沒見過他這樣威壓外放的時候。</p>
星河覺得情緒越來越躁亂,彷彿下一刻就要宣泄出來!</p>
就在此時,他看見了桌上的合巹酒杯。</p>
酒水,只剩一半。</p>
會不會,會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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